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们眼前就有一个!
张阿公一愣,摆手道:“这不是我们家研究出来的,是鱼姐儿从不知道哪本医书上翻出来的。”
当时鱼姐儿还认真地跟他说了这事儿,张阿公本来想吹牛逼的心一下就歇了大半,现在爽了,以后被人找出来原方还不得遗臭万年?
所以他老人家从没想过这件事,最多也就是从赵掌柜这里再敲一笔出来给家里姑娘们留嫁妆。
众大夫问:“那书是什么名儿,又是何人研究出来的?”
张阿公拍腿苦着脸道:“那孩子不知怎的,看的书太多,在这方面老是记性不好,总是忘记书名和人名,问她在哪看的,她也说不知道。”
蓝大夫安慰他:“这一次大旱,此方必能活人无数,就算是整理出来也是功德无量。”
赵掌柜也点头,不管谁研究出来的,只要这次金银花效果流传出去,那药典无论如何就都绕不开张家。
跟张家合作把金银花推销出去的老赵家也可以说间接入药典啦。
说着便拉着张阿公商量起一块儿合作卖汤剂的事儿,下午回家前两人连分成都想好了。
张阿公看着那串数字就头疼,还装模作样道:“我得回家问问鱼姐儿,这是她的东西。”
赵掌柜深表佩服,张阿公真是个稳重人儿,这么大笔银子都心如止水!
鱼姐儿道:“阿公,东西给你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呗。”
张阿公很满意,鱼姐儿又拉住他嘱咐:“千万别说是我研究出来的,到时候咱们老张家可就丢大人了。”
这些在她原来的社会,本来就是已经被人研究出来的东西,她不想占掉这些不属于她的荣光,只要能沾一点点老家的光,让她能永远找到回家的路就足够了。
张阿公点头保证,高兴地抱着方子出门乘凉。
今儿张大郎调休也在家里,一家子正要吃晚饭,就有人敲门道:“张捕头,不好啦,城外有个猪妖,说是你的亲戚!”
夏姐儿听得猪妖马上就兴奋起来,脸色通红地转头问阿公:“我们是妖Jing吗?”
李氏一巴掌拍在小破孩背上,皱眉道:“胡咧咧什么,你想当几寸大的猪,我保管你的屁股一分不少。”
夏姐儿躲在大姐身后不说话了,还用眼神催爹开门。
张大郎认出是守门的同僚,见他满头大汗的样儿便递过去一碗花露,问:“臭小子又到处编排人,光天化日的哪来的妖怪。”
安术一气喝了,才缓过气道:“你去了就知,那猪有两个人那般大,上头还骑了个人指名道姓说是你亲戚。”
张知鱼顿时反应过来道:“爹,是大伯,大伯骑着骟过的猪来了!”
夏姐儿笑:“不是妖,是我阿公和大姐骟过的猪,猪跟其他公的一样,骟过的都能长这么大!”
安仁无端打了个抖。
张阿公想起这个小小实验也坐不住了,拉着儿子就要去看,但看着一家子妇孺又气哼哼地坐下来。
张知鱼眼珠一转道:“爹我跟你去,我代表阿公出去看猪,到时候有人问起来也有得说。”
张阿公给大孙女一个奖励的眼神儿,推着儿子就出了门。
三人一路走到城门口,已经六七点的天,门口还站着乌压压的一片士兵,个个都热得面色发白还强打了Jing神站着。
安仁跑过去冲领头的说了两句,厚重的大铁门便被拉开一条缝,各种味道混合的气味和惊呼讨论巨猪的声音便一下就往里冲了进来,透过不大的门缝,张知鱼一眼就见到了骑在巨猪身上的大桃。
大桃见着鱼妹妹便爆发出一阵欢呼,拍拍小宝的屁股,威风凛凛地朝鱼妹妹奔去。
张大郎见那巨猪一路横冲直闯,吓得一下就拔了刀。
大桃给冷光一照便怕了,张大郎的威名早已传遍乡间,他也是听着这故事长大的娃儿,自己辛辛苦苦喂大的孩子怎能还没进城遭了毒手?
便一把拉住小宝莲步轻移地蹭过去给大伯问了好,转头又对着鱼姐儿骄傲道:“鱼妹妹,我带大宝来看你啦!”
张大郎见着对自家闺女无比殷勤的大桃,真恨不得将他一把掐死。
一家人说笑间,后头又走出两个人,一见张大郎就笑:“我说是谁家能养得出这样的大猪,原还是你老张家。”
大桃不服气了,道:“什么老张家,也就二祖父动了一刀,小宝就是我一个人养大的!”
张知鱼顺着声音看去,就见路上还有两个蓬头垢面跟难民似的男人,慢腾腾地往里走。
而她爹张大郎还没说话儿,旁边就急匆匆跑出来两个人哭喊道:“县令你要是再不回来,县丞都得上吊了。”
大桃这才知道跟自个儿说了一路话的人竟然就是他爹口中的官老爷。
但他年纪不大,还不知道白身和县令的差距,大桃乡的小伙伴最喜欢的也不是当官老爷,而是开馆子的,所以他既不羡慕也不害怕,只是觉得——这个官儿说话也不怎么样嘛,还没有鱼妹妹说话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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