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柄很普通,很普通的雨伞,伞柄处泛着斑驳的锈红,伞面是藏青色,伞骨有些地方已经褪去了染上的颜色,露出灰白,甚至有些许地方已经变形。
这柄伞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这柄伞很普通,世界上大概有千千万万的雨伞和它长得一样。
这把伞自交到他手上的那天起,他保存了很久很久。
周西芒的视线落在那柄雨伞上,眼眶泛红,不知该如何动作。
西芒。李济民轻轻地说,他说的很温柔,很温柔,你就当是就当是物归原主吧。
物归原主。
周西芒听到这四个字,无声地发出长叹。一手抱着礼盒,一手伸了过去,从他的手中接过那柄雨伞。
他见她接过那伞,露出了一个这段时间来最真心开怀的笑容,慢慢往后退,依依不舍,像极了过去和她分别时候的那个年轻男孩。
他们告别无数次了。
每一次他们都对自己说,分别是必须的,分别以后还会有下一次的相见。他们不得不分别,不得不说出再见,因为他们还要去工作,他们要努力挣钱,为了未来美好的日子奋斗拼搏。但那时候的他们觉得分别是有意义的,因为分别后他们会更深地想念着彼此,因为这想念,感情也会变得越来越深厚。
但他们错了。
无数的分别也加深了彼此的不理解,随着不理解而来的是一次次的吵架,在一次次的吵架中,再见到过去的回忆,对比之下又会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如此的丑陋。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丑陋呢?他们无心无力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把问题的答案甩到对方身上
问题一个又一个的出现,他们无法解决那些问题。那些不满像滚雪球,越滚越大,最终冲散了他们牵着的双手。
西芒还是有不舍的,他的眼圈红了起来,但是
水光在双眼中打转,周西芒看着他一步一步往后退。
就像是过去那个,一次次目送他离开的年轻女孩。
他与她离得那样近,她只要一伸手,就能上前拥抱他。只要她有所动作,他一定会有所回应。
但是
她只是看着他,难过充斥着心房,可那样也不够动摇她的心。
再见。她看着李济民哽咽着,说出了过去无数次那样说过的两个字。
这是最后的再见了。
在他说出再见后,那像是两个人最后一次保持着他们的默契,各自慢慢转过了身。李济民向市美术馆的大门走去,周西芒看着茫茫的雨,正要抱着盒子,一点点撑开雨伞。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出于本能,她看了过去,顿时如坠冰窖。
一辆梅德塞斯是她熟悉的车牌,车子的主人平稳地驾驶着它,将它停在了她的面前。
周西芒已经来不及为过去伤感,眼泪瞬间就被吓了回去,现在只剩下说不出的紧张。
他他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停在那里又看到了多少?!
想到在市美术馆里,她还为利用他的可能内疚,现在看,原来那是她给自己挖的大坑,跳进去的人就是她自己是吗?
周西芒呆若木鸡,目瞪口呆,看着那辆停在面前台阶前的梅德塞斯。
驾驶位的门打开了。
大雨飘落进去,一柄黑色的长伞静谧无声,在雨中旋转着伞面,撑了开来,宽阔的伞面替主人遮挡了洋洋大雨。男人身着黑色西装,从车内走了出来。黑色的皮鞋踩在满是雨水的地上,即使雨水溅到皮靴上,也会光滑的滑落,不留一丝痕迹。黑色皮鞋的主人也不在意这个,淡定地走在风雨中。
疾风骤雨中,那柄雨伞安稳地移动,似乎任凭风吹雨打都不会动摇。伞面是真的很大,谢云辉撑着伞,身上干巴巴的,风雨那样嚣张,也不能使这个男人狼狈。
谢她瞠目结舌,眼睛睁得大大的,想唤他,却紧张到声音卡在了喉咙口,发不出来。
他撑着黑色宽大的雨伞,伞头处镶嵌一块黑色的宝石,那柄伞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他的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是她送的那副纯钛黑色边框款式。他沉稳地撑着雨伞,在风雨中,不疾不徐,走到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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