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一朵朵绚丽灿烂的烟花在两个男人头顶炸开。

    路星宇等顾恒出来后，内心的愤怒再也自控，眼里闪着怒火，咬紧牙根使出全力，一拳重重打在顾恒脸上，又快又狠。

    顾恒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路星宇那么狠。

    “这一拳我忍了六年了。”路星宇对他大声吼叫，发泄着心头的愤恨。他甚至都不想直呼顾恒的姓名，这个人太恶心了。

    顾恒抬起手擦掉嘴角的血，笑着：“你有什么可忍的？你陪了她六年，她不是也陪了你六年？只有你的陪伴是成本吗？”

    路星宇又一脚狠狠踹在了顾恒小腿上，顾恒被踹的几乎站都站不稳了。

    路星宇质问他为什么不还手。

    顾恒还是温吞地笑着：“我为什么不还手，你不明白吗？她要我。”

    路星宇眼角猩红，气鼓鼓的像头野兽一样把顾恒扑倒，厮打，恶狠狠地一拳又一拳打在顾恒身上，歇斯底里地宣泄着抑屈和愤怒。

    林念站在他们身后看着顾恒挨打，她没上去拦。让路星宇发泄吧，如果能让他全都发泄出来，挨打的那个人是她也未尝不可。

    其实，挨打的人就该是她。她不该去招惹路星宇的。

    烟火嘭嘭的爆炸声在头顶响起，顾恒躺在地上盯着闪着金光的瀑布，想着，是不是林念那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烟火。

    “路星宇，我应该会比你想像的更爱她一点，你应该放心把她交给我。”身下的男人低缓地说。

    路星宇忽然就泄了力，栽到一边的地上，同样的姿势仰望着天空，不甘地笑了：“顾恒，就算不是因为林念，我也看你不爽很久了。你应该感激她，如果不是她，我上学时就打过你八百遍了。”

    顾恒：“我知道。”

    路星宇又想揍他了，转过头来，第一次正视顾恒的脸：“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平静？你为什么总觉得你能Cao控一切？”

    顾恒：“不是，面对林念的时候我永远无能为力。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哪怕在这个时候，林念想的都是，你不能带着伤在大众面前出现。”

    又一朵美丽的烟花炸开，路星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是她不爱我。我追了她二十多年。”

    顾恒：“不是，你爱的那个人不是她。”

    路星宇莫名想起了他和林念第一次睡的时候，林念也是这么说，她说她不是林念。

    爱情是把他们都变成了疯子么。一个传染一个。

    林念在此刻走了过来，她蹲在路星宇身边，轻声说：“要不要我拉你起来？”

    路星宇揉了她的头发，却如那年在病房他说，手脏。

    他自己站了起来。

    林念回头看了一眼顾恒。

    顾恒艰难地扯起唇角笑着：“我没事，你送他走吧。”

    他懂林念，他们需要好好告个别。

    一路上，路星宇什么都没说。林念捏紧小手，垂着头说了无数次对不起。

    路星宇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走到顾家路口的时候，路星宇抬头看了一眼烟花，刚刚四下无人的时候，林念还躲在他怀里。

    为什么才这么一会，她就又奔向了别人的怀抱了呢。

    “林念，再抱抱我好不好？”路星宇真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