皇上笑了笑,“也是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要是你有这个意思,只怕早就开口了……那陈家姑娘呢?”
“前几日朕在太后跟前提起你的亲事来,太后说清平也是好的,但你性子冷,清平被宠坏了,不晓得侍奉人,所以还是陈家姑娘合适些,前几日陈夫人又进宫在太后跟前哭了一场,朕听太后那意思是想早些将你们的亲事定下来。”
宋宴皱眉道。”我从未想过要娶陈瑶为妻,陈瑶性子虽好,却是太柔顺了些,事事都听陈夫人和太后娘娘的,我可不想娶那样一个女子进门……”
“那你难道是真的喜欢上了开饭馆的那位姑娘?”皇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着宋宴那张宠辱不惊的脸,想到自己过世十多年的妹妹,“这几日朕每次去给太后请安,但凡有陈夫人在,嘴里念叨着的就是这个人,直说她是狐狸Jing转世。”
“可你的眼光,朕还是信得过的,若那姑娘不是个好的,你也不会瞧上。”
当初妹妹保宁去世时,他被困于别院之中,可保宁还是托人带话给他——这世上真心疼琳琅的除了宋老夫人,也就是他了,要自己替她好好护着琳琅。
若不是四处替自己游走,想着保全自己与母后,保宁根本不会年纪轻轻就油尽灯枯,撒手人寰……对于宋宴,皇上是有愧疚的。
宋宴没有说话,想了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她,可若身边要有个人陪着,那就是她了,也只能是她。”
皇上哈哈大笑,继而拍拍他的肩头道。”那那位姑娘知道你的心意吗?”
宋宴摇摇头,像是自嘲似的笑了笑。
皇上道。”若是喜欢,早日抬进门,这样你身边也好有个侍奉的人。”
其实对于那女子,不管陈夫人说的多么过分,窦太后都没有表态,他明白陈夫人的意思,不过是想借太后之手除掉那女子……可对窦太后而言,这样的女子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何必为了她伤了与琳琅之间的和气?
宋宴不置可否,没有接话。
其实他想要的并不是将顾念溪接到身边当个妾这么简单,况且按照她那性子,想必是断然不会给人做妾的。
宋宴有一搭没一搭与皇上说着话。
也就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宋宴才能感受到皇上是鲜活的,他也有意无意将话题往林道远身上扯。
他看着桌上摆着有一道凉拌三丝,想了想还是道。”我记得先太子在世时喜欢味道清淡的吃食,好像也挺爱这一道凉拌三丝的……再过几天,就是先太子的冥诞了。”
他口中先太子就是他的大舅舅,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先太子当年去世后,先皇对外宣称他乃是暴病而亡,实则先太子死的是极不体面,乃至于宫闱之中十几年无人敢提起先太子。
皇上的手一顿,“是啊,再过几天就是大哥的冥诞。”
可那又如何?不过是他们偷偷叫人给先太子烧些纸钱罢了。
宋宴低声道。”皇上,您真的觉得先太子会谋反吗?还有林道远林大人,他当年极得先皇看重,他出生微寒,可以说是先皇一手扶持起来的,若不是先皇相信他,也不可能将他封为太子太傅。”
“当年先太子谋逆一案本就定的匆忙,先太子死后,林道远甚至没能见到先皇一面,就凭着旁人的几句话和先太子来往的书信就被定了罪,难道您不觉得太果断了吗?”
这话乃是宫中禁忌,将才本就不该提起的,当初先太子谋逆一事本就疑点多多,可当年先皇就已经定了案,如今翻案重审,这岂不是打了先皇的脸?
普天之下,没有谁有这个胆子,哪怕窦太后直至今日想起故去的大儿子时常是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也从未萌生过这个心思来。
皇上乃是天子,天子怎么会有错呢?
皇上扫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琳琅,这种话说不得,当年的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这话,以后不要再提。”
“今日这话,朕就当做没听到过。”
宋宴不好再说什么,可从皇上的神色之中,他也能瞧出当年的事情疑点颇多。
又吃了几杯酒,宋宴这才离开。
此时已经宵夜禁,宋宴拿着他的令牌在京城之中依旧是畅通无阻,初夏的天儿夜里还带着几分凉气,宋宴坐在马上,只听得见一前一后传来马蹄踏地的声音。
吴光不远不近跟在他的身后,知道自家主子正在想事情。
宋宴回想起十二年的事情来。
彼时,他只有六岁,那个时候正被母亲哄着早些去歇着,先太子传来谋反消息时,母亲一下子瘫倒在地,嘴里喃喃说是不是弄错了。
宋宴向来早慧,六岁的他已经懂事了,只听见母亲喃喃道——不,不可能的,大哥怎么会谋反?纵然父皇偏爱云妃,可只要他没有过错,父皇是不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的,一定是弄错了。
他还记得母亲跌跌撞撞闹着要进宫,当时连祖母都惊动了,祖母并未拦着母亲,只要人陪着母亲一起进宫,可母亲还没来得及进宫就已传来消息,说是先太子已经认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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