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她的心坠入谷底。
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闻雪抬手抹掉眼泪,取下头上的毛线帽,用牙齿咬断,然后将线头往外一扯,跟之前的红线绑在一起。
迷路时,要记得留下路标——这是春生教她的方法。
他给她指路,她带他回家。
毛线帽就那么大,拆下来的毛线很快便所剩无几。
绝望感再次袭来,闻雪强忍着眼泪,一边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一边呼喊着春生的名字:
“春生!你在哪儿?我来找你了!”
“嘭……”
一声闷响从脚底传来,喊声戛然而止。
她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了。
软软的,有重量……好像是个人!
闻雪心脏猛地一跳,急忙蹲下身,在地上摸索着——
还真是个人!脑袋大,脖子短,四肢短小,身体还有温度。
是春生!一定是他!
闻雪激动得又哭又笑,一边拍打这人的脸,一边大喊:“春生!是你吗?醒醒,我是闻雪姐姐啊!”
她用力拍打了很久,终于听到地上的人动了动,发出虚弱的呢喃:“姐姐……”
闻雪一下子哭出声,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语无lun次道:“是我!我来找你了!春生,你冷不冷……”
“姐姐……”方春生的声音颤颤巍巍的,“我好热,我想脱衣服……”
热?闻雪不由得愣住。
这种天气、这种地方,她都冻得直哆嗦,他怎么会觉得热?
等等,她想起来了!娜塔莎说过,这种现象叫“反常脱衣”,身体长时间失温,导致出现幻热,所以会无意识地把衣服都脱了,这是人冻死前的征兆。
闻雪急得大吼:“不!不能脱!”
方春生在她怀里挣扎了几下,带着哭腔说:“可是我好热……”
“不,你不热,这都是幻觉!”闻雪用力抓住他的胳膊,“不准脱衣服,听见没有!”
等方春生渐渐安定下来,闻雪脱下自己的羽绒服,将他从头到脚包裹住。
她又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找到那截毛线,紧紧拽在手里。
方春生趴在她的背上,身体轻飘飘的,呼吸贴在她耳边,缓而弱,时断时续。
闻雪牵着毛线,慢慢往回走,背上的小小身体为她挡住了一部分冷风,但寒意还是无孔不入,侵入她的每一寸骨髓。
她冻得牙齿打颤,呼吸都艰涩无比。
“姐姐,”方春生吸了吸鼻子,“哥哥呢?”
闻雪一怔,支吾道:“哦,他、他也在找你,这片森林太大了,我们得分头找。”
方春生把脸埋在她的肩窝,低声啜泣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闻雪笑了下,语气故作轻快:“怎么可能?他是你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小屁孩别胡思乱想。”
方春生停止啜泣,弱弱地问:“真的吗?”
“当然啦,他那么爱你。”顿了顿,闻雪轻声说,“他只是迷路了。”
“他会来找我吗?”
“一定会的。”
闻雪侧着头,亲了下方春生的脸颊,嘴唇洇开一片咸shi,不知是谁的泪。
不知走了多久,背上的人突然一晃,双手拼命拍打着闻雪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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