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像小绵羊一样同孟秋菊点了点头,转头就化身暴怒的‘母老虎’,继续喷谢菘,“都多的大人了,做事时就分不清个轻重吗?你看看你,害得爸妈跟着一宿没睡,我诊所里来病人了都没法儿招呼,只能在这里守着你,现在还得我婆婆来看你!”
“你想扶你小舅子随便,你别拖累我们!!”
孟秋菊:“……”她心里想说,儿媳妇,其实你也扶你弟来着,胜子不也照顾他小舅子?大家都一样,你少骂两句吧,不然显得自己双标……
可她不敢。
谢芸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孟秋菊一贯都觉得自己最有眼力见儿,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往自己身上没事找事?
谢芸不想让病人在诊所里等太久,又横眉冷对地喷了谢菘几句之后就走了。
谢菘目送谢芸的背影离开,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孟秋菊从随身挎着的褡裢里掏出一团毛线和织毛衣的棒针来,同谢菘说,“菘子,你好好休息啊,婶儿不打扰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你同婶儿说,没事儿的话婶儿就织毛衣了哈。”
谢菘点点头,闭上眼睛躺在病床上,脑海里一遍一遍地过酒桌上发生的事情。
他觉得别看自己喝成这个熊样,给小舅子解决工作的事情多半还是告吹了……厂子里的人事关系太复杂,根本就不是他这种水平的人能够看清的。
他以为自己在酒桌上讨到领导的欢心,趁着酒劲儿让领导许下个诺言,这事儿就算落成了,可酒桌上的氛围哪里会按照他想象中发展?
他才刚提了半句,就被一个小领导把话题给岔过去了,之后他每次想提这事儿的时候,话题都会被人岔过去。
酒劲上头的时候,他根本没脑子来深思这里面隐藏着个怎样的‘为什么’,现在脑子里总算清醒了,他也明白了小领导的用意——人家根本不会让他把不合时宜的要求说出来,他每次想说的时候,都会被人找个理由敲打罚酒。
他脑子轴,不懂酒场上的规矩,被罚了一遍又一遍还越罚越勇……现在想想,经过酒场上的这么一遭,他多半已经变成了领导和同事眼中的小丑。
而且还是个不知分寸的小丑。
他何德何能,前脚刚靠关系被提拔上去,后脚就觉得能和那些久居高位的领导说上话了?真是可笑至极。
作者有话说:
昨天和今天忙到飞天,大家见谅,翻了一下大纲,这本书也写到后半程啦~
一世英名
◎该不会真要毁在这通泰堂里了吧!◎
谢芸在诊所里遇到了孙妙龄教授。
她没见过孙妙龄教授, 只是觉得眼前的人挺有气质,应该保养得挺好,也没过多关注孙妙龄教授的身份。
在谢芸眼中, 孙妙龄教授只是来求医看病的若干个病人中的一味。
“您是感觉哪里不舒服?”谢芸问。
孙妙龄教授身上还真找不到哪儿不舒服的, 她自己就出身协荷,平日里有什么不舒服,都能直接找那方面最顶级的专家来看,身体一直都保护得很好。
眼下谢芸问了,孙妙龄教授不能说自己没什么不舒服的,不然她来诊所看病干嘛?她便道:“我是听朋友说你挺会给调理身体,做面部美容修饰也很厉害, 就想过来找你调理调理身上的一些隐患,也做一下面部的修饰, 把皱纹紧一紧, 也把垮下来的脸给提一提。”
谢芸心里了然,“行,先号个脉吧。”
孙妙龄教授十分配合得把手伸过去。
在天照脉术之下, 孙妙龄教授的身体状况在谢芸眼中一览无余。
一览无余的都是问题,而且几乎全部都是疑难杂症。
五脏六腑看着都还算不错, 功能挺正常的, 可若是仔细分辨五脏六腑中的气机就会发现, 孙妙龄教授体内的气机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身体在紊乱中找到了一种内耗很严重的秩序, 所以看起来还算正常。
谢芸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问题, 她斟酌了一下措辞,问孙妙龄教授, “你是不是看过什么医生, 或者是自己吃过什么补药?”
孙妙龄教授一怔, 见谢芸的眉头皱着,看得她心里咯噔一下,“我是有吃一些膳食补充剂,我自己就是医生,不过是皮肤科的。谢医生,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因为自己是医生,所以面对身体的不健康问题,内心更为惶恐。
谢芸问孙妙龄教授,“你吃的膳食补充剂,靠谱吗?我说一下我给你号脉的感受,感觉你的脏腑就像是高压锅,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十分正常,实际上里面正在以近乎疯狂的速度消耗你的气血,脏腑的健康只是浮于表面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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