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求生记 - 第十七章小试niu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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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潇牧没有当场翻脸,反而夸赞起自己来,这让秦驭雨加疑惑了。

    “哥,说实话,你是堂堂季家大少爷,你爹生意遍布京城,你娘又是季家主事人,怎么就那么缺钱呢?莫非你不是三舅父亲生?”秦驭雨根本就是瞎猜。

    “去去去,我娘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偷人养汉!你这破嘴”

    “喂喂喂,搞搞清楚,破嘴可是你自个儿!‘偷人养汉’四个字,可根本是从你嘴里吐出来了,你妹我,可是连想都觉得污秽!”秦驭雨一张刀子嘴“刷刷”两下就把季潇牧给割得遍体鳞伤。

    季潇牧张口结舌,一下子说不出话:看过跋扈女人,可没见过嚣张起来还头头是道!

    “没事话,小妹就先告辞了!”秦驭雨得意地一昂头,挺胸走出小巷。

    “等等!”季潇牧哪里肯轻易放走财神爷“如果你肯帮我从赌场赢钱回来,我就带你去看我那些玩意儿!”季潇牧是狠下心,一定要搞到钱。

    秦驭雨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下:他那些,到底是什么样玩意儿呢?似乎挺费钱,不过,好像颢王也挺感兴趣

    季潇牧绕到秦驭雨面前,再次哀求:“好妹妹,你是不知道,我原先也混二伯父赌场,赌官们也经常让我赢些走。可是,我爹近下了封杀令,除了月钱,不准家里任何人资助我,赌场是,我若再敢跨进一步,季府就会把我彻底扫地出门!”季潇牧说得情真意切。

    “如此说来,三舅父倒是难得有真知灼见人!”秦驭雨一边打趣,一边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季潇牧如此痴狂?

    “你若能从赌场赢个百两出来,今晚我就带你去看我宝贝们!你们女人,肯定会喜欢!”季潇牧急忙下诱饵。

    秦驭雨一听,也就是百两而已,自己进去赌场一小儿会儿就能搞定,能换得看看连颢王都眼热宝贝们,倒是和合算。于是,她爽答应了:“行,没问题,说好百两啊,多了,妹要翻脸!还有,赌场出来,立马去看你宝贝!”

    “好好好,全都依你还不行吗?”季潇牧笑脸盈盈不停点头“那就赶紧吧,待会儿,可是要到晚饭时间了,二伯父通常会这个时间来这儿巡视一趟!”季潇牧边说,边拽着秦驭雨出了小巷。

    见到陆喻等三人,季潇牧吩咐他们三个陪秦驭雨进去。“她终究是一姑娘,赌场人多嘈杂,你们可要好生看好她!”

    “放心吧,大表哥,有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姜拍着胸脯保证道。

    程敛风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季潇牧一个值得信赖微笑。

    陆喻呢,则是一副死都不想踏入龙蛇混杂地清高样。

    “好了,去回,我就对面茶楼等你们!”季潇牧迫不及待地推几人朝赌场大门去。

    进了赌场,姜倒是挺守信用,冲前面开路。只是,他那尖嘴猴腮,贼眉鼠眼长相,反倒惹得不少人警惕少人警惕。

    程敛风紧贴秦驭雨身旁,不动声色地挡开挤到秦驭雨身边男人。而陆喻,不情不愿地跟后面,左看看右望望,不时地摇头叹息。

    “秦公子,你想玩什么?”程敛风低声问。

    “当然是摇骰子赌大小!”秦驭雨不假思索地回答。爹教得多就是这个。

    “那你小心跟着!”程敛风又低声提醒前面开道姜,朝摇骰子赌大小桌子那边去。

    这是京城大赌场,赌种齐全,来人也特别多,几乎可以用摩肩接踵来形容。

    好不容易,秦驭雨等四人才挤到一张赌桌前。

    “买大还是买小?”姜迫不及待地问。

    “别急,先看两把再说!”秦驭雨眼睛盯着赌官手,耳朵听着骰子落下声音,神情十分专注。

    听了三回,秦驭雨确定,这个赌官都是骰子落桌时出千,而揭开时候却没有动作。因为,几乎所有赌客都是先下注,赌官只需根据下注多少来开大小就是。摇定骰子再下注,输赢都是要翻倍。不是绝顶高手,决不会贸然采用这种方式下注。

    秦驭雨心中有数后,决定速战速决。当赌官摇定骰子后,她突然出手,放了十两银子买大。她早听好了,赌官摇是十点!

    看到有人摇定骰子后下注,赌官脸色有些不自然。很久以来,赌场都没有出现摇定骰子后下注人,赌官袖筒里都没来得及准备灌了水银骰子,他就是想要出千也已经来不及了。赌客们急吼吼喊“开”声中,赌官又不能犹豫太久,只好硬着头皮揭开了骰盅。

    “哎哟,一下就赢了二十两!”赌客们惊呼起来,全都用羡慕眼光看着秦驭雨。不少人甚至决定,待会儿跟着秦驭雨下注。

    “来来来,继续下注,买定离手!落子后下注,五十两起下,输赢翻倍!”赌官决定,吓走秦驭雨。

    可是,赌官只吓到了想要跟风赌客,秦驭雨却没打算走。这一轮,她仍然是落子后下注,只是,下注五十两,让程敛风出。

    赌官看居然还有人敢来刀口上舔血,想也不想,熟练地一抖袖筒,揭起骰盅之前,把里面骰子做了替换。自然,结果开出来后,程敛风五十两立马打了水漂不说,另外还要再赔出五十两出去。

    程敛风倒还好,无所谓样子。姜就大喊受不了了:“秦公子,这种玩法,怕是没给大表哥赢到钱,反而输光了我们身家啊!”“别急,秦公子肯定会有办法!”程敛风倒是挺沉得住气。

    秦驭雨拍了拍程敛风肩膀:“有你这句话,公子我一定不会让输一个毫子!”

    “唉——,成何体统啊”陆喻瞪着秦驭雨放程敛风肩上手,摇头叹息。

    “酸夫子,别只顾这儿冒酸气,把银子拿出来!”秦驭雨回瞪了陆喻一眼。

    陆喻赶紧捂住腰间钱袋子:“小生进来,已经是做了有辱斯文事,想要小生下注,万万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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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驭雨二话不说,一把扯下陆喻钱袋子,掂掂分量后,整个扔赌桌上:“十两准保够了!买小!”秦驭雨可是听清楚了,赌官摇,只有四点!

    赌官一看秦驭雨居然敢再下注,不易察觉地冷笑一下,袖管刚把另一颗点子大水银骰子抖落手心里,还没来得及替换,却突然感觉手臂一麻,那颗水银骰子,一下掉了地上。赌官打死也想不到,面前这个瘦弱公子,是个暗器高手。

    “开呀!莫不是要等着出千?”秦驭雨胸有成竹地大喊起来。围观赌客们,全都急于看热闹,纷纷跟着叫嚷:开!开!

    赌场值守早就觉察到这桌有些不同寻常,听到赌客们喊叫,赶紧过来察看。一见到赌官面红耳赤地捂住骰盅,迟迟不开,值守立马明白,该桌来了高手。于是,值守给了赌官一个马上揭盖眼神。

    赌官不敢再犹豫,立马服从值守命令,马上就打开了骰盅。结果,当然是秦驭雨赢了!而且,一口气连季潇牧想要和程敛风刚才输掉,全都赢了回来。因为,陆喻那个家伙钱袋子里,除了银子,竟然还有一块上好玉!

    拿着赢来钱,秦驭雨无心恋战,催促程敛风等三人,赶紧散场走人。

    可是,这赌场,进来容易,想赢钱就走,难!

    秦驭雨等几人,刚走出赌场没几步,就被几个赌场打手团团围住。

    “小兄弟,很有两下子嘛!”值守Yin阳怪气地出现打手们身后“敢来我们赌场混,事先有没有打听过这是谁家开?”

    秦驭雨心里一阵好笑,问:“知道是谁家,你们就会放我们走吗?”

    “哈,公子真是会说笑!”值守冷笑一声,忽然脸色一变,厉声命令手下:“给我打,打到这位公子心甘情愿交出银子!”

    打手们正要一哄而上时候,忽然,一声严厉暴喝从值守身后传来:“住手!”

    秦驭雨扭头一看,眉头立马拧成一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程敛风、陆喻和姜,看到来人,也立马垂着个头,生怕被来人看清自己模样。

    而赌场人一见到来人,却都高兴不已。

    来者何人呢?为何赌场人喜欢而秦驭雨等四人羞得无地自容呢?

    原来,来者正是这赌场大老板,季家二儿子,秦驭雨二舅父,季潇牧二伯父,季午!

    “老板,你来得正是时候!”值守一见季午,赶紧上前邀功“这几个不知死活小子,竟然敢到我们场子来搞鬼,三两下就赢走了几百两!我们正要教训他们呢”

    “教训你个头!还不放人!”季午贴身保镖阿达,凶声恶气地命令道。季家这几个亲戚少爷,还有男装秦驭雨,他可全都认识!

    打手们一下蒙了,傻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直到季午亲自开口说:“把人给我带回季府!”打手们才明白,敢情眼前这几个小哥,全都跟季家有关系!

    &nnbsp;那边,原本茶楼慢慢享受茶香,逍遥地等着秦驭雨赢钱给他季潇牧,远远看到二伯父带了秦驭雨他们四个往季府走,吓得脚底抹油,一下就溜不见人影了。

    秦驭雨等四人跟着季午走进季家正堂,才发现,季老太爷和季老夫人,还有季晨,季夕和一众夫人姨娘们,全都堂上等着他们。显然,季午已经着人一步回来禀报了,而看老爷子和老夫人表情,想必季家要下一阵暴风雪了!

    “还不跪下!”季午对着四人怒吼。程敛风、陆喻和姜,乖乖地跪下了,只有秦驭雨,面无表情地站着。任凭堂上季月影百般对她使眼色,秦驭雨还是无动于衷。

    “你为什么不跪!”季午恼怒地问秦驭雨。

    秦驭雨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细声问道:“能请二舅父告诉驭雨,我为什么要下跪吗?”

    季午愣了一下,完全没料到秦驭雨会表现得这般乖巧可人。他清了清嗓子,恨恨地说:“身为季家人,而且是个女人,竟然敢赌场厮混!做出此等下作之事,不跪还有理吗?”

    “做了下作之事当然没理!可是,驭雨并没有啊!那赌场,分明是二舅父经营,驭雨只是去关照二舅父生意,能算下作吗?还是,开赌场本身,是下作呢?”秦驭雨满脸都是疑惑不解,当然,是装。

    季午一时哑然。

    “好,就不论你出入赌场之事,那就来谈你今早痛打你明婉表姐,羞辱你清婉表姐事,你是不是也该就此知错反悔,跪地求饶呢?”大伯父季晨,恼羞成怒地责问道。他刚到家,一对女儿就跑来向他哭诉,是如何被秦驭雨给凌辱。

    “真是对不住,大舅父!”秦驭雨镇定自若地给季晨行了个礼“有关今早事,外祖母已经做过处罚了”秦驭雨故意欲语还休,眼睛却从季晨那儿,转到季老夫人脸上。

    季老夫人虽不情愿,也只好闷声说了一句:“这事,我确实已经处理了”

    “唉——”季老夫人话还没完,就听到季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堂上所有人,包括气势汹汹想要给女儿们讨回公道大舅父,以及想要处罚秦驭雨却反被抢白二舅父,全都立马鸦鹊,转脸看着季老爷子。

    季老太爷用手点了点秦驭雨,再次摇头叹息:“你呀,昨儿才到我们季府,这不过一天多时间,先是女扮男装扰了我寿宴,再是跟表姐们动手,接着又去赌场胡闹你,你可真是叫我开眼界啊!”季老太爷无奈到只好自嘲。谁教这调皮捣蛋外孙女背后,还有一个城府极深颢王呢?

    “那,爹意思是”季月影虽然离家十六年,但从小深得父母宠,对父母,那是相当地了解。她知道,季老太爷发出这种声音,想必是有了什么特别打算。

    “既然场都不是外人,我也不妨直说了。”季老太爷果然是有所计划了“驭雨既然中意女扮男装,我们老人家,是不想干涉太多,就由得你吧!只是,这游手好闲总不是个事,不如大媳妇,”季老太爷扭头看着大媳妇季姜氏“你不是张罗清婉、明婉婚姻大事吗,顺便也替驭雨考虑下,这女人,再怎么作,嫁了人就会乖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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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老太爷说完话,起身便走。不是他独断专行,不想理会其他人想法,反而是他睿智所。因为,他很清楚,其他人,个个都是想法一大堆,他要给他们聚一起发牢sao机会。要不然,全都咽肚子里,季府早都乱了!

    果然,季老太爷一走,季老夫人立马下令秦驭雨等四人回房思过。而等这四人一走,堂上季家长辈们,立马争执起来。

    “娘,爹这回也太奇怪了吧?驭雨摆明是一错再错,爹居然连一声斥责都没有!”大舅父季晨没有替女儿讨到公道,肚子里气,自然多。

    “大哥,都是小妹教女无方,我们驭雨心思还不坏!”季月影受不了季晨这副,非要看到秦驭雨被狠打一顿板子才解气样子,不温不火发出自己抗议。

    “哎哟,听小姑这意思,好像我们老爷非要错怪你家驭雨似。说句不该说,你那女儿,真是欠管教!”如此肆无忌惮说话,是季晨小妾,季府人称张姨娘。大夫人季姜氏一连生了三个女儿,而这张姨娘,却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季晨近正考虑把张姨娘提升为夫人,跟季姜氏平起平坐,因此,正是春风得意张姨娘,才敢如此跟季月影说话。

    季月影被张姨娘明目张胆地谴责,心里也是窝了一肚子火,想要发作吧,偏偏老夫人又一旁拉了拉她衣袖,季月影看娘份上,没跟张姨娘计较,只是用清冷眼神给了张姨娘一个警告。

    “小姑,你还真别往心里去才是,有些人嘴,才真是欠管教!”季姜氏早就看不惯张姨娘嚣张,借故安慰季月影,趁机数落了一番张姨娘。

    张姨娘到底是小,胆子再大,也不敢跟正室当面硬碰硬,但她又实不想闷不吭声吞下这哑巴亏。于是,这张姨娘故意把话题往驭雨嫁人这件事扯,企图从中找到一个既可以为难季姜氏,又可以打击季月影一箭双雕机会。

    “老太爷刚才可交待了,要姐姐你帮着给驭雨也寻个人家,不知道姐姐是怎么考虑?这正好当着驭雨亲娘,又有老夫人这儿,不如说说你想法,大家一起听听,如何?”张姨娘笑容满面样子,完全看不出刚刚才被季姜氏给教训了一下。

    “对啊,大媳妇,你可是知道,这老太爷说出口事,可是担搁不得!你现可有点什么想法了?说来让大家听听,也好帮着一起出出主意,你说呢?”季老夫人对大媳妇季姜氏,特别客气,因为,这个大媳妇,可是季老夫人亲自选定。

    季姜氏本就是个慢热主儿,季老太爷虽然交待了她,但她一时半会也没个想法,又拿什么来回老夫人呢?

    看季姜氏半天没个回答,张姨娘心中暗自幸灾乐祸,脸上却表现得十分着急:“姐姐,你不会是担心我们驭雨出身不好,找不到合适人家吧?”

    季姜氏知道,无论怎么回答,都是要得罪小姑,干脆就闭了嘴巴,任由张姨娘一个人闹腾。

    “哎哟,姐姐都不说话,怕不是被我说中了吧?”张姨娘忽然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看我这臭嘴,怎么哪,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张姨娘别自责了,这里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有口无心,不会有人跟你计较!”说这话,是三夫人季姚氏。她可不是善心大发想要帮助张姨娘,而是看到张姨娘这儿故意煽风点火,就想干脆助张姨娘一臂之力,让战火一并烧了老大老二,好便宜他们老三家。

    “娘,桂枝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有些道理!”桂枝,是张姨娘闺名。季家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那就是她夫君,季家大儿子季晨。“妹妹,我说了你别不高兴!”季晨看了一眼脸色不好季月影“驭雨这出身,想要找个好人家,确实有点难度。可是,既然爹开口把这事交给我们大房,我们也不得不想办法去办,只是后肯接受驭雨,怕不是我们想象人家,所以,妹妹你要先有个准备才是!”季月影虽然是个知书达礼人,轻易不发脾气,但关系到她唯一女儿,她终究没能坚守住自己温柔形象。“大哥,不如说明白,是因为驭雨跟清婉、明婉有些小摩擦,你们就打算故意让驭雨嫁得不好,是不是?”

    “他是你大哥,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老夫人再拉了一下季月影,示意她不要跟大哥起争执。

    “娘,你刚才也看见了,大哥对驭雨,可是不问青红皂白就凶得要命”

    季月影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一掌拍胳膊上。“都说了,别把你大哥往坏里想!”季老夫人拼命给季月影使眼色,让她不要再针对老大。

    季月影倒是听话地闭嘴了,可老大季晨却不爽了:“妹妹,你自己凭良心说,驭雨哪点像个正经人家女孩子?换做你是男方家,你愿意要这样姑娘当儿媳吗?”

    “驭雨确实很不像话,根本没有一点羞耻心!要不然,也不会随便出入赌场”季午刚才没有看到秦驭雨被处罚,同样很不甘心。

    “二哥!你”季月影再次忍不住想要替女儿说话,刚开个口,却把季老夫人命人直接拽走了!

    “再说下去,除了伤你们兄妹感情,我看是商议不出什么高招,我带月影先走了!晨儿,驭雨婚事,你就斟酌着办吧,进展到什么地步,随时过来知会就好了!”季老夫人说完,起身慢慢走出正堂。

    自始自终一言不发二夫人季黄氏,老夫人离开后,也紧跟着走了。而老二季午,一看夫人走了,就赶紧对小妾梅姨娘使个眼色,于是,季家二房一起从正堂消失了。

    “二嫂话,是越来越少了!”三夫人季姚氏莫名地发了一声感叹。

    “还是二嫂明智,祸从口出,你还不明白吗?”老三季夕,这也才是第一次开口。

    三夫人季姚氏一听,立马懂事地闭上嘴,跟着老三季夕退出了正堂。

    剩得老大一家三个时,季姜氏终于忍不住骂了张姨娘:“挑拨离间,就数你行!”

    “生儿子,我也很行!”张姨娘不甘示弱地顶了一句。

    “好了,一人少说一句!”老大季晨,闷闷不乐地吼了一声,低头也走出了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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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季月影被季老夫人带到“常青院”房内只剩得母女二人时,季月影终于露出了女儿家娇癫。

    “娘!是不是你也不喜欢我驭雨,所以才阻止我跟大哥、二哥理论?”季月影虽然是个温柔之人,但自己母亲面前,终究还是有些小女儿霸道。那秦驭雨为所欲为个性,并不全都遗传自秦慕天。

    “这个嘛”季老夫人并不想隐瞒自己对秦驭雨不满意,只是她斟酌要如何表达,才不再刺激自己失散多年宝贝女儿“月影,你要理解娘看到驭雨,娘心里总是很矛盾,看她跟你一样漂亮脸蛋,娘说心里话,倒确实是喜欢。只是,一想到她那个爹,生生抢了你去娘就很想”

    “很想怎样?”季月影急了“千错万错,我们驭雨一点错都没有!”

    “道理娘都知道,只是一看见驭雨,就总感觉是眼中有钉唉——”季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似乎被驭雨扰得心乱。

    季月影也没有再跟母亲辩驳下去,她知道,母亲看驭雨不顺眼,是基于对她这个女儿痛失青春怜。季月影现担心是,那几个哥哥,他们对驭雨似乎已经有了偏见。季月影尤其担心是大哥季晨,他会给驭雨找个什么样人家呢?

    母女相对无言时候,季老夫人娘家陪嫁过来老丫头绿桐轻手轻脚走进来,细声细气地禀报:“老夫人,晚饭已备好,老爷催夫人和小姐了呢!”绿桐随意行了礼,也不待老夫人说话,径直走到衣箱处,拿了老太太喜欢墨绿色披肩,转身走到老夫人身后,熟练地把披肩搭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起身,没忘牵上季月影手,母女俩默默无语地走出了房间。

    季府平日里,各房都是自己院子里用餐,逢年过节或有什么喜庆之事,才会全部人聚一起吃饭。季月影未被掳走前,因为是小孩子,也是天天跟季家二老同桌。这次回来,疼女儿季家二老自然是像从前那般,还是留女儿一起吃饭。

    落座以后,季月影看秦驭雨不再,便问阿凤:“表姑娘怎么没来?不是让你去找她过来一起用餐吗?”

    “这个”阿凤欲言又止,神色紧张地看向季老夫人。

    “是我没让阿凤去。”季老夫人很是坦然地承认“会有人安排驭雨‘乐云轩’用餐,你就别担心了!”

    “爹!”季月影一看母亲如此固执,只好向季老太爷求助“驭雨孤零零一个吃饭,想必会很寂寞”

    “以后吧,等大家彼此再熟一些,再一起吃饭吧。说不定,那孩子并不喜欢跟我们老人家同桌呢!”季老太爷对失而复得这个女儿,也是疼有加,语气跟堂上威严不同,十分地和蔼可亲。

    季月影想想也对,秦驭雨本就不喜欢拘泥于小节,随她一个人自也好,因此,她没再作声,低头开始吃饭。

    那边,秦驭雨一个人“乐云轩”面对满桌好饭好菜,倒真是活得很。活得很。不用行礼,不用讲究坐相,不用考虑吃相,秦驭雨一个人大朵颐,潇洒自得紧。

    只是,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唯一伺候身边丫鬟疏叶告诉秦驭雨,大少爷季潇牧来了。

    “哎哟,驭雨妹妹一个人吃饭多闷呀,正好,哥来陪你!”季潇牧自知刚才一个人躲开很无耻,所以,专门来讨好了。

    秦驭雨知道季潇牧就是冲着钱来,故意看了他一眼后,低头继续吃饭。

    季潇牧有些悻悻然,只得拿起疏叶递上碗筷,真就陪吃起来。

    看秦驭雨不吱声,季潇牧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听说祖父要把你嫁出去,你很不情愿吧?有委屈别闷着,说出来,哥帮你!”

    “帮我点被嫁出去吧?”秦驭雨终于开腔了,但语气并不友好。她对于季潇牧扔下他们,自己潜逃行为很是痛恨。

    “天地良心,你要嫁出去,整个季家怕只有我一个人会舍不得!”季潇牧指天发誓“当然,除了你娘外!”

    “没人再帮你从赌场赢钱,你当然舍不得!”秦驭雨冷笑道。

    “妹妹怎么说得这么无情呢?”季潇牧刚开口辩解,忽然看到秦驭雨拿出钱袋子手中掂量,赶紧承认:“对!妹你说得很对!哥帮你想办法,不让他们把你嫁出去,你就帮哥从赌场多赢些钱回来,这个交易很合算吧”季潇牧边说,边喜滋滋地伸手去拿钱袋子。

    秦驭雨当然不会随便被季潇牧给拿到,她敏捷地一收手,钱袋子就回到了她袖子里。“带我去看了你宝贝,我再给你!”

    “没问题,现就去!”季潇牧说走,便真起身就拔腿。

    “慢着,我还没吃饱呢!”秦驭雨伸手拿了块鸡腿,狠咬了一大口。

    “反正都拿手里了,就边走边吃吧,要看我那些宝贝,得走很远路呢!”季潇牧提醒道。

    秦驭雨愣了愣,再咬了一口鸡腿便放回盘子里,起身顺手季潇牧衣服上揩了揩满是油污手,这才甩开大步走了出去。

    季潇牧眼睁睁看着自己华丽衣服瞬间布满油腻腻手印,整张脸都扭曲了,竟没敢吭一声。

    疏叶旁看了,拼命忍住不敢笑出来。季大少爷季府小辈中,可是呼风唤雨角色,谁都拼命想巴结讨好,没想到来表姑娘这里,倒变得如此凄凉,完全是任人宰割。巨大反差,不仅疏叶会笑,怕是任何季家人看了,都会笑。

    季潇牧瞪了疏叶一眼,疏叶赶紧收住笑容。

    “敢出去乱说,撕烂你嘴!”季潇牧习惯性地责骂道。

    “敢再不出来,钱袋子扔湖里了啊!”屋外传来秦驭雨不耐烦声音。

    季潇牧再瞪了疏叶一眼,赶紧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大声哀求:“好妹妹,别干傻事!钱给了湖水,它可阻止不了你被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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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连捞钱都没法子大少爷,还能保证我不被嫁出去?”秦驭雨掂着钱袋子,望着扑爬跟头追出来季潇牧,打趣道。

    季潇牧一个恶狗扑食,终于抓住了钱袋子,兴奋得直点头:“只要你允诺我,源源不断帮我从赌场弄钱回来,我保证,”季潇牧胸脯拍得“啪啪”响“就是你想嫁,我也有办法让你嫁不出去!”

    秦驭雨想也不想,一脚踹季潇牧小腿上:“嗯?敢跟我做对?”

    季潇牧跳脚怪叫着:“错了错了!除非你想嫁,一定不让你嫁出去,满意了吧?”

    “算你识相!”秦驭雨得意地抿嘴一笑,扭头走向九曲桥。

    季潇牧一瘸一拐跟上去,秦驭雨身后做了个用鞭抽打动作,以泻心头之恨。

    没想到,秦驭雨正好有话要说,她这一转身,刚巧是季潇牧手举得好时候。

    “你想干嘛?”秦驭雨声色俱厉地质问。

    季潇牧尴尬到无地自容。幸好他经常跟季家长辈骗银子,也算是混了些急中生智本领。季潇牧高举手又刚刚好碰到了一个桥廊上挂着灯笼,于是干脆摘了灯笼提手上。“妹妹这里太冷清,连个提灯笼丫头都没有,哥就委屈一回,替你照路吧!”说着,季潇牧提了灯笼走到秦驭雨前面。背对秦驭雨时,季潇牧赶紧大口出气,庆幸自己涉险过关。

    秦驭雨又怎会相信季潇牧满口胡言乱语呢?她没计较,是因为她觉得,季潇牧撒谎,说明季潇牧心里是惧怕自己。秦驭雨要,就是这个,当然不会再生事端。

    兄妹俩即将走出季府大门时候,秦驭雨忽然问:“要不要叫上那三个家伙?”

    “不用!我宝贝,到目前为止,就只得颢王见过!”季潇牧自然是明白秦驭雨所指那三个家伙是谁。

    “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秦驭雨冷哼一声“我还是不去了!”秦驭雨说着就转了个身。

    季潇牧赶紧一把揪住秦驭雨衣领,把她又给翻了过来。“是不是好东西,得亲眼见证,不是吗?”季潇牧当然不是着急没人欣赏自己宝贝,而是秦驭雨如果不去,就表明她放弃了继续替自己去赌场捞钱打算。

    “好吧,既然是你求我去,我就当给你个面子过去看看。但我声明,如果是什么猥琐玩意儿,我马上挖掉你眼睛!”秦驭雨两个指头弯曲着,对准季潇牧眼睛扎去。

    季潇牧一把抓住秦驭雨手腕:“走啦,别到时候看眼里拔不出来,我才要挖了你眼睛!”季潇牧另一只手依葫芦画瓢,也作势挖向秦驭雨眼睛。

    两兄妹打打闹闹得太投入,竟没发现,不远处菊花丛后,一个女孩竟看了他们许久。

    待两人嘻嘻哈哈走出季府大门,那个女孩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对身边侍女说:“真想象不出,季不出,季公子会有这样一面!”

    侍女赶紧安慰:“郡主,那就是季家不愿提及外孙小姐,听说喜欢女扮男装,跟男人厮混,想必,季公子当她是兄弟呢!”

    郡主眼里惆怅并没有因为侍女话而有所减轻,她淡淡地应了句:“但愿如此啊”“肯定就是这样!”侍女有些着急起来“郡主,别多想了,如菲小姐还等着你过去用饭呢!我们赶紧去吧!”

    郡主这才跟了侍女,急急走向内府。

    主仆二人径直走到“留今苑”门口金环和银环一见二人,赶紧上前行礼:“见过郡主,我家小姐已恭候多时,请随奴婢入内!”

    金环前面引路,银环后面伺候,很将郡主领进“留今苑”西厢。

    这“留今苑”正南居住是季家老二季午夫妇,东厢则住了季午两个小妾:梅姨娘和冯姨娘。儿媳妇季黄氏生完两个女儿季芳菲和季如菲后,便一直病怏怏。知道夫君盼子心切,季黄氏主动提出让季午娶了两个小妾。可惜,这两个姨娘努力多年,季午仍然膝下无子。大女儿季芳菲嫁给胶东郡王肖岩后“留今苑”就只住了季如菲一个人。但季如菲并不寂寞,因为,每年入秋后,季芳菲小姑子,郡主肖待晴就会从遥远北方过来,跟她同住西厢。

    这位郡主姑娘,身患气喘,每年入秋便要到京城来休养,待开春才会回去。之前是住自家别院,自从兄长娶了季家二房大女儿后,郡主便把休养之地改了季府“留今苑”因为身体过于敏感,郡主饭菜,从来都是单独烹制,单独西厢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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