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底ye已经干了。夏至将乱糟糟的桌面清理干净,他翘了上午的课,反正也没心情上学,干脆下午也不去了,母亲随时会来检查他的小屋,所有跟女性相关的东西肯定不能再留在这里。
问题是不放在这里,还能放在哪里?
夏至真的不知道。
他把女装收起来装进压缩袋里抽掉空气,然后是鞋包,耳环戒指项链之类的饰品单独放进首饰盒,最后通通放进他那个大大的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
第一反应是去找李笙,那个笙哥对他可能有一点想法,如果他提出要求,李笙多半不会拒绝。但他最不想麻烦的就是这个人,因为这个人本身就是麻烦,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一旦产生了连结,只会不断地纠缠,而不会随着单方面的主动解除而消散——他不想这样。
他希望与李笙保持工作上的合作关系,而不是情感关系。
可除了李笙之外还有别人么?夏至想了一圈,实在没找到。他这人过得孤僻,从小到大身边就没几个朋友,有也是止于同学、社团同伴的关系,没有可以被他托付这个行李箱的人。
这个行李箱简直就是他的身家性命。是金钱换来的服饰、是白露这个女性的身份、是他最大的秘密。他不能交给不信任的人。
话又说回来,他身边真有值得信任的人么?
方中衡下午一点左右到达了汇心湖畔。这里是简家老宅,老太太就住这里,宗祠在不远的地方。
他上午将夏至送回去,顺便到公司交代一些重要事项,然后马不停蹄地驱车赶到两百公里外的汇心湖畔。简家是女性当家,无一例外全是招赘,大房不婚不育因此收养了他,本来没当回事,奈何二房的大女儿出国之后定居海外并且近日明确表示不会再参与家族经营,而二女儿也就是简寒露,族内行七的简七小姐,眼看着天生是块搞艺术的料,完全无心经商,兜兜转转又落回了大房头上。
这才有了今天改姓的这一出。
方中衡跟家里的长辈们一一打招呼见了礼,他名义上的母亲简成璧跟他招了招手,方中衡走过去,简成璧帮他正了正领带,温声问道:“没有不满吧?”
“没有不满吧”的意思就是“别有不满”。方中衡哪里能不晓得,更何况他是孤儿院里抱出来的,对他来说姓什么都无所谓,简家待他有恩,姓氏而已,改就改了。
“其实早该改了。”方中衡笑了一下。他户口本、身份证上的名字全部都是简寒让,族里行二,包括好友楚慕生在内,跟他亲近的人都喊他简二。只是一直没有入家谱和宗祠,要不是今天这一出,他跟简家仍然只有法律上的联系,而不是被家族承认的一员。
“那就好。”简成璧点了点头,摸出一支七星烟,见自家儿子在看,一笑,又放了回去。“戒着呢。没忘。”
汇心湖畔,楚慕生也在。方中衡掐掉好友手里的烟,楚慕生嘿了一声,有点不高兴了:“我这刚点上!”
“戒吧,我妈都戒了。”
“伯母有毅力,我可不行。有瘾的东西我都难戒。”
“是,到时候三四十岁一拍片子,肺部Yin影大得能填实了。”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楚慕生直瞪他,末了眼珠子一转,“诶简二你是不是……不爽啊?因为入宗祠这事?”
方中衡说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没有不爽好吗。”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楚慕生搓了搓手指,他最近正创业,忙起来整宿整宿睡不着,烟瘾也是这么沾上的,手里不夹点什么还真不习惯了。
方中衡靠着湖边的杨柳凝望波光粼粼的汇心湖,忽然想起昨晚那个漂亮的男孩子,那件黑色连衣短裙实在算不上好看,布料也一般,化纤的料子不亲肤不说,质感摸着很差,看着就有风尘气。
楚慕生推了他一把,问他想什么那么出神。方中衡忽然问他,说如果你带一个并不算熟悉的女性朋友去买衣服,对方会不会误会?
问题是你跟她都不熟,为什么要带她去买衣服啊?楚慕生疑惑了。你想追她吗?
方中衡想了想:不。
那就是单纯想给她买衣服?是大美女看着赏心悦目还是怎么的。
不算吧……就是单纯想这么干。
那你随意,我觉得你提前说清楚,对方也愿意的话,那就没什么,也不会有误会。
方中衡嗯了一声。楚慕生两只耳朵一齐竖了起来,他跟方中衡很多年的朋友了,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方中衡处过几个女的他门儿清,这好像是方中衡第一次找他咨询追爱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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