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雾散去,透露出白玉雕琢的宫殿,地面升腾起水雾。
透过雾气,明艳的红色出现在眼前,那人身姿挺拔,眼中带着愧疚。
伸出手,快碰上白衣男子时,停顿了下来。
“小白…”
他的眼眸逐渐暗淡下来,手搭在了宿白肩膀上,宿白忧愁的看向镜中的池奚。
一百年了,池奚,你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立马嘴角上扬,调整好情绪,侧过身。
“云苏。”
宿白眼角shi润,勉强扯起笑容。
愧疚感让云苏的心像是被猛塞了一大团棉花,透不过气来。
面对他视线,宿白难堪的侧过脸,试图躲避他的目光。
云苏垂落的手紧紧的握住。
“小白,其实,上头要池奚,自己凝魂……才可登上仙位。”
压在心尖的话,总于得以说出口,他尤为的轻松。
云苏声音在他耳边越来越小,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在‘嗡嗡’作响。
他反应过来,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那抹红色,云苏吓的连忙扶住他。
他双手紧紧的攥紧他的衣服,眸中充满了恳求和绝望,他不愿相信的摇头“不是的,你在骗我,对不对。”
宿白眼中的光,在云苏的沉默下熄灭。
他呼吸一滞,他不敢去想,池奚要面对的事情。
“他已经被打成碎片了,他不被世界吞噬都是万幸,让他自己回来,他怎么回的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
他感觉绝望、愤怒,他无助的看向尘世镜,要不是自己无能,就不会害了池奚。
要他眼睁睁看着池奚消亡,何等的残忍,宿白甚至起了要硬闯尘世镜。
云苏张着嘴愣了好一会,才开口“小白,尘世镜坏了,可能每过一段时间会修复一次。”
他猛地抬头看向云苏,诧异的看他。
说“云苏……,你怎么就……”那么好。
“我才不是为了你,你想多了。”他面上平常,耳朵却悄悄爬上了红。
“嗯,我知道,只是尘世镜坏了。”
临走之前,再次回看他,担心的嘱咐道“不要自己扛着,还有我。”
云苏嘴角上扬,说“放心吧,我可贪生怕死了。”
宿白只得相信他说的话,踏入了尘世镜中。
一瞬之间,尘世镜恢复成了往常的样子,就在云苏准备,坐回位置上继续处理公务。
不速之客来了,他都还未开始下笔。
“浮义上仙。”
那位自来熟的上仙,出现在了他的案台前,他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无奈。
浮义手指在空中晃动,凳子飞了起来,稳稳的停在他脚边,浮义面对着他坐,自来熟的拿起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小云苏,怎的本上仙在,就一副死鱼脸,刚刚那个石头在,可不是这样。”
浮义控诉着他的双标,云苏只感觉到头大,他忍不住心想道。
麻烦的家伙。
云苏本不想理他,奈何是上仙,他还是要尊敬他。
放下手中的书卷,眉角微微挑起,从容不迫道:“什么风,把上仙吹来了,可惜,今日的司命阁,实在是事务繁多,恐不能接待上仙。”
“你终于理我了,小云苏。”浮义单手支着下巴侧头看他,眼中含笑,黝黑的眸子清亮无比,后意味深长道,“你可知,你在做什么,要是被抓到,判的可比那个池奚重。”
他愣了下,淡色的薄唇微抿,后笑道:“这只是我一人所为,我既然做了,必然知道后果。”
浮义手指轻敲桌面,温声道:“本仙会保护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听了他的话,云苏心底有一丝触动,垂眸看向书卷,回应道:“云苏谢过上仙……,庇护。”
进入镜中,宿白施展出法力,寻找到了池奚的气息,后化作青烟消失在空中。
夜晚的岑府,今日格外的寒冷,昏暗的屋子里,虽小却五脏俱全,中心点着一根蜡烛。
男人呆呆的坐在那里,温暖的烛光温暖不了心里上的寒冷,眼前是一碗他煮好的毒药。
顷刻间,一道金光出现在他眼前停留,他像是回过神来,努力睁大眼,试图看清这团不明物体。
“你想死?”宿白明锐的察觉到,这碗药不对劲。
男人露出一抹苦笑,不在惧怕,怅然道“我不想死,可我做不到帮父母复仇,我是个不孝的人。”
宿白说“吾可帮你报仇。”
男人摇头拒绝,一滴眼泪从眼眶滑落,声音哽咽道:“我少无爹娘,是岑府养大的我,岑府从未亏欠过我一分一毫,老爷与少爷也待我极好,却现在告诉我,一切都是虚假。”
“所有人都在骗我,我的父母是老爷所杀,这该让我如何面对父母,我下不去手也不能下手,我是个不孝的人,我该死。”
泪水从眼眶流出,他捂住脸,无助的坐在凳子上,失声痛哭。
“吾先需要一个可容纳的身体,若是你愿意,吾可实现你一愿。”
宿白不得插手人的因果,只能让他在黄泉路上,得以心安。
男人听到这话才有了反应,眼中带着解脱,恳求道“我只求能护住少爷和老爷,要是走了,便让他们心安的走。”
宿白眼神复杂的看向男人,语气很是不解:“他杀你父母,你却要他吾护住他。”
男人笑了,眼底带着怀念:“我从小和少爷一起长大,他是个善良的人,老爷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他闭上眼仰起头,一滴清泪划过脸颊:“我本就是普通人,我不懂大人物的权衡利弊,我没见父母,老爷他们对我很好,是我面对不了他们。”
男人唯一的私心,只是不让宿白护他们到死,就当是报了仇,男人心里嘲讽,自己的无能。
“吾,祝愿汝,下一辈子平平安安,不受病痛缠绕。”宿白不能破了规矩,扰乱因果,这是他能做的了。
直接贴在男人的额间,魂体脱离了身体,金光包裹着他,把他送往黄泉路。
宿白闪身到了这具身体里,主动把自己的记忆封锁和法力,等到遇见池奚便可解开。
光秃秃的树枝上没有一只鸟,树杈换上了白色的新衣,白雪像柳絮杨花,在空中飞舞。
窗口探出一只白皙的手,寒冷让他的指尖泛着红,那人身着深色锦服,腰间系着金色的腰带。
他整个人往外伸,无聊的双手撑着下巴,靠在窗台上,琥珀色的瞳孔,眼眸流转,嘴角翘起。
“阿言,屋里好闷啊,我想要出去透透气。”
那双眼灵动的眼睛,立马变得委屈,他把手搭在宿白的衣袖上,在空中晃动。
“阿言。”
面对岑溪的撒娇,心软了,但想到了前端时间,拧眉道:“少爷,上月,您也是这么和属下说的,回来却高烧不退,老爷已经生气了,告诫我须冬日过后,才可放您出行。”
“啊。”他泪眼汪汪的看他,嘴角垮了下来,好不委屈“天下最好的阿言,我好无聊,天天在府中,我都要憋坏了,我保证不乱来,绝对听你的。”
宿白沉默的和他对视,最后还是宿白败下阵来,叹息道“少爷,可不能向上次一样,不然就没有下次了。”
不过,宿白转身走回屋子里,手里已经拿着他另外一套外袍。
岑溪抗拒两字都写在脸上“为啥还要穿,好热。”
怕宿白不信,他夸张的挥动手扇风,冬日的寒风可不舒爽,像是有两个巴掌扇脸上,还冰冰凉凉的。
宿白直接无视他的反抗,递给他说:“少爷,您不愿多穿点,属下不会让您出去,属下还会告诉老爷。”
面对明晃晃的威胁,岑溪愤怒的抢过他手里的外袍,说“穿就穿,我又没说不穿。”
小声道“你真是会告状,小心没姑娘喜欢你。”
宿白看他穿上了,也放心了,无视他说的话,带着岑溪偷偷溜了出去。
院里的侍卫早就有岑充的命令,不会去阻挡他们出去,他们都装作瞎了一样,看不见他们跑出去。
沿着闹哄哄的街道而行,两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岑溪好久没有出来,就算是见过的在外边都很新鲜。
岑溪还是喜欢热闹的地方,他左摸摸又摸摸,说:“果然,还是外边好,屋里也太无聊了,还是外边好玩。”
宿白和他同站在一排,双手抱胸,视线随意的在周围扫视,对他随口道:“是,是,是。”
岑溪没在意他的敷衍,继续看着新出的玩意。
不知不觉走到了熟悉的店铺,脑子里闪过了和顾文希在一起的画面,赫然道:“我们去刚刚顾哥哥吧!就这样说定了。”
脸上染上了一片好看的红晕,眼底还藏着几分扭捏的羞意。
‘?’
宿白心里打起了疑问,忍不住腹诽道。
‘怎么突然,这么,羞怯,好奇怪……,抽风了?’
忽然街道分成两条,街道变得更加热闹,宿白。
冒着雨回去的顾文希,他虽然不在莽国,但里边很多他的眼线。
他很快就找到自己的人,那晚他高烧不退,他一直想着岑溪。
他高烧了三天,嘴里一直念叨着岑溪的名字,手里紧紧的握着玉佩。
脑子里一次次的闪过,里边的画面,心中越发的愧疚。
静妃接到消息,马上就赶过来,焦急的站在外边,烈日把人烧的烦躁,她的心却寒冷无比。
一次次的望向门口,她焦急的在门口徘徊。
她没有去打扰医师,只要需要她的地方,她都立马去找。
“娘娘,您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天了,殿下要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大宫女心疼她,想要她休息一下。
静妃还是站在那里不动,眼里有些失神:“我儿还未救回,你我怎能心安,我怎么能休息。”
“娘娘,您要保重身体,要是您挎下了,殿下该怎么办。”大宫女苦口婆心劝说她。
静妃深深顾文希的方向,嘴里念叨着“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
后半夜顾文希的烧才勉强退下去,静妃一听到消息就立马去顾文希房中照顾他。
深怕他再次复发,顾文希头昏昏沉沉,发现自己已经莽国。
“文儿,你终于醒了。”静妃头发都乱了,看起来好几天没有打理了,人也憔悴了。
连忙拿起水给他喝。
顾文希接过水,干涸的喉咙肿胀不已,水过喉咙,才让他轻松点。
望向疲惫的母亲,两个人抱在一起,声音沙哑“母亲,文儿回来了。”
静妃抚摸他的脸,满眼心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儿都瘦了。”
顾文希发现自己手里有一块玉佩,散发着淡淡的暗香,他突然疼的跪在地上抱住头,又昏倒过去。
“来人,来人啊!”静妃抱住自己儿子,对着外边大喊。
郊外的院子,外面下着雨,像是在窗外挂了一层帘子,屋里咳嗽声不听,宿白端起药递给他。
寒风吹得他,身子发抖,脸色也不算很好:“阿言,家里怎么样了。”
他的脸色发白,没有了一丝健康的模样。
“老爷在找少爷。”宿白如实的回答,后愣了一下,继续说:“顾少爷,听说大病一场。”
岑溪喝下药,在听到顾文希的消息,他不知觉的抓紧了碗,他不在意道:“我知道了,我累了。”
躺进被褥中,不愿意在交谈下去,宿白站在床边,身着白衣的宿白,眼神淡漠极了。
他转身出了房门,他在前几天就被世界意识唤醒。
他大手一挥,屋子便消失不见,他化作金光,飞向城中。
他刚刚停下来,温暖的身体抱住了他,熟悉的味道,让他眼神柔了下来。
“池奚。”
池奚把他拉到床边,夜晚甚是寒冷,就算他知道宿白不会因为这些感到不舒服,他还是担心。
池奚关心道“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最近快要入春,还下起春雨,也得注意身体。”
宿白感觉不到寒冷,但握住自己的手,让他感觉很温暖。
宿白回握他的手,笑着说:“你也该多注意,我想你了,就来了。”
他靠近池奚,抱住他,抬头望向他的眼睛,撒娇道:“你说了,晚上要陪着我,我害怕打雷。”
他一脸认真的撒娇,池奚被他逗笑了,挂了挂他的鼻梁,笑道:“好,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
“嗯。”
宿白心安理得的靠在他怀里,有些担忧外边,这雨已经下了整整三天。
“你很担心吗?”池奚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发现他盯着外边。
帮他盖好被子,抱住他:“没事,雨很快会停下来。”
“嗯。”
宿白乖乖的靠在他怀里,池奚也很快睡着了。
大雨连下一个月,庄稼田里升起了高高的水,庄稼全部被冲走,甚至还有人的房子也被冲走。
一时间,百姓叫苦不迭,朝廷上下,全部都开始节省。
“老爷,米又涨价了。”
岑充放下手里的账本,府上都人心惶惶。
岑充拿起茶杯,里边是开水,连茶叶也用完了,他日常的喝下去。
本是凉爽的季节,现在却寒冷无比。
“传……”
江迟一路冲了进来,外边的人根本拦不住他。
“岑充。”他急得连礼节也不要了,直接知乎他大名。
岑充放下手中的茶杯。
江迟衣裳已经shi透,发丝毛燥的贴在脸上,整个人狼狈极了。
“江司马。”
江迟用手随意的摸了脸,表情严肃:“我今天没心情坐了,我就问你,要不要去找那些米商。”
岑充笑了:“江司马,岑某只是一介书生,又怎么敢公然挑衅呢。”
皇帝还没有处理,他们先斩后奏,皇帝会怎么想。
江迟愤怒的拍向桌,力气大把桌子震的摇摇欲坠,茶杯都差点倒下,他紧贴桌面上的手指已经青筋暴起“屁,别给我整这处,你和那些文人能一样吗,等上边有消息,百姓都死一大半了。”
岑充看了一眼旁边的管家,管家立马走上前,低下头听。
“传我消息,谁敢在水灾,发国难财者,便是和我太傅府作对,遇者杀之。”
江迟连忙加上自己的名称:“还有我司马府。”
岑充嘴角勾起,再度伸手,请他坐下“江司马,可愿坐下了。”
手下的人立马端上茶水,江迟终于笑了说:“你早说嘛,我就知道你不会不帮忙。”
“江司马这么相信在下,在下也不是好人,不怕在下背叛江司马,掺你一本吗?”岑充端起茶水,刚刚好的温度,喝入腹中,暖了身子。
江迟不在意道:“岑太傅会吗?我相信我的眼睛。”
岑充笑了:“你倒是第一个,说岑某好。”
江迟大口喝下茶:“岑太傅,朝廷坏的人和对百姓坏的人,我还是分的清。”
他刚刚坐下就有人马上端上了茶水,扫视了一圈,发现府中人数不减。
江迟微微皱眉:“岑太傅,这府中人倒是一人不少,朝中又要编排太傅,太过奢华了。”
岑充拿起账本,江迟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谈笑自如道:“说便说了,就当岑某过惯了奢华,要是走了谁,岑某倒是不习惯。”
江迟愣了一下,眉头舒展,道“岑太傅倒是心善,不计较那些闲言碎语最好,不必庸人自扰。”
他站起身准备走,岑充叫住他:“江司马,不坐坐再走?”
江迟起身走向门口,停了下来,挥手道别,说:“不必了,我这粗汉,也想体验下奢华的日子,怕晚了,府中就没人了。”
岑充目送他远去,垂眸看向杯中的水,站起身,手备在身后:“以后都换成水,还是水喝了舒服。”
茶叶在他嘴里又有什么区别,他嘲讽的摇头,自己也困住了自己。
外边的雨不见停,雨滴声让岑溪焦躁不安,他撑着病弱的身体。
“你怎么出来了。”宿白立马过去扶住他,岑溪拉紧衣袖。
“我们得回去。”岑溪握紧宿白的手,脸上带着急切。
宿白:“我们还不容易出来,怎么想着回去。”
宿白把他安抚进屋子里,岑溪抱住被褥,眼睛还是盯着他。
他坚持道:“我们得回去,我爹爹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
宿白沉默不言,倒了杯热水,他有一瞬间觉得岑溪知道了什么,又很快否决了。
他递给岑溪茶,说:“你既然想回去,我便送你回去,但下次想要出来就难了。”
岑溪:“我只有一个爹,我得回去。”
听他这般话,宿白没有阻止,带着他赶往城里,一路上都是因为水灾变成流民的百姓。
“你先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赶路。”宿白从怀里拿出吃的给他,他们带了干粮吃。
岑溪点点头,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缩紧自己的身子,这一路的颠簸他一句怨言都没有叫。
他猛地张开眼,从怀里拿出手帕,捂住嘴,喉咙里发出疼痛的呜咽,偏深红的血ye,流在了手帕上。
脑子一片空白,好累,眼睛沉重的想要闭上,他死劲晃头,他要是在路上发病,会给宿白添乱。
干净的手伸进马车里,手里拿着壶,冰冷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而干脆道“难受,就不要逞强。”
岑溪接过水壶,说:“谢谢。”
马车又动了起来,他们很快到了城里,回到了家里。
朝廷上,皇帝面色不好,冷笑道:“两位爱卿可真是厉害,目无王法,一点都不和朕商量。”
江迟和岑充跪在中间,一言不发,把皇帝气的心梗,气笑道:
“爱卿可真是厉害,直接越过朕来做事,这皇位要不要,你们来坐。”
眸子里的怒火似乎都要将他燃烧殆尽一般,他拔出身边侍卫的佩剑。
直接架在江迟的脖颈上,江迟不躲跪的笔直更本不惧怕他,大臣都纷纷跪下求情。
“陛下,江司马乃国之栋梁,请三思啊!”
一个人开始求情,后边也跟着喊。
“陛下,三思啊。”
皇帝吼声暴怒慑人,紧握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给朕全部起来,谁要是敢跪,一律拖出去斩了。”
大臣们都不起来,皇帝面色铁青:“好,好,好,都在逼朕。”
“嘭!”
他愤怒的把佩剑甩在地上,重剑在地面微弹起,后重重的落下,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甩袖离去,岑充拉起一旁的江迟:“你受罪了。”
“没事,不还活着吗。”
两人向身后帮他们求情的人,鞠躬表示感谢。
“要是没有诸位大臣,江某和岑某今日,不知能否走出这皇宫。”
“举手之劳,尔等都知司马与太傅的忠良之心,要是没有司马与太傅,百姓都不知道要饿死多少。”
虽然大臣知道,就算没有他们,皇帝也不敢杀他们,但感谢的话,还是却尤为悦耳。
岑充本想和江迟在聊聊走,下人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急忙的道别。
急匆匆的回到家里,连朝服都还未脱下,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久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岑溪扑进爹的怀里,岑充没有骂他,拍了拍他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岑溪“对不起,爹。”
岑充:“说什么对不起,爹知道你都是怕爹伤心,没事,爹只想要你好好陪陪爹。”
岑溪:“我不走了,我就陪着爹。”
措不及防的鲜血吐了出来,岑溪一脸懵,后直直往下倒,他疼的眉头皱起。
岑溪张开眼边看到一脸担忧的岑充,他想要抬手,可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他抱起儿子就往屋里走,等着医师出来了,跪在床边。
“好好休息,没事。”岑充握住他的手,试图用自己体温温暖他,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自己又信了几分。
他给岑溪盖好被褥,安慰道:“好好休息,没事爹在。”
岑溪闭上眼,安心的睡过去。
江迟府邸,江迟头都要大了,气的指他。
“你真是要气死我,你和明洋公主在一起,怎么都不和我说,你知不知道那是皇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你干什么要去掺这股浑水。”
江迟用力拍向桌子,桌子承受不住,直接从中间裂开,可见他有多生气。
江迟刚刚坐下,后脚明洋公主和他的婚事就全复城都知道了。
池奚低头听着他骂,他知道师傅关心自己。
江迟急得来回踱步,插着腰,加快速度走向池奚:“你要不去青楼,就给他们看到,这样有损名节的事情,皇帝一定不会让明洋公主嫁给你。”
听了他的话,池奚嘴角一抽,这是什么鬼注意。
“师傅。”
池奚刚刚开口,江迟就打断了他:“你别叫我师傅,我可担待不起驸马爷。”
池奚知道他是在说气话,只好起身,江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都不解释是吧,我为你想这么多。”
池奚说:“师傅,我是自愿摊这浑水,我知道您担心我,是我对不起您。”
他直接跪在地上对他磕头,江迟看他这样,哪里还有气,连忙拉起他。
“唉。”江迟无奈道,“你这人,真是,唉,罢了罢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身后还有师傅呢。”
江迟膝下无子,池奚是他捡到的孩子,从小培养大,在他眼里池奚已经是他的孩子。
池奚眼眶一下红了,鼻子一算:“师傅。”
池奚也是真真实实的在这个世界长大,江迟对他怎样,他心里都清楚。
“快走吧,你也不能在我这里多留。”江迟担心他被皇帝猜疑,让他早点回去。
池奚在门前,再度给他嗑了一个头:“师傅,等徒儿处理完,必会再次登门拜访。”
江迟不敢转身,他的眼睛shi润,抬头想要眼泪回去,骂自己“娘们唧唧的,哭什么哭。”
池奚从后门走了,干净的街道,此时两边都积满了流民,他们畏惧的缩在角落。
一个妇女手里抱着孩子,身边跟着一个干瘦的孩子,怀里的孩子饿的哭闹不停。
身边的男子,掏出吃的递给他们,警惕的望向四周,小孩把吃的递给母亲,等母亲吃了才吃。
他把剩下的给了父亲,一块不大的饼分成了四块。
池奚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这压抑的街道,他心中彷徨,想要去找宿白。
“阿宿。”沉闷的声音不如往常,宿白察觉不对劲。
抱住了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柔声道:“怎么了?”
“就是今天,看到了很多东西,我真的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
在他怀里抬起头,宿白抚摸他的眼睛,道:“世间本无对错,凡事还是听心走,既然女子想挣脱,我们为什么不能施以援手。”
“嗯。”池奚在他怀里不抬头,他说,“最近,城中的流民越来越多了。”
宿白:“是啊,好多人都无家可归,幸好岑太傅和江司马,制止了涨价,不然不知道要饿死多少百姓。”
“百姓太苦了。”
听到他的话,宿白一愣,后笑了出来,他在欣喜池奚懂了这些。
宿白“没事的,一切灾难都会过去,明日依然会是,花朵盛开的日子。”
池奚“阿宿,谢谢你。”
皇宫椿贵妃的府邸中,她兴致缺缺的逗着鸟。
太监细长尖锐的声音在外响起,椿贵妃依然没有起身,皇帝宠溺的看她。
“鱼儿,无聊了?”
他没有生气,反倒开始关心无聊的椿贵妃。
椿贵妃说:“陛下,臣妾,不腻也不会玩鸟。”
她懒懒的趴在桌子上,从始中都没有看皇帝一眼。
皇帝拉起她的手:“朕知道,爱妃腻了,就找人在外边安了个秋千,要去看看吗?”
椿贵妃挑眉看他,还是把手给他了,冷笑道:“陛下,您这样,是想让他们骂我妖妃吗,臣妾可不敢领。”
皇帝就喜欢她这目中无人的样子,没有把他当做皇帝,而是一个普通人。
“有朕在,谁敢说爱妃的不是。”
面对皇帝霸道的话,椿贵妃只是敷衍道:“要是没事,陛下先请回吧,臣妾乏了,就不送了。”
椿贵妃对他行礼后,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坐在屋子里,椿贵妃问着下人,说:“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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