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阿雀并不在意这种事,她只是觉得很奇妙,“我以为你会一直装下去,在我伸出手时将手放在我的手掌里,躺在我怀里接受我给你的一切,然后和我一起离开吉原,或者用我更喜欢的说法来说,是私奔。”
以无惨的性格、以她对无惨的了解,他的确能做出这种事。
为了活下去,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成为”过无数人,也牺牲过无数人。
这种程度的屈辱和代价并不足以与死亡相提并论。
神代雀抚摸着他的脸,亲吻着他的嘴角,她说:“我还是很爱你。”
鬼舞辻无惨再也不相信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半个字眼了。
他觉得神代雀实际上什么都不爱,她只爱自己,也只是沉浸在自己所幻想编制的东西里。
而这样细微的神色变化也被阿雀收入眼底,她早就对无惨的每一个表情都理解得极为透彻,又重复了一遍:“这是真的。”
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对于鬼舞辻无惨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他既不想接受神代雀所谓的“爱”,更不想回应她。
于是阿雀捏紧了他的心脏。
当初的鬼舞辻无惨可没用过这种方法来折磨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阿雀对他说:“但我只是希望能和你互相理解。”
神代雀是妖怪,而鬼舞辻无惨是恶鬼。他们都不是能用寻常人类的眼光来看待的存在,无论是在任何事情上。
鬼舞辻无惨不懂得何为理解与善良,仿佛与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相背而驰,但神代雀自认为并非如此,她比鬼舞辻无惨要温和且善解人意。
很多年前的那个人类,询问了她“天”之死亡的人类,其实是阿雀的第一个人类朋友。
在刚认识那个人类的时候,他有一个恋人。
阿雀曾很是羡慕地向他请教过这种玄而又玄的脱单方法,但那时候他却对阿雀说:“是理解、信任,还有爱。”
在细细品味了许久以后,阿雀觉得自己品到了其中的Jing髓。
尤其是在遇到了无惨之后,她就更加深刻地明白了那个人类对她所说的话。
有些人生来就没有换位思考的能力,或者说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站在他人的角度,设身处地地为他人思考。
正如她一见钟情的对象。
所以阿雀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那就是营造出真实的环境,让对方也置身于自己所处的位置,经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这样的话,彼此一定能够相互理解了。
“所以无惨,”阿雀将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声音轻轻的:“现在你能想起来了吗?”
见他还是不说话,阿雀又自顾自地开口:“白鹤报恩的故事只有前一半是真的。”
而后面的一半,才是神代雀在看见了无惨的愤怒与憎恨时心生喜悦的原因。
“就像你恨我一样,几百年里我也曾这样憎恨过你。”
因为,“你曾经,亲手杀死过我。”
第24章
古之都城, 平安京。
盛夏的蝉鸣绵延不绝, 在日光的炙烤下逐渐升温的空气, 从缝隙中钻进了常年密不透风的房间。
这是整个产屋敷宅邸中最为安静的一处,是家主的幼子, 产屋敷无惨的院落。
身形消瘦的少年有着一头微蜷的乌发,松松地在身后挽起, 颊边被遗漏的碎发从肩头滑落,坠在胸前半掩着俊秀的侧脸。
在他的身前摆着一张矮桌, 桌面上的书翻开了一半,压在书页上的手指透着无力的苍白。
低低的咳嗽声在和室内响起, 他的脊背微躬, 嶙峋的骨像是要钻破单薄的皮肤。
—
鬼舞辻无惨想起来了。
他想起了自己仍是产屋敷无惨的时候, 也曾养过一只“宠物”。
—
日头渐移, 从西边的天空落下猩红的晚霞, 平铺在地平线上将世界染成了萎靡的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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