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本是钱塘江边小城,自高宗迁都于此以来,因着通衢江口之便,兼之许多北朝富商大贾,黎民百姓,为避金人之祸大举南迁,遂令此旧名杭州的江南小城,一举晋为泱泱大都。商业鼎盛,文风盖林,往来外国商贾不绝于市。此年正是高宗绍兴二十二年十月。
这日临安城通江大街上端是热闹非凡,值着杭菊盛开之际,京城里遍地是菊,酒楼茶坊里尽是文人sao客品茗论菊,浑然忘却失国弃土之痛,朝中虽有韩世忠,宗泽等名将力倡北伐讨金之议,奈何高宗赵构只图偏安江南,做个太平皇帝是了。暨有安乐之心,在jian臣进言下,竟也图那长生不老之术。意欲生生世世皆为安乐侯。
这日朝后,高宗在书房无聊甚已,突想起前朝奏摺之中提及道家求仙之术,心下一动,便唤来左右亲信交代如此这般,交代毕,心头正得意间,门帘忽被撞开,一条身影向皇帝直扑而来。
只见皇帝不闪不避,一把将来人抱住,哈哈大笑道:『又想偷袭朕』说罢那人猛然拉住高宗手臂嗲声道:『不公平,父皇,这次又是侍卫们先跟你通风报信了,这次不算,我们再来过』说完转头向屏风后淬了一声,娇叱道:『你们几个还不给我出去!』
只见屏风后转出二人跪地拜下后道:『公主吉祥,恕则卑职身负保护皇上之责,在此向公主请罪,请公主恕罪』这二人正是鹰爪门里的高手,官拜宫中一等侍卫张俊与沉义,职司贴身保护皇帝之责。而这娇客正是长乐公主赵云儿,年方十六岁,已长得是明目皓齿,美艷绝lun,活脱是个美人胚子,自小就极受皇帝宠溺。
只见公主娇声道:『父皇,我在宫里待得快闷死了,方才听侍儿谈起,今儿个外城里菊花开得甚美,不如我们乔装打扮了去瞧瞧热闹好嘛!』皇帝轻斥道:『胡闹胡闹,朕岂能跟你一同做此儿戏之事』见公主脸上不快,又温声道:『如果你想去,那就让朕这二个侍卫陪你去吧!』,皇上有令,张俊和沉义岂能不从,但二人心中却暗暗叫苦,陪着这位娇性成惯的公主出游,可有得苦头受了,但皇命难违,却只能拜伏领旨口称:『遵旨,谢万岁』。
这头闵子騫一行人进得城来,官振飞叫张三去寻相熟的客栈安顿投宿,自带着闵家母子来到青石板大街,只见得一间诺大的威远镖局已然烧成灰烬,断簷残壁下哪里找得到闵千羽等人的踪影,只馀大门口两个石敢当上的威远二字尚清晰可见,然而却多了个尺许馀的深孔。
闵大娘眼眶一红,拉着闵子騫向空旷处拜了下去,凭弔这位一生行侠仗义的侠士和家人,正自伤感之时,忽听到官振飞大喝一声:『何方高人在此,请出来说话』
只见得几个相貌猥琐,形跡鬼祟的汉子,从半倒的砖墙后转了出来。油腔滑调的嘻笑说:『大爷我来瞧瞧热闹不成?』这几人原是此处的地痞流氓,平日以欺压百姓为乐,因见官振飞等一行人,老小妇幼,以为可欺,便跟来此处观望。
官振飞久经江湖,只一眼便知他们来意,更不答话,转头向闵子騫微笑道:『騫儿,这几个人交给你打发如何?』闵子騫意会官振飞要藉此,考较他这几日武艺的进境,便自向前一站说道:『几位大爷有何指教呢?』,那群地痞见是一个弱冠少年出来答话,更是哈哈大笑,其中一人便道:『兔儿娘的,你大爷我在此地掉了二两银子,肯定是你们捡了去的,说不得我要来搜上一搜』说罢向闵家娘子处望了一眼,神情猥褻已极。
闵子騫心下有气却不发作,微微一笑道:『那便请大爷上来搜上一搜』,更向前踏上一步,那地痞见此模样心下大乐,更不稍待二隻手直往闵子騫身上摸来,嘴里嚷嚷着:『我可得仔细搜搜看了!』手刚触及衣衫,那地痞忽觉眼前一黑,眼冒金星,只见一隻拳头,正大喇喇地跨在自己鼻樑之上,眼泪鼻血不自觉地涌出。
那地痞大惊失色,惶忙奔回,脚步踉蹌之馀还跌了几个跟斗,其他流氓见状大怒更道:『好呀,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教你瞧瞧大爷的厉害!』几个人一起急奔而至,其中一人便往官振飞处抡拳便打,只见官振飞微一伸手往那汉子肩头一拨一带,那汉子便如急转陀螺般的兀自旋转,官振飞衣袖拂出,那汉子便往闵子騫处急转而去。
此时闵子騫展开五行迷踪步在眾地痞间穿来错去,不时东抓一把,西摸一下,向眾地痞调笑道:『大爷,这可怎么颠倒过来使了呢?』,一地痞见状不对,急喊道:『这小子身体灵活,我先去宰了那个女娃儿!』说罢竟往官小仙处奔去,哪知他快,闵子騫更快,一个箭步自后追及,一拳打在那地痞腰眼之上,那地痞只唉呦一声全身猛然一颤,竟自软瘫在地。
原来闵子騫恨他无礼,这一拳用上了十分力道,登时打得这地痞半死不活,其他流氓见状发一声喊一起扑了过来,只见得一派市井流氓打架用的招数全使了出来,各个张牙舞爪,唾沫石块全用上了,只见闵子騫一派轻松,脚法玄奇,在缝隙中切来转去,眾地痞竟是连一片衣衫也没带着。此时官振飞喊道:『騫儿,够了,叫这几个傢伙以后不敢再欺压良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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