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降低的温度带来别样的情动,而桂鸾飞虽然深入,却力道极轻,仿佛蝴蝶沾惹huax,越发撩拨得h了了皱紧了眉头。
桂鸾飞听得她“嘤咛”一声,知道到了该换节奏的时候,起身含了一口热茶,待得唇齿间那点冷意退去,方囫囵吞下,再次俯身下去,舌头一卷,长驱直入。
一冰一火的交替刺激,h了了身子颤抖得厉害,气息不稳,腰身拱起,直往桂鸾飞口中送。
蝶舞花、蜂沾蜜,他扶住她大开的双腿,沿着轮廓往里钻,用唇舌摩挲那脆弱的一线嫣红,深深浅浅一番探寻过后,又退出来,用牙齿轻轻去磨那颗挺立的蜜豆。
饱胀充血的y蒂如何受到了这种反复挑逗,h了了被g得满面春风、眼眉饧涩,如柳枝轻颤,桂鸾飞仍不鸣金收兵,偏生又在那x口反复逡巡,直惹得溪水潺潺,方才笑眯眯抬起眼来看她。
他的鼻尖唇角全是她的iye,亮晶晶的,他久久凝视她,视线恋慕地停留在她的眼睛,忽地展颜一笑。
这一笑,正如严冬化冰、春回大地。
近来看惯了他在舞台上制式化的笑容,这一笑里的真情实意让h了了动容,同时也生出些虚荣的骄矜来——满京城世家贵nv心尖尖上的人物,是她一个人的裙下之臣!
待到桂鸾飞离去时,g0ng门已经下钥,h了了回头瞧瞧堆积如山的奏折,有一种迟交作业的局促。
很好,就算当上了皇帝,一样是一个拖延症重度患者。
“要不明天早点起来再接着g活?”她捂嘴打了个哈欠,很快为自己找到了借口,“夜晚的烛火太晃,对视力不好。”
h了了心安理得地往外走:“早点睡才能早点起。”
她的脚刚抬起来,兰羽时恭恭敬敬地礼了一礼:“陛下,奉常的奏折您批阅了么?”
h了了顿时不自在起来,好像早退被老师抓包一样,她梗着脖子:“只批了些加急的,剩余的,明日一早再来看!”
兰羽时抬起头,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道:“陛下,您昨日也是这么说的。”
他没说出口的话是,您嘴上说着一早来,结果人是来了,只是晌午才开始批折子,之前都在赏花吃点心找小h门闲聊呢!
残存的责任感让h了了深x1一口气:“奉常的折子很急么?你先翻出来给朕瞅瞅。”
奉常司宗庙礼仪,一个奏折写得又臭又长,h了了瞧着那些四六骈文直皱眉,直接翻到最后,总算找到了这一番废话的中心思想——皇帝您老人家,该出巡啦!
至于去哪,怎么去,何时去,一概没提,h了了一摔折子:“行政改革!一个月之内,朕要这些老学究们都学会好好写报告!”
兰羽时捡起地上的折子,得了她的允许,赶紧草草翻了一翻:“天子出巡是大佑惯例,历年来有章程的,奉常这个折子是循旧例写的,认真计较起来,也挑不出她的错。”
既是惯例,h了了马上闭了嘴,避免暴露自己对旧例的一无所知,不过她仍然坚持道:“改革还是得推行,朕只要求四个字:言简意赅,整长篇大论的,多浪费纸!”
这日大朝会,早有小h门在g0ng门处守着,在百官必经之处发放一份“红头文件”,名曰“奏折范例”。只见那范例以横排书写,须得从左至右,上书:
时间:指奏请之事发生的时间。
地点:指奏请之事相关的地点,例如京城运河码头。
人物:指奏请之事涉及的人物,须写明官职人名;若涉及人物为白身,须写明户籍人名,由里长签字画押。
事件:要求阐明具t发生何事,只描述事件本身,不涉及评判、情绪。
协助方:指奏请之事须延揽何人、何机构协助。
奉常从小h门手中接过“红头文件”,正待细看,小h门又躬身b手请他至一旁,悄声道:“皇上对奉常另有吩咐。”
“请奉常按照此范例,将前几日呈上的奏折重写一份,直到写到让皇上满意为止,否则不得入朝、不得离g0ng。”小h门恭恭敬敬,“请吧。”
奉常如遭雷击,捏着范例的手不由自主就要哆嗦起来,幸而多年为官,已经练就了一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e的涵养功夫,他定定神跟着小h门在g0ng门外支着的一张小几坐下,案几上早摆好了笔墨纸砚,铺开的白纸上,已经条列出“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协助方”,正等着他细细将那一行行空白填满。
那封被皇帝指明重写的奏折,静静摊开第一页摆在左手边,竖排书写,洋洋洒洒一片恢弘气势,再逐字看那所谓的“范例”和列好的条目,居然和平日里惯用的字形不一样,似乎都有缺笔。
“这是?”奉常嘟哝了一声,赶紧把后半句话咽下去了——总不能直说皇帝颁发的文件用的是别字吧?这是大不敬!
小h门拱拱手:“您老包涵,这是皇上让大家用的简化字,说是有利于提高行政效率。您现在重写的奏折可以使用之前的字t,一年之后,所有公文都必须采用简化字。”
奉常皱皱眉头,他资历老,在官场有一套自己的做事行文法则,如今年事渐高,如何就赶上了改革了呢?要知道,改革对于他这样的老资格,一般来说都十分不友好——一切从头学起,对一个思维方式根深蒂固的人来说,真是太难了!
不过,朝堂里多是办事办老了的官员,新皇帝说要一年之内推行简化字,怕是会遇到不少阻力。
罢了罢了,在其位谋其政,还是先把眼下这关给过了吧!他提笔凝神,在那张列好条目的纸上,写下了第一个字。
大朝会上,h了了果然遇到了改革的第一波阻力,文臣们呼天抢地喊着简化字有辱斯文,武将们则表示,好不容易刚学会拽点文,怎地又用不上了呢?
h了了被吵得脑仁儿疼,她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各位ai卿稍安勿躁,咱们先来个游戏如何?”
“关于朕要出巡这件事,谁能在十个字内把公文写明白,赏金元宝十个!”
一般皇帝赏赐,不是h金百两就是白银千两,她这十个金元宝,属实小家子气了些,h了了也知道——但凡原身少给恋ai充点值,她也不至于这么抠门儿!
果然群臣无人响应,大家都缩着脖子盯着地面,h了了顿时t会了一把公共课老师的感觉,原来无人回应是这么寂寞的一件事情。
不过,公共课老师也教会了她重要的一点:只要站在讲台上的人耐住x子,总会有一个同学受不了这难堪的沉默举起手来。
耗着吧,h了了心想,反正这是g0ng里,朕吃喝拉撒都在这里。
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大殿内静默无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兰羽时悄悄附耳过来:“陛下,要不改改形式,换成抓阄?”
h了了眼睛一亮,之前追过的综艺节目派上了用场,她站了起来,指挥小h门:“把所有大臣的名字写下来,抓阄组队,两队对垒,胜者不仅能得赏赐,朕还要把他们获胜的消息传遍天下!”
没有人不喜欢赢,强行把大臣们放入一个pk机制,再b他们一把,总b现在安静如j好。
大佑王朝第一届公文大赛就此拉开帷幕。
“尚可。”小h门点点头,对奉常露出了笑容,转身让出了前往朝堂的通道,“奉常大人,如此可亲自呈给陛下御览。”
一直暗中捏着把汗的奉常如蒙大赦,心头一热,只觉”尚可“两字莫过于世间最高级的赞美了,他拱手一礼,把那张过关的公文掖进怀里,一路小跑,直往朝堂而去,
只盼陛下能让他过关就好,毕竟,这已经是他重写的第三十四份了!
也许是经过了反复的斟酌字词和小h门的大肆鼓吹,让奉常咂0出了这一套公文范例的好处来:事件过程和处理办法都简明清楚,需要哪方协助就再提请对方会签,这样一来,协助方就无法推诿拖延,不然可是要受罚的!
天子出巡,除了他下辖的宗庙礼仪机构外,还涉及仪仗、护卫、驿站、地方官,甚至延请的乡绅商贾,都需要在前期做好准备工作,才能保证皇帝在各处关节,都能享有便利,同时又达到巡视世情的目的。
皇帝此举,其实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啊!往日出巡,身为牵头方的奉常,都要求爷爷告nn,暗地里使上不少银两,才能换得多方勉强配合,否则事情出了差错,责任全在他一人身上。这么多年来,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总算支撑到了如今,否则光北境出巡那次皇帝惊马,他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怀抱着感恩之情,奉常踏入正殿的时候,正迎头遇上了在各队大臣之间前排吃瓜的h了了,她背着手,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位素日不对付的两位大臣争得面红耳赤。
奉常一瞅见皇帝脸上兴致盎然的笑容,只道是皇帝专程等着他呈上公文呢,他自动将这笑容解读为对自己的关心ai护,不由自主就跪了下去,热泪盈眶地叩首道:“老臣愚钝,谢陛下点拨!”
这一叩首,自然就想到了过往办事受过的委屈,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奉常为了掩饰尴尬,又连连叩首,把h了了ga0得不自在起来——一个老爷子咔咔给你炫磕头,就算是九五之尊,也觉得折寿啊!
h了了赶紧上前亲自扶起他,小h门都忙着记录各小队pk的结果呢,没人腾得出手来,只得自己上了。结果奉常反而更感动了,眼睛里噙着泪花,哽咽着又要磕头谢恩。
“这也太戏jg了吧”h了了暗道,“该不会是被朕pua到脑子坏掉了吧?”
拘着人重写作业,一写就是几个时辰,连h了了也有些良心不安了——简直就是变相t罚!她掏出帕子给奉常拭泪:“ai卿看来是彻底领会公文范例的jg神了?”
奉常哆嗦着0出那份公文:“陛下!老臣,谢陛下圣恩!”
h了了展开一看,只见熟悉的横排排版上端端正正的几行字:
时间:九月初一。
地点:太清门—北城门—风柜口—清河—邢庆—北境草原。
后面的h了了都没看,她的眼睛定格在“北境草原”四个字上,隐隐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是不是只有朕不知道要出巡的终点是北境啊?
一片昏暗中,祝沥沥口中塞着一枚夜明珠,双手绑缚在身后,他呜呜地发出一阵阵喉音,半睁半合的泪眼朦胧,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h了了手持一根玉势,在他敏感的会y处轻轻画圈,她心情不大好,出巡北境打乱了她的计划——当初听到要出巡的消息,她可是盘算好了要去南境找武yan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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