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吃了药，脑子一晃就疼的厉害，嗓音也微微有些哑。

    手机上还有常白隐发来的信息，问她是不是在家。

    明狸放下手里的面包，回复：【在，我一会要出门。】

    刚捏起面包，那边就回复了：【去哪？】

    明狸咬着面包：【看我妈。】

    其实今天应该没有到探监的时候的，也不知道江易生怎么解决的。

    对面没多问，保持在一个有度的距离。

    只是问：【什么时候回来。】

    明狸：【不知道。】

    明狸本来打算下午一点多再去的，事情总是不能如愿，当天在中午，明狸就收到监狱的电话了。

    “你好，你是徐珠的亲人吗？”

    明狸正在看电视，暂停了一下，神色有些意外：“你好，我是。”

    对面的声音很公式化，带着一种遗憾的语气：“你下午来一趟衡城第四监狱吧，你的母亲……在监狱里去世了，抱歉。”

    明狸捏着手机，仿佛没听清，良久，那边传来几声疑惑的“喂”的话语，明狸轻声：“好，我知道了。”

    随后捏着手机，站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少秒，身体才僵直地往门口走去。

    刚出了门，发现自己脚上还穿着一个棉拖鞋，转过身把鞋子换掉，捏着手机走进大雪里。

    天气极冷，应该是这一年的最高温了。

    监狱的人说，徐珠是昨天晚上被冻死的，原因是同监狱的一个女人看她不顺眼，抢了她的被子不说，还偷偷把她所有衣服泡在凉水里。

    监狱里的人没人在意，监狱长因为疏忽大意也没注意，等到发现的时候，徐珠手脚冰冷，已经死透了。

    明狸平静地站在警察跟医生面前，声调没有丝毫起伏，平静到仿佛在过问一个陌生人的生死：“她会怎么判？”

    警察叹了口气：“这要看上面的意思。”

    明狸不再说话了，站在病床前，亲手把被子上的白步给盖上了。

    折腾了很久，一直到临近夜幕，这件事才处理完。

    她没有什么亲人，唯一一个跟自己勉强能扯上点关系的就是江易生。

    这人向来薄凉，况且他本就不喜欢明狸一家，必然不会出手帮忙的。

    明狸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想了很久，声音沙哑红着眼：“火化吧。”

    医生劝她节哀，转身去了病房。

    巨大的孤寂感侵袭，明狸歪头一看，仿佛世界只剩下了自己。

    她低着头愣怔了许久，一直到晚上八点，才转身离开了医院。

    走到家，明狸才发现自己离开的时候竟然忘记关门。

    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捏着遥控打开了一部搞笑的电视剧出来，冰冷的房间溢满一阵阵欢声笑语。

    明狸抱着沙发上一个小毯子，感觉身上有些冷，把自己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一直到所有能够触及到的地方都缩成一团，还是冰到可怕。

    旁边茶几上的手机一声一声响着，包括企鹅有人发来信息的声音，以及邮箱里有人发来视频的的声音。

    随后一个电话被打了过来。

    耳朵好像坏掉了，面前电视的声响仿佛被直接隔绝在身体之外，明狸只能听到那个陌生的电话，自动挂了之后对方又开始喋喋不休地重新打回来。

    不知道看了多久，时钟一帧一帧地转动着。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打来了多少个电话，明狸才伸出纤瘦的胳膊一把捏过手机，接听。

    “你猜到是我了吧。”

    明狸手指紧紧捏着手机，没有吭声。

    “听说，你那个妈今天死了？”周猛的心情似乎很好：“你毁了我明狸，我不会放过你的。”

    明狸的视线逐渐放在茶几上近在咫尺的水果刀上。

    刀子是很小的匕首，没有合，刀尖还泛着水果浅红色几近透明的汁ye。

    明狸一把捞过匕首，眼眸无神，没什么情绪问：“你在哪？”

    周猛轻笑了一声，语气满是邪恶：“怎么？你还想找我？很巧，我就在你家门外，我手上还有很多视频，你都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才把那些视频全部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