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回去的还是去时的那个人。张子尧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的那人。和来时的状态不一样了,现在他整个人缩成一团靠在车门上,神色有些郁郁地看着窗外。
按理说他不应该对这种人有什么好奇心,但长期以来的正义感又让他担心会不会是何chao声做的太过分,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句,“心情不好?”
柳望正发呆呢,乍一听见声响给自己吓一跳。他不确定的看向驾驶位,“你刚刚说话了?”又想起车里只自己和他两个人,便道,“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来着。”
瞧着后座的人一脸兴致盎然的模样张子尧在心里否定了他心情不好的想法,他忽然有种直觉,刚刚自己的开口似乎为自己招来了一些麻烦。
果不其然,知道司机不是哑巴后柳望就开始说开了,先是回答他的问题,“心情?我没有心情不好呀,”他顿了一顿,“虽然一开始确实是有点啦,但现在已经好了。”任谁被当做卖的心情都不会很好吧,但任谁单凭唱几首歌就拿到实实在在的五万也很难心情不好吧?
刚刚他盯着窗外发呆,就是在算自己的存款来着。
问题回答了,他开始找别的话题了,“哎,司机大哥你怎么称呼呀?我总不能一路都叫你司机大哥吧?”
张子尧本不想回答,想着像去时那样不说话他自己就会识趣的不再开口,但鬼使神差地朝后视镜一看,对上他不是很大却水润润的眼睛心忽然就软了,“张,弓长张,张子尧。”
“噢噢,子尧哥。”他自来熟的换了称呼,往前挪了点,就差把脑袋从后座和前座的缝隙间伸过去了,“那子尧哥你是做什么啊?”
“……”张子尧被他这一句话问的差点一口气堵在心口下不去。
车内的沉默让柳望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他一时有些尴尬,主要是每认识一个新的人他就会这样问,长此以来都成条件反射了。为了缓解尴尬他便自问自答,“我知道你是开车的,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选择开车呀?”
连着两个问题让张子尧觉得这人的脑子似乎不太好,但他还是回了,“缺钱。”
一说到这两个字柳望就像是遇到知音一般,声音都高了几度,“我懂这种感觉!”他整个人扒在副驾的靠椅上,骤然加大的声音让张子尧下意识躲了一下。
他皱眉扭头看了他一眼,“不得和驾驶员打闹这条常识不知道吗?”
去时太阳正盛,回时天色已经偏暗,因此张子尧取了墨镜。他这一扭头就叫柳望看到了他的全脸,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惊奇的开口,“子尧哥你长的好、好、”他拧着眉纠结半晌,最后说,“好正气。”
用正气这两个字形容张子尧的脸实在是名副其实。当初他在一众候选人中被何chao声选中就是因为这张脸。
“那你老板一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啊?”被提醒了一句,他的声音小了些,却还是扒着靠椅。
“十万。”
柳望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眶了,“多少?十万?你家老板还缺人吗?虽然我还没驾照,但我可以学。”
张子尧觉得有些好笑,恰逢红灯,便停了车扭头看他,“你很缺钱?”
柳望扭捏起来,“也没有很缺啦,但谁能保证以后不缺呢?”
张子尧听明白了,合着只是爱屯钱。那怎么就干这行了呢?但这个话题过于私密,他便只是委婉地说了句,“现在这个社会能挣钱的正当行业有很多。”
本以为柳望绕不过这弯,却没想到刚经过了何chao声一事的人对“正当”这两个字简直敏感的不得了。他登时便松了抓着靠背的手身子往后一坐,“什么正当不正当?我就唱个歌怎么就不正当了?”他难得有这么生气的时候,恨恨地骂了句,“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张子尧被他语气强烈的三句话给弄懵了,顺着后视镜去看,却只看见柳望的侧脸,他拧着眉,一副气极的模样。看上去倒像是被自己给冤枉了。
这个念头一出,张子尧一下就坐不住了,又瞧了瞧他的脸色,心中怀疑,难不成真是自己误会了?可何chao声的吩咐分明是找鸭的基本步骤,但瞧着柳望一副被污蔑的样子又想,会不会真是自己和何chao声呆久了思想都变得龌龊了。
犹豫半晌,红灯灭了,他便发动了车子。平稳地驶过一段路后,离导航目的地越来越近,他有些焦躁地又去看柳望,却还是只看见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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