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当然没有资格指责你,但你现在对马明雪做的事跟我和徐皓当初有什么不一样?不能扳倒强者,就去拿他身边的弱者开刀,然后长久地因此而良心难安?你现在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回击我,以后面对马明雪你敢完全说你问心无愧吗?”
“你觉得上一辈人做错的事,下一代就没有得到过好处,难道就不该负责?马成光干了那么多坏事,他身边的人难道没得到好处吗?既然他的利益可以分配给身边的人,那为什么罪恶就可以免除?马成光把他名下的资产一分为二,一半转移国外,一半就在马明雪和她父母的名下,他待马明雪如同自己的亲女儿,他们中间,没有你所说的无辜者。”
连昭本就一腔的郁结,此时从鼻腔里冷笑一声:“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她不是觉得祁闻白好笑,而是觉得自己可笑,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身带原罪,“所以徐皓当初对你母亲的所作所为,你也要算在我身上是不是?”
祁闻白露出不解的神情:“你为什么要这么想?”
“我为什么要这么想?你如果不是这样的打算,分开十几年你找我做什么,徐皓做过的事,还有我曾经冲动的行为都是我欠你的账,那你就直接说要怎么偿还你,你告诉我?”连昭越说越激动,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情绪已经有些失控。
“你冷静点。”
“你没有背负良心上的债务,你才会轻飘飘地说一句‘冷静点’。”
祁闻白双手抓住她的肩,却被她一手挥开,毛毯也从她一侧肩头滑落。她转身要走,头脑被气愤和悔恨完全冲昏,都分不清了来时的方向,就在山野里随便找了个方向走,又被祁闻白抓回来。
“那我告诉你怎么还。”
连昭的一张脸冷若冰霜,人却踉跄一步,被他拉住禁锢到怀里,嘴唇真实地挨到一起。
他的气息在冷风吹拂的山野里格外得烫,昏了头的连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定在原地两秒钟,等她回过神来才使了力推他,一个响亮的巴掌声也飘散在冷风里。
嘴唇凉飕飕的,还有血的腥气。
她的嘴唇没破,那就是祁闻白。
她好像咬了他一下。
“是你让我告诉你要怎么还的。”在两人的僵持中,祁闻白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是与他气质格外不相符的笑,“我告诉你了,这样还。”
连昭大脑一片空白,她甚至连自己的头疼都忽略了,等她想起来什么,右手又扬起来。
“还要打?”祁闻白见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重新走近她,“那你打。”
她的第一次巴掌打得响,但因为挣扎,那一下其实并不太实,但也足以打疼他。
第二巴掌终于还是没有落下来,她手垂下,手指蜷缩在手心,骂了句“疯子”,扭头就走。
这次她找对了路,径直往车的方向走。
祁闻白落在后面把她掉在地上的毛毯捡起来,边走边把毛毯上沾到的干草叶拈下来。连昭走在前面,因为冷,她将大衣往身上裹紧,祁闻白紧跑几步,想让她把毯子披上,几次都被她推开,两人就这样在枯黄的草地上一左一右地走着。
连昭一眼都不想多看他,甚至到了车前,她都在犹豫要不要上车。但不上车,让她从这里走回县城去,那恐怕要走到半夜去,而且她根本不认识路。
就在她站在车前发呆,祁闻白拉开副驾车门:“送你回去。”
连昭没有再使性子,上了车自顾自扣好安全带。
祁闻白坐到车上,半晌没有发车的意思,连昭也不说话不催促,把脸撇向窗外看着冬季的田野,有衰败之色但并不荒芜,山上的绿树和田里绿油油的庄稼苗给山头以点缀。
车里有暖风,连昭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她在包里摸索,只有半瓶车上喝剩下的矿泉水,没有药。她记起早上出门前吃过药,随手把药放在了桌上。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