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立即错愕地脱口而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连尊称都忘了,满脑子都是黑人问号。
吴禹诤停顿了一秒,随即露出浅浅的微笑,轻飘飘地说:「是呢,我就是在开玩笑。你觉得好笑吗?有不有趣?」
「一点都不好笑,也根本不有趣。」b人换肾有哪里好笑了?
我不是那种,不愿意为我爸付出的不孝nv。但我绝对不会因为吴禹诤的偏执,做出捐肾的决定。
「真可惜,我天生就缺乏幽默感。」
「既然没有幽默感,又何必开玩笑?」吴净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後,代替我向吴禹诤对话:「爸,好久不见。看你这样子,似乎是过得很糟?那我就放心了,感到很欣慰。」
「人生总有不如意的时候。只要解决了问题,那一切都会变好。」面对吴净的挑衅,吴禹诤的回覆很平静,平静到令我感到无b焦虑。按他这话来说,若我愿意捐肾,那我爸能获救,而他也能突破这个困境。「你好像真的很清闲?听说你今天有工作要做,是不是不听话,又翘掉了?刚才小周才说你没有给她添麻烦,结果你给的麻烦,竟然来得这麽快。」
从我有记忆以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冷嘲热讽,没有半点亲情可言。若非他们的轮廓很相近,否则不会有人认为他们是父子关系。说起来,我不曾见过吴净的母亲,也不曾听别人提起他的母亲。
现在说起来有些讽刺,但吴净。我希望,你能蒐集全美国,不,应该是全世界顶尖数学家的联络方式,我想逐一致信给他们。」
「您这麽做的原因是?」
「导向舆论,必须从权威做起。」
在这个网路发达的时代,舆论的导向远b对错来得重要。谁掌控舆论,谁就拥有话语权。
吴净在之前已经吃了很多亏了,今後,我是不能够再让他受这样的委屈。
「那先这样吧,我去找他们的联系方式,等蒐集好了,再传eail给您。」陈律师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平静地接受我的请托。临走前,他说:「现在我会再去您父亲那里,报告当前的情况。毕竟他是我这个案件的主要委托人,我必须向他交代清楚。」
我对着陈律师微微点头,「我明白的。真是辛苦你了,请你路上小心。」
「谢谢。」陈律师来得快,去得也快,宛如是一阵风。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伫足在原地,抿起双唇,心情仍是极度郁闷。想到冰箱里所剩的食材不多,就准备去附近的超市采买,顺便散散心。
没想到,当我一走出公寓的门口,就遇到前几天来访的那位老警察。
老警察原本在ch0u烟,一见到我,便连忙将烟熄灭,快步迎向前。
「周、周小姐,下午好。」他一脸尴尬地向我打招呼。
「你好。」我记不得他姓什麽,只能同样尴尬地回应。左顾右盼,发现来的只有他一个人,「你是来这里办事的吗?」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可以让我耽误你一点时间吗?就在对面的咖啡厅聊一聊?」
说实话,我不觉得我和这位老警察有什麽好聊的,但看他似乎在这等了一阵子,我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
「好,就聊一下吧。」
於是我们穿越了马路,抵达咖啡厅,并坐在较为隐蔽的包厢空间。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老警察在落座後,拘谨地向我释出歉意:「还有上一次,是我的态度不佳,才会让你的情绪起伏过大,真的是很对不起。」
「没事的……我知道,那是你工作的一种方式。」虽然称不上喜欢,但我不是那种,别人道歉,我仍得理不让的个x。「请问,今天你怎麽会过来找我?」
「为了不耽误你更多的时间,我就直说了。今天上午有人去警局自首,称他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中午过後,这则新闻反覆播放,不知道你看过了没有?」
「你就真的认为,那个人,真的是凶手?」
对此,我以陈律师先前对我的回应,回覆了老警察:「我怎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检调单位如何认为。」
老警察却不采纳我的说法,反驳:「你怎麽看,当然重要。你是被害者的nv儿,而你当时,也处於那栋别墅之中。」
「当年我才五岁,真的什麽都不懂。」
「那你认为呢?依你的角度来看,真的觉得,那个人就是凶手?」老警察再次追问。
我蠕动双唇,趁着服务生将咖啡送进来,缓缓呼了一口气。
「……我不认为。我不认为那个人是凶手,他是假的,但我没有证据。」再怎麽逃避,也不可能逃避得了自己内心的批判。「你呢?你会来这里找我,肯定也不认为那个人就是凶手吧。为什麽?为什麽你会那麽想?」
「直觉。」
「只是直觉?」
「算是吧。说一句托大的话,我当警察那麽多年,见过形形sese的犯人,彷佛看一眼就能推断谁是真凶。叶蕙兰失踪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撑着伞,走到了警察局,跟我说他的太太失踪了。神se冷静,举止端正,根本不像是一个,刚发现太太不见的丈夫,会有的态度。我陪着他,巡过附近的所有街区,每个巷弄都找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异状。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正如那个自首者所说,应该有某个未知的巷弄,会有些许的痕迹。哪怕雨再大,都一定会有不自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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