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卜是祸津神,把人打得半死其实都是小事,毕竟以前更常做的是直接弄死对方——还要把耳朵割下来拿回家给父亲当礼物的那种。
——讨债这样的工作,一定会很适合他。
阿雀如是想着,第二天的下午在老板娘面前找了理由出门,按照昨天分开时夜卜握着她的手说了好几遍的地点,在一条小巷子的垃圾堆旁边找到了他。
她沉默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随口吐槽居然说中了事实。
这不就真的是睡在垃圾堆里吗!
“没有睡在垃圾堆里,是睡在垃圾堆旁边。”夜卜义正言辞地纠正道。
“反正都差不多嘛,随便啦。”
阿雀被他的贫穷震撼了,她实在没想到居然能有神明堕落到这种地步,原来这就是天的恐怖之处吗,只要是不愿意服从于祂,就算是神明也逃不过祂的打压。
实在是太可怕了,还好她当初跑得快。
阿雀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为自己悲惨的、看不见希望的命运落下了眼泪。
夜卜以为她是在同情自己的遭遇,一脸感动地望着阿雀,主动出声安慰她:“其实也不是特别难受的,只要习惯了的话住得也还挺舒服的……”
就在昨天,阿雀还以自己的适应性为傲,但今天却有一个比她更加强大的例子摆在了她的面前,用事实告诉她:你还是太天真了。
天真的阿雀露出了天真的眼神:“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继续住在这里吧。”
“等等等等!这个不一样的,可以住更好的地方谁还会愿意呆在这里啊!”夜卜拦住了她,“而且你说好要给我介绍工作的。”
虽然同样苟过了这么多年,但比起阿雀来说,夜卜的确是惨得不能再惨了,他说自己吃不饱饭睡不好觉,就连衣服也是穿了将近一百年的……
“好可怜噢。”阿雀同情地往后退了一步,就像是在躲着什么浑身散发出有毒气体的废弃物品。
夜卜被她的冷酷伤透了心。
不过好在她还是给了夜卜介绍信——是ji夫太郎帮忙弄到的,这么多年来他的妹妹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个店子,都是ji夫太郎在背后帮她安排。
只要是好用的工具鬼阿雀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所以她一直以来都在夸鸣女比所有工具鬼都好用,和那些战斗系比起来,在阿雀心目中的地位一个顶十个。
夜卜一脸感动地拿着介绍信,显露出了他对这份工作的重视,还特意询问了阿雀自己的工作内容。
“大概就是催白嫖的人给钱吧,我也不太清楚啦,你自己去看看不就好了。”
阿雀急于甩掉他,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要加油干哦!”
听到这话的夜卜注视着阿雀的脸,那双如湖面般透亮的眸子里像是有水光晕开,分明是在暗处,却仿佛是在闪闪发光。
也只有当他沉默且安静地注视着什么的时候,身上才能真正地显露出几分神性。
阿雀回视了他的眸子,心想,她攒钱的速度得快一点了。
——要不然就要被这个穷酸神死缠烂打一辈子了!这也太恐怖啦!
——*——
回到京极屋之后的阿雀郑重其事地来到了老板娘面前,询问她究竟要怎样才能成为正式的花魁。
但老板娘最近体会到了老老实实的蕨姬花魁的好,一开始那种迫切地希望阿雀能将蕨姬花魁取而代之的心情日益淡化,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培养阿雀的心也收了许多。
到了现在,她已经开始思考让阿雀再过段时间,先去多练练三味线、多看些书学些知识再正式开工了。
看着老板娘功利且丑恶的资本主义面容,阿雀对人类的反复无常有了明确的认知。
“既然这样的话……”从老板娘那里回来的阿雀捧着堕姬的脸对她说:“只要你从京极屋消失了,那我就可以成功上位了吧?”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堕姬一脸惊恐,仿佛下一秒阿雀就要扭断她的脖子把她也丢到太阳底下去。
她的哥哥ji夫太郎握紧了手中的镰刀,虽然明知道以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成功反抗鬼王,但守护妹妹这种本能却并不需要任何思考。
但阿雀怎么会干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呢,她怎么会如此残忍地让他们兄妹分离呢?
阿雀当然不是这种随意挥霍工具鬼性命的屑鬼王。
她只是对堕姬说:“你装病去河对岸的街角店吧。”
那是在花街里生了病、无法治愈的女人们,绝望地等待着死亡降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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