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琢磨出个什么来,便听屋里传来陈大娘子的尖叫声,她顿时一惊,也就顾不得什么赶紧进了屋。
看清屋里的一幕,陈小娘怔住了,要不是陈大娘子将人抱着,她都没认出来那竟是陈二郎。
陈二郎被几个婆子围在中间,大冷天的衣不蔽体,身上隐约可见棍棒所致的淤痕,脸也肿的没个人样了。
“我的儿啊。”
陈大娘尖叫不断,抱着陈二郎心疼的眼泪直流,嚎了一顿后便指着屋里的婆子小厮怒骂,“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凭什么这么对待我儿,一些个畜生东西,我定要将你们乱棍打死!”
陈二郎许是被打怕了,躲在陈大娘子怀里一声也不敢吭。
“我呸!”一婆子朝陈大娘子碎了一口,横眉竖眼万分嫌弃道,“到底谁是个畜生东西,做出这样的事,没将他打死已是看在我们陈小娘面上,换作旁人早剁了扔进池塘喂鱼了事!”
“就是,养出这么个祸害,也不知道祖上造了什么孽!”
“若是我儿孙这般禽兽不如,我早就乱棍将他打死了,拉出来到处晃荡也不嫌丢人现眼。”
“想要打我们,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
“有其子必有其母,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安庭院住着的都是在外院伺候,做粗使活计的,打骂起人来那可是丝毫不留情面。
陈大娘子何曾遭受过这般辱骂,当即就被气的说不出话,捂着胸口竟像是要昏厥过去一般。
闹道这个地步,陈小娘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她看了眼另一边被几个丫鬟照顾着的采芯,皱眉问道。
“都像什么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弄清真相,她不敢公然偏颇陈家,否则必会失了心。
很快,陈小娘就从一婆子的口中得知了原委。
竟是昨夜陈二郎强行占了采芯。
据采芯所说,昨夜戌时她应交好的姐妹环儿所约,至安庭院教几个小丫鬟刺绣,戌时四刻她从环儿所住的下人房里出来,欲回降香院,却在院外被陈二郎拦劫打晕,醒来后便在这屋子里,发现已没了清白。
而陈二郎咬死不认,竟还疯言疯语说他自己明明是在降香院大姑娘的房里,根本没有强迫过采芯。
二人各执一词,纠缠不休。
事实摆在眼前,安庭院的下人相信谁一目了然,且对陈二郎污蔑大姑娘极其愤怒,气急之下便动了手,婆子丫鬟打了不出气,还唤了小厮过来将陈二郎痛揍了一顿。
听完始末,陈小娘与陈大娘子皆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呢?
昨夜戌时四刻二郎明明在降香院后墙,怎么可能来安庭院强占采芯。
采芯昨夜是在大姑娘屋里守夜,也根本没出过降香院。
这是怎么回事!
陈大娘子与陈小娘纷纷看向采芯。
可采芯只低头哭泣根本不看她们。
陈小娘眼底泛起一丝寒气,她就说事情怎么出乎意料呢,原是这个小蹄子背叛了她!
该死的下贱东西!
“陈家二郎在外头如何我们管不着,但知州府里的人却不是他能动得的,欺负了采芯姑娘不说,竟还敢攀咬大姑娘,简直是恶毒至极!”
那婆子气不过,当着陈小娘的面怒骂道。
许是仗着有人护着,陈二郎才又抬头恶狠狠道,“我说了我没碰过这个贱人,昨夜我分明是应大姑娘的约去了大姑娘房里!”
婆子小厮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到了这种地步还乱咬,你们陈家究竟安的什么心!”
“不信是吧!”陈二郎咬牙切齿道,“大姑娘房里的帐子是淡紫色的,床上共有两床被子,三个软枕,床边脚踏是红梨木所制,你们若不信便去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是屋里没灯,他是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微光隐约瞧见的,但也只看到了这么多。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激动的抓着陈大娘子道,“还有,还有我屋子里有大姑娘亲笔写的邀约信,母亲,你可将信拿来了?”
陈二郎这么一说,一屋子的下人都怔住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这畜生怎么会说的这么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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