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耳侧都是他灼热的呼吸,不禁下意识地往后躲,却被江流强硬又温柔的扣在怀里,颇不自在的说道:“你这是什么话,那是昌平候嫡子,又是我表兄,与他寒暄两句是情理之中,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
“殿下不乖,对臣也顾左右而言他,看样子,殿下是对这位驸马极为满意了?”江流眸色晦沉如暗河,口吻却缠绵如春水,直像那温柔刃破十丈软红,要将怀里的娇娇逼入红尘。
“他也不过是父皇提了一嘴…”沈青喃喃低眉,神色有几分怅然,“况且我满不满意又有什么干系,天家公主,下降择婿自有章程,母妃想用我抬举温家,父皇指不定还有别的打算,我不过是个领旨谢恩的份罢了。”
江流见她眉眼低垂,终究是心软,伸手去抚她眉梢,如情人般低语温存:“殿下莫怕,有臣在,必护殿下事事顺遂心意。”
沈青不是自怨自艾的性子,听他这话勉强起了Jing神道:“不说你此时言语凿凿,若是他日父皇下旨,你要如何护我?”
江流浅笑,浑觉此生柔情付与眼前人。
“纵是刀斧加身,臣甘之如饴。”
第6章 Yin狠权宦 娇俏公主【六】
屋内墙角的鹤颈紫铜香炉烟雾细细,燃着一寸一金的沉水香。轩窗外落日西悬,残阳如血,捧烛的宫人悄无声息的点上了夹道的宫灯。江流端坐在案前看折子,面前堆了厚厚一摞,平帝老迈体弱,近些年又沉迷于问道炼丹,批红权下放到了司礼监,朝中大臣票拟的折子都须得过江流的手。
江流提了朱笔,如玉的腕间缠了小叶紫檀的手串,对着承恩伯痛哭流涕的请罪折子哂笑一声,悠悠批下“相鼠有齿1”四字,回手一笑撂在一旁。
案角摆着一座白玉螭耳琵琶尊,疏疏插了花枝,瓶身莹澈玲珑,薄如冰胎,瞧着像是女儿家把玩之物,置于此处倒也不觉突兀。江流瞧着入了神,面色都柔和下来,突然听得吱吖一声,禄山捧
了托盘推门进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督主,底下人幸不辱命,您要的东西找来了。”
江流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视线仍停留在案角,淡淡道:“记你一功。”
禄山难掩激动,崩着连忙谢恩,将托盘上的一方盒子呈上案前,小心翼翼的打开,里边静静躺了一枚黑色丸药。
江流拿起来仔细端详,他骨相好,一双手修长白皙,指节分明,捏着一枚黑黢黢的药丸也如圣人拈花,赏心悦目。
“贝桑丸,无色无味无毒,可安神润血,是苗族的良药,唯有一点,便是若与雪上嵩聚于一体…”江流将手上的贝桑丸放回盒中,示意禄山收好,嘲弄道,“玄诚这老道在宫中装神弄鬼许久,本座筹谋多年,且先拿他开刀吧。”
禄山开口应道:“雪上嵩效用缓慢,陛下服用丹药多年,想必在体内大量沉积,一旦服下贝桑丸,必定立时爆发。”
“三皇子所求甚大,本座就推他一把。”江流把玩着那方小盒,似是笑了一声,“果真是一家人,三皇子外强中干刚愎自用,其母淑妃苟合取容2佛口蛇心,至于他外祖李怀恩,”江流眯了眯眼,笑意冰凉,“本座倒要看看他能在太傅之位上坐到何时。”
禄山打量着江流的脸色,附和道:“督主此番一击出其不意,若能成事,必重创三皇子一系。
”
“淑妃父女俩跑不了,至于三皇子,必定会把他自己拎个干净,我们陛下又子嗣不丰,想必是个重拿轻放。”江流转眼看向禄山,“此次行事你给我盯紧了,不得出现任何差错,过两日便要启程秋猎,让底下人都警醒着。”
禄山低头应诺,等了片刻又回道:“忘了跟督主您报,永宁殿下今日着人点了秋猎的行装,芳洲姑姑还去了内务府催过殿下的骑装”
“让内务府上点心,早日绣成给殿下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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