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危吗。”男人的嗓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
“我关心的一直是我的荣华富贵,你以为我像你们一样,会为了一个女人的宠爱要死要活不成。”他生平最厌恶,看不起的也是这种男人。
“反倒是你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何况她再过不久就要迎娶他人为正夫,你陪在她身边那么多年,又获得了什么。说不定啊,她现在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想想,你还真是可悲又可怜。”
时至傍晚,立于群山之中,正被镀上一层细碎金光的小渔村。
刚打猎回来的许夏在提着一只兔子走进自家小院的时候,还往外面多看了几眼,生怕她不小心走错了家门。
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这里确实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可是?
“姐姐,你回来了。”刚从小厨房出来的许春见到回来的姐姐,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唯有一张脸因窘迫而泛起了红。
“嗯,诺诺,家里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来了那么多人,还多了那么多东西?”等她见到出现在厨房外的弟弟,才明白了奇怪的点在哪里。
因为屋子还是她的屋子,只是里面和外面早已焕然一新。院中更栽了棵桂花树,树下是光滑漂亮的大理石桌,脚下也被铺上了青石砖。
“是……”
“是我让他们换的家具,”未等许春开口,让宋谢临用轮椅推着她出来的何朝歌出了声。
“不好意思,未等你回来就擅作士张了。”
“没什么,而且这些家具我也早就想要换了,我还得要感谢你自掏腰包花了那么多钱才对。”许夏看着倚靠在门边,对她遥遥一笑的女人。
竟觉得,她生得比她的那位未婚夫还要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在外吹了太久的寒风,导致人都有些魔怔了。
“反倒是你身上的伤不是还没好,怎么突然出来了。”她说话时,便朝她走了过来。
“我瞧着外头阳光正好,就让轩宝推我出来晒下太阳。加上屋里有人在忙着搬弄家具,也不好在里头碍眼。”
如今的三间土屋子早已焕然一新,被烟熏得黑燎燎的墙壁被粉刷成了雪白。不大稳固,偶有寒风涌进的屋顶,墙门都被加固过了,就连屋子的家具皆是换了新,一些老旧的则堆在柴房里。
空空如也的米缸里装满了大米,厨房里堆满了他们过年都吃不一定吃完的腊rou粮食。他更拥有了他梦寐以求的梳妆台和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珠宝首饰,胭脂水粉。
越是这样,许春的心里越发自卑,更觉得他心里想的那点事,完全属于痴心妄想。
天微微亮,一向喜欢赖床的宋谢临一反常态地起了个大早,那张挂着油壶的小嘴里偶尔还能听见几道磨牙声。
即便她再想忽略,也不得不问他一句:“可是小日子到了,不舒服。”
“还没,我只是想要出去逛街,正好带上诺诺去买几件衣服,你都不知道诺诺的衣柜里都没有几件能穿的衣服,而且他们救了你,理应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宋谢临在衣柜里扒拉了好久,才勉强找到一件看起来最朴实无华的。
“嗯,好?”为何她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是错觉吗?
睡在隔壁的许春在起床揉好面,刚准备蒸馒头的时候,一个扭头。
便看见了穿着衣摆,衣袂处绣着音韵暗线,柳青色高领窄袖直襟长袍,腰佩白玉带,头戴青玉竹簪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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