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拿着棉签蘸着碘酒，小心翼翼地擦在顾恒脸上，最后直接不管不顾对着他的伤口处呼了几口，温柔地哄着：“疼不疼？你身上有伤口吗？”

    顾恒心里甜滋滋的，笑的特别愉悦：“不疼。”

    林沛更来气了，乃至她想上前拉起林念。你们俩现在连演戏都懒得演了吗？非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顾恒余光瞥见林沛冲过来，赶紧把林念从地上拽到怀里护着。

    林沛都不知道现在该生气还是该笑了，怎么了，顾恒还以为她要打林念呢？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林沛站在距离他们半步的位置质问。

    林念从顾恒怀里起来：“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林沛重重呼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问：“这么多年了，为什么非得是他呢？有那么喜欢吗？”

    “妈妈，我说一句你认为的大逆不道的话——你那句，为什么非得是他呢，有那么喜欢吗。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林沛顿口无言，就像六年前林念质问她——你有没有想过，我没有氧气该怎么活。这个问题，她也替林念想了六年，所以才一直催林念赶快奔赴下一段旅程。

    林念蹲下身子继续给顾恒擦药，带着不可动摇地决心：“妈妈，你知道吗。那年，我问顾恒是否埋怨你们再婚的事情，他说他谁也不怨，他只希望所有人能幸福。”

    “为什么我们十几岁时就希望大家都能得偿所愿，你们都经历过一次了，还强迫我们走不愿意走的路呢？”

    顾文轩在一旁听到林念这些话：“那我不同意呢？你们打算走到哪？结婚生子？还是只是为了报复我和你妈妈再婚？一时兴起而已？”

    林念哑然，天了噜，这真不至于。

    顾恒开口了：“没指望您同意。就像您当年通知我，您和我妈离婚一样。我也只是通知您。至于您说的报复，我们没这么无聊。搭上自己的一生去报复不爱自己的父母？有点可笑。”

    顾恒拉起林念的手，往大门走去，留下一句：“等你们想通了，我们再回来。”

    林沛试图拦住他们，大声斥责：“林念，你给我站住。如果我不同意，你们怎么上户口？怎么生子？孩子户口问题怎么办？”

    林念回过头特别娇憨地笑了：“那就永远不结婚好了，反正顾恒也不想我给他生孩子。”

    顾文轩看着林念的笑脸都想跟着笑了，这俩傻孩子，全都想好了。正如顾恒所说，不过是通知而已。

    顾文轩摆摆手：“你们走吧。”

    再等几年看看吧，有些爱情在日常生活中也会消磨殆尽的。

    如果他们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便算了。

    林沛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问顾文轩：“老公，是我们做错了？”如果是这样，还有什么意义？一家人早就其乐融融多好。

    顾文轩笑着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他也拉着林沛的手哄着：“走吧，去睡觉，孩子长大了。管不了了。”

    －

    林念坐在车里看着顾恒红肿的侧脸，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顾恒知道她是在笑自己，特别无辜：“是你不让我还手的。”

    林念笑的更大声了：“我说不让你还手，没说不让你躲。还不是你太弱了，真让你动手，恐怕你也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