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垂眸点了点头。
“天怪冷的,你回去吧。”秦臻声音柔软了一些,素白的手裹紧自己的大衣:“我也要回去了。”
外面怪冷的。
“臻臻,等一下。”徐乔阳把她叫住,犹豫了一下还是斟酌的问:“那个林空竹,你是不是对他……”
“徐乔阳。”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少女干脆的打断,回身看着他蹙眉道:“不要臆测我的事情,也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徐乔阳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更紧——有一件事情他想问很久了,他总觉得……秦臻似乎对林空竹那小子有点意思。
只是秦臻一向不喜别人打听或者猜测她的事情,哪怕一点点的苗头也不行。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埋下了,就是很难除掉的了。
该说的话,徐乔阳觉得自己还是要说。
“臻臻,离他远点。”少年忍不住提醒:“林空竹绝对不简单。”
徐乔阳觉得自己似乎之前太过于小瞧那家伙了——林空竹那种打架时候的狠厉和漠然,就好像在面对家常便饭一样的惯性,让人仔细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他之前在朋友开的夜场里见到过不少社会上的打手,还有一群从小生活在鱼龙混杂环境中的社会渣滓。
那些人身上都有一种不要命的狠厉气质,徐乔阳能感觉到林空竹身上也有。只是比起来那群人来少年身在学校,气质自然少了几分流里流气。
但是一些匪气却是藏不住的,稍加试探就能看的出来。
而今天晚上的那场干架,就正巧是一次试探,徐乔阳无声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不自觉的想到了林空竹面无表情的把自己手腕拧脱臼的那一幕。
秦臻本打算离开的脚步一顿,微微侧头:“什么意思?”
徐乔阳把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腕举到她面前,一点也不夸张渲染,只说实话:“他很会打架,在你面前装的人畜无害,但其实很危险。”
秦臻仔细瞧了瞧他的手腕,脑中闪过刚刚秦沨委委屈屈的控诉,不由得眯了眯眼。
如果他们两个说的是实话的话,那么林空竹……就更有趣了呢!
“哦。”秦臻心下这般那般的琢磨着,面上点了点头问他:“还有事么?”
“臻臻,我不是开玩笑。”徐乔阳因为她的态度皱了皱眉:“你最好听我的,离那个林空竹远点才好。”
“徐乔阳,管好你自己吧。”秦臻笑了,少女歪了歪头,十分娇憨可爱的气人:“不想听呢。”
说完,她就蹦蹦跳跳的回了老宅,颇为开心的模样。
如果徐乔阳和秦沨他们说的是实话,那说明林空竹之前并没有一个人面对四个人就被动挨揍,值得开心啊。
谁先去挑事谁受伤活该,因果报应屡试不爽,秦臻可一点都不同情呢。
对于秦臻而言,林空竹实际上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有了这场无妄之灾,她只希望他真的没有太受伤就好。
只是第二天上课时,看着身旁空空如也的座位,秦臻就有点发懵——她感觉她的希望破灭了,林空竹可能还是身体有恙,否则为什么他今天没来上课呢?
下课的时候,秦臻忍不住跑过去问班主任:“刘老师,林空竹怎么没来上课啊?”
刘玫刚打算离开教室,闻言停住脚步,推了推眼镜:“这个啊,林空竹今天早上请假去医院了。”
老师说话的时候,秦臻可以明显捕捉到她镜片背后那双眼睛里划过一丝明显的担忧,而她一说完,自己也开始着急了。
医院?居然严重到要去医院的地步了么?
秦臻咬了咬唇,直接问:“老师,他去哪个医院了?”
这个时候,她一点也不介意动用一些‘特权生’的架子,想着问到地址后请假去看看林空竹呢。因为昨天林空竹一直捂着胃,情况看起来真的不是太好的样子。
如果一直在学校里待着,秦臻承认她是真的控制不住的担心,胡思乱想。
不过秦臻这次是有些想多了,林空竹请假上医院不是因为胃疼,而是因为别的事。
虽然被秦沨打了一拳后胃是挺疼的——他一开始还没太放在心上,回家简单的吃了点饭,但等到晚上突然一阵绞痛全都吐了出来林空竹才意识到自己再这么随随便便的糊弄下去,身体可能真的是要透支的。
少年趴在洗手池前吐了个Jing光,而后看着镜子里面孔瘦削的自己,有些狼狈的笑了笑。
从茶几抽屉里摸了两片止痛药吃上也没什么大用,而且胃里的痛感逐渐蔓延到全身后,就仿佛身上的那些旧伤口也都跟着一并疼起来了。
林空竹被这翻来覆去的疼痛折磨的咬牙想要挺过去,可额上很快就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渐渐的,身上也都是汗,shi漉漉的,可被屋里的冷空气逐渐浸透的冰凉后黏在身上,只感觉苦不堪言。
枕边的手机就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少年闭着眼,并不想理,可那震动声就和催命一样响个不停,嗡嗡的一直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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