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荇得意道:“看,说不出话来了吧?所以我大惊小怪一下有什么不对?这可不是咱们代朝头一遭女人做皇帝,往上数也没有啊!古往今来第一人!”
“女人有本事就能做皇帝。”顾兰之淡淡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往上数,第一个男人做皇帝时候,一定没人大惊小怪说‘天哪竟然有男人做皇帝’。”
岑荇一时语塞,又想不出什么辩驳的话语,好半天才悻悻道:“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个土包子大惊小怪一样……”
“上车了。”顾兰之已经走到了自家马车旁边,朝着岑荇伸了手,“回家休息,然后明天我们还要去拜访先生。”
岑荇听着这话,便就着顾兰之的手跳上了马车,笑道:“你说得也对,管他男的女的呢?能开恩科就是好皇帝,要是能叫我考取进士,我就要热切地歌颂明君!”
顾兰之懒得听岑荇说这些胡话,只闭上眼睛靠在软垫上养神。
.
大约是因为在船上梦见了卿卿,又被岑荇叫醒缘故,他自醒来便只觉得烦闷。
理智上他当然知道那不过是梦一场,不应当迁怒岑荇,也不应当对他这么不耐烦——但感情上他似乎无法做到,他就是忍不住。
他希望那场梦是真的,他真的能再次见到卿卿。
.
马车到了顾家大门口就停下来。
顾兰之带着岑荇下了马车,两人在这四进大宅院前站了。
岑荇着意抬头看了看门上应当放匾额的地方,只见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又有些迷惑地看向了顾兰之:“你家不是在沧地呢?这宅子……看起来……”
“以前的老宅,当年家里出了事情,我才去了沧地。”顾兰之推门进去,语气淡淡,“这宅子差点被族里占了,后来还是先父的友人帮忙保下来。听说我要来考恩科,就让人收拾了。”
“难怪我娘总跟我说你家世不凡,这何止是不凡啊!”岑荇跟在顾兰之后面进到宅子里面,忍不住四处打量,“要是我以前有冒犯的地方,你别计较啊!”
这话听得顾兰之噗嗤笑出来,倒是把船上被岑荇叫醒的那丁点怨气都笑散了。他指了指这宅子里面老旧陈设,道:“你看看这老宅的老旧样子,就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了,哪里还有什么不凡?”
“以你学识,考个进士不是轻轻松松?”岑荇摇头晃脑地说道,“到时候至少能做个京官吧?门口顾府的匾额一挂,你就是重振顾家啦!”
“没那想法。”顾兰之摆了摆手,“顾家就我一个人,没什么好重振的。”
“所以你唯一的想法还是找到当年那个女人?”岑荇忍不住叹气,“君佩,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你这辈子就只认定那一个女人吗?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顾兰之垂下长长的眼睫,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地开口:“你不懂,你没有真正喜欢一个女人,所以你不懂这份魂牵梦萦,也不懂这份长久又无法消散的思念。行也思君,坐也思君①,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②。”
岑荇半晌无言,他绕着庭院中的池塘走了一圈,站到了假山的亭子上,靠在栏杆上看他,道:“君佩,我觉得你应当早点考取功名,把你这满腔的思念化作人间大爱,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官。”
顾兰之抬头看向岑荇,顺着他的话可有可无地笑了笑,道:“也许吧!”
.
岑荇不想再听顾兰之再说什么思念之类的话语,从亭子上下来,便反客为主拉着顾兰之去厢房安置下来,然后又商量好了明天去拜访老师,又强行和他商定了要和进京来的学子们去相聚之类的事情,把所有一切时间都安排得满满当当,力图叫他没有空闲再去想什么女人。
顾兰之也知道岑荇这样是为了他,他并不是不识好人心是非不明的人,这份好意他当然明白——只是他来考恩科,原本想着是陪着岑荇为他壮胆,自己原也没想着要考出个名堂来,这一番忙碌倒是让他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似乎不考出个什么来都对不起岑荇这么忙里忙外了。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