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镜当场回忆了一下,这个陆鸣焕是黎夺锦的好友,威宁大将军的宝贝独子,性情嚣张跋扈,当时苏杳镜扮演的阿镜在黎夺锦手底下做事时,没少被陆鸣焕挑刺嫌弃。
看来阿镜一死,跟陆鸣焕的故事也自动be了。
少走一本书的剧情,对于苏杳镜来说当然是省事。
不过苏杳镜还是稍稍困惑了一下,她在第一个世界时,专心致志攻略黎夺锦,根本没在意陆鸣焕,他什么时候跟阿镜有了感情线,苏杳镜都没注意。
对于苏杳镜来说,陆鸣焕的故事可以说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就这样,苏杳镜来到了最后一个世界。
如今的苏杳镜含着红李核,闭着眼睛吮着玩儿,在脑内面板里看了一圈。
六个男人脸上全被盖上了be的章,只剩下最后一个亮着的人影上还空空如也。
只要完成这最后一本书苏杳镜就可以溜之大吉,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每个星期五下午,就像暑假前的最后一天自习课,快要按捺不住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苏杳镜回顾了一遍之前的世界,在心中总结道:“这么多女主角中,当得最顺手的还是第五个世界,赵绵绵的角色。果然笨蛋最好演。”
她脑海中的系统没什么事一般不出声,闻言却蹦出了一句:“那是你本色出演吧。”
苏杳镜:“?”
来不及和系统吵架,马车已经停在了谢府门口。
苏杳镜收敛心思,进入谢菱的角色。
谢菱的祖父在朝中任了整整三十年太傅之职,谢菱的父亲亦是赫赫有名的军机章京,谢菱的长兄现任兵部侍郎,主管武举,要巴结谢家的人数不胜数。
谢府的门楣十分恢弘,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题字威严。
谢菱葱白的指尖上沾满了红李的汁ye,欲坠不坠地悬着,她从旁边抓起丝帕,裹着手指匆匆拭净,钻出马车。
今天谢菱是偷跑出来的,回到谢府自然心虚,恨不得弯腰弓背,把自己整个藏起来,谁也不要看见才好。
相较之下,谢华浓步步生莲,发丝裙裾也是丝毫不乱,走进谢府门内,端的是大小姐气派。
而谢菱哪还管得了那些礼仪,她眼睛闪闪躲躲,提防着别让人瞧见,低着头穿过杏帘,急匆匆地走。
院墙根下人影一闪,一声怒喝随之传来:“站住!”
谢菱提起一口气,暗暗地偏头,咬了咬唇。
谢兆寅身上还穿着未换下的官府,面色严肃地背着手,朝着两个女儿走过来。
谢华浓神色淡定,低了低身子行礼:“父亲。”
谢菱也连忙学着二姐的模样,朝谢兆寅行了礼。
但谢兆寅的怒气依旧冲天,看了一眼谢华浓,没说什么,对着谢菱吼道:“你偷拿了大姐的东西,不老实受罚,竟敢偷溜出门继续犯错,是不是要打断你一条腿才能安心!”
谢兆寅在朝中任军机章京,资深望重,平素作风亦是一丝不苟。
他凶蛮起来,朝廷重犯都不敢喘一口大气,更何况谢菱。
谢菱吓得牙根紧咬,半天说不出话来,如一只小鹌鹑,脖颈深深地弯着,勉强辩解了一句:“不、不是……”
“那你还敢跟在你二姐身后,混进那等场合!那是你能去的吗?也不看看你的样子!”
谢兆寅直指谢菱的鼻尖,看着她与端庄搭不上边的模样,肝火更甚。
“我最厌烦你的就是这种性子,没本事还偏爱凑热闹,到外面丢人现眼了都不知道。”
谢兆寅骂着,便有了要动手的意思。
事已至此,谢华浓也不好再坐视不理,只能站了出来,挡在谢菱面前。
“父亲,花菱虽是偷偷溜去,但也是跟着我进了国公府的,若是父亲要责怪,女儿也有对妹妹管教不严的过错。”
谢华浓这番说辞,只是为了显出姐妹情谊。因为谢兆寅尚儒,治家要求尊卑有序、家风和谐,乐于看到姐妹相护的场面。
谢华浓心里很清楚,父亲并不会因为此事责怪自己,而她说句场面话,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谢菱该受的打骂,也少不了。
但谢菱似乎不清楚。
她像只受惊的山雀,被疾风骤雨打得束手无策、神智昏聩,竟真的昏昏然躲到谢华浓的身后,露出一双圆滚滚的眼,又惊又怕地看着谢兆寅。
谢菱紧紧地贴着谢华浓,像是把她当了唯一可遮蔽风雨的靠山,小心翼翼地藏在谢华浓身后。
谢兆寅看着谢菱这副不成体统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甚,右掌直接举了起来。
但是看着二女儿,谢兆寅又怕误伤了她,只好瞪了谢菱几眼,怒叱着令谢菱禁足三月,方才压下心中火气,拂袖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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