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你是大伴。”
庭烟不禁大喜,看来大伴终究舍不得丢下她,到底还是来救她了。可是为何大伴看起来很生气?对啦,肯定是气赵家哥哥对她做这样的坏事。就说嘛,世上只有阿娘和大伴两个待她最好了。
“别生气啦,我,我害怕。”
她身上疼,根本动不了,多说一个字都费劲。
“大伴,小包子疼,你听到了没有。”
庭烟委屈地直掉泪,艰难地抬起左手,朝班烨伸去,谁料竟看见大伴不住冷笑,慢悠悠地将烛台放在地上,忽然出手,从后头拽住她的头发。
“哎呦,疼。”
庭烟只感觉头皮都要被班烨拽下来了,为减轻疼痛,她不得不仰起头,直面男人。
她不懂了,为何他眼里满是怒气,看她就像看仇人似的。
“小鬼,这屋里没有笨蛋,你这般的装腔作势,只会让本座恶心。”
班烨手上用力,他一分分凑近女孩,盯着这张无辜可怜的小脸,愈看越觉得可恨。
“还有,公主以后不要叫本座大伴了,本座着实没这个福分,消受不起。”
庭烟慌了,她根本不懂大伴为何如此恨她。过去顽皮,把茶杯打翻了,弄shi了一份很要紧的奏疏,大伴好生气,那也只是拿戒尺打了几下她的手心,小惩大诫,绝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杀了她。
“大伴,你怎么了?”~
“何必装糊涂呢。”班烨冷笑了声。
虽说此时完全控制住了这刁钻古怪的丫头,可他仍不敢放松警惕,在这一个时辰内,这刁钻狠毒的女人一刀割断了赵煜的脖子,更是在谈笑间就轻易卸掉媚娘的胳膊,如此妖女,若不早早杀了她,日后定要死在她手上。
“还不说是吧。”
班烨忽然松开庭烟的头发,轻抚着女孩因惧怕和痛苦而变得扭曲惨白的小脸,温柔地替她抚去脸上的泪,然后慢慢往下,划到女孩的左胳膊,轻拍了下。
“怎么,左臂也不想要了么?还是……”
班烨忽然将庭烟单薄的衣衫撕下半边,连带着将肚兜带子给扯断,用力捏住女孩的柔软。
他看见女孩因过度害怕而缩成一团,坏笑道:“你不是嘲笑媚娘脏么,不是恨本座把你交到赵煜手里么,那好,本座现在就将整个风城子的乞丐都找来,让他们挨个儿和你睡。快说,账册在哪儿。”
庭烟不可置信地看着班烨,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把她扎到遍体鳞伤。
账册,怎么又是账册。
他先是把她扔进地窖,而今又要让更多的男人来羞辱她。
如今看来,右臂和胸口的疼痛,甚至这浑身的血污,都是他的杰作。
不明白啊,她究竟是哪里得罪他了,何为要这么恨她,厌恶她。
庭烟一动不动地盯着班烨,想要看清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阿娘以前说的心如死灰,她好像尝到了,好苦。
她发誓,此生不会原谅他,不会和他再说一个字。
胸口的疼痛在瞬间仿佛放大数倍,一个没忍住,庭烟又吐了口血,吐到了班烨的手上。
忽然,庭烟发觉屋子好像在瞬间变暗了,她看不清蜡烛上的火焰,看不清班烨的脸,而眼睛里好像正在往出长什么东西,很快,那东西就遮住了整个眼睛,她看不见了。
“眼睛,我的眼睛。”
庭烟使劲儿揉眼睛,希望把那东西揉出来,可再睁眼,眼前黑黢黢的,果真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变成瞎子了……
“你怎么了?别耍花样。”
班烨皱眉,用力甩掉手上的血,他从靴筒将匕首抽出,暗道:看来光靠吓唬是不成了,得动点真格儿,总要让她吃点皮rou之苦,才肯老实交代。
想到此,班烨迅速出手,可那匕首刺到离她一掌远时,他竟生生停下。
眼前这姑娘忽然像发疯了般揉自己的眼睛,哭喊着说自己瞎了,那无辜可怜的样子,分明就是过去那个受了委屈、哭唧唧的小丫头。叫他如何能狠下心肠。
就在此时,班烨闻见一股花香味儿,扭头一看,原来是胡媚娘走过来了,瞧着已经自行将断臂接好。
也是,媚娘医术高超,其父生前是梁国太医院院判,她自小就泡在药材里,Jing通伤寒、骨和千金等科,尤其在解毒上,更是行家里手了。
“媚娘,你的意思我全都明白,我做事有分寸。”班烨颇有些不耐烦地白了眼胡媚娘。
“三哥,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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