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日记 - 第一部 黑蛾降临 第四章 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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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无b夜空好似深渊般令人窒息,然而人们却因火将村庄照耀的灯火通明,没人去在意这一晚是无月之夜,後山的老人依旧紧抓着毯子於炉火前,但此时的他显得冷静许多,而此时与他对坐的人正是海德格。

    海德格此时手里拿着一本手札,此手札外观上有些陈旧,但由於是皮革制的依然相当耐c,海德格小心地翻着这本手札并平淡的说道:「十三年前,我的人。」这话虽有些火气,但这是他必须表明的态度,他知道自己可以小人、可以趋炎附势,但绝不可以做逆子。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但艾克却看准这个时机,端来了两杯水分别递给包恩与格林,格林知道自己理亏,於是接下这杯水,同时对包恩表示歉意:「关於你父亲的事我很遗憾,可以再详细的跟我说说那时情形吗?」

    於是三人一夜无眠,探讨到了清晨,此时门外有人敲门并说道:「包恩,我回来了快开门!」

    包恩一听这声音的主人是海德格,马上命艾克将封si的大门打开,而知晓一切的格林也随着包恩去见海德格。

    艾克将钉在大门上的木板一一卸下後打开大门,大门一开就见到来人正是海德格与沃特,艾克法的疯狂杀来,藉由一身非人的力量与口器将人生吞活剥,但眼前的黑蛾却恰恰相反,不但冷静,更懂得避开对牠有致命杀伤力的圣水,这样的黑蛾是贝斯从未见过的。

    休息之时,贝丝悄悄的数了所剩无几的圣水,尽管表情没太大的变化,但心里却感到极大的压力,毕竟不藉着圣水之威,徒手攻击黑蛾,就算是击中了,黑蛾不但不痛不痒,反而自己的手还会提早跟自己分家。

    「绝不可久战。」贝丝此念方起,却忽然发现不远处仍努力拖着包恩的ai丽莎的身影,又望向一旁早已冰冷的罗莎,此幕使得贝丝心中升起一gu酸楚,本後缩的脚,再次向前踏了一步,咬着牙告诉自己:「si都不能退!」

    黑蛾见贝丝重新摆起架式,鄙夷之心更甚,r0u翅微拍,慢慢地飞向贝丝。

    贝丝惊疑地望向黑蛾,这是黑蛾。

    「放心吧,跟着我没人会认出你们的身份的。」凯恩对於两人的反应感到满意,蒙多看似沉稳,但对於骑士的憧憬胜过一切,阿b心x不稳,但对於骑士身份所带来的特权,充满慾望,自己给予两人想向往的事物,而自己也需要两人撑门面。

    蒙多闻言,本想再开口提醒,但瞥见x前兰花徽章的那一刻,他沉默了,阿b依然不语,除了紧抓着徽章的右手抓得更紧外,嘴角也明显上扬,他似乎已经能看到自己的得到一切的未来。

    「这阵子我已投入所有在凯恩村,一切的付出已经得到包恩的信任,他已经相信我就是今年迎冬季的监督,没问题的。」凯恩回过头低声自语,语气显然有点紧张,自语的同时,他也一边思考着是否还有疏漏,忽然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纸张上写着一个很古怪的故事,凯恩村似乎有个杀人怪物的传说,但这种故事大多是编来骗小孩的,本来凯恩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每每想到海德格居然也会来此,心中总有一丝不妙的感觉。

    凯恩再次翻看文件,但怎麽看也看不出海德格此行的目的为何?最後轻叹一声,便将文件塞回衣服的夹缝中,提起jg神,回过头对着蒙多与阿b说道:「我们快走吧!再晚怕我父亲就发现了!」

    「汪、汪、汪!」巴b扒着一处石堆叫唤着,麦克与理查互看一眼後毫不犹豫的直接动手开挖。

    「凯恩!你听得到吗?」麦克与理查边挖边喊着,虽然巴b告诉两人他们都还活着,但眼下情况实在不太乐观,被这样大量的石块所压,不si都半条命了,因此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碰!」一只手破土而出,麦克与理查见状更加奋力的挖掘。

    不一会儿,他们便将石堆下的人救出,而石堆下的人正是凯恩与蒙多,蒙多全身大量失血,多处骨折,只剩一口气在,尽管如此当他听见有人在上方叫唤着凯恩的名字时,骑士jg神使他奋力的伸出手,为主人求救,而凯恩被蒙多压在身下,因被蒙多的保护,凯恩身上只有少数挫伤,并无大碍,只是在强烈的冲击下昏了一阵子,但当他醒过来後,便清楚的看见眼前的蒙多已然重伤,且两人深埋石堆之下,绝望之感油然而生。

    随着时间流逝,蒙多的t力越发衰落,连意识都开始游离,凯恩也因缺氧,脑中开始出现各种片段,父亲的教诲、母亲的慈ai、兄弟姊妹间的竞争,这些片段让人感到无b的沉重,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人生为何如此的累?权力的争斗,到底是为了什麽?自己真的在乎伯爵这个称号?自己真的想要这些富贵荣华?

    凯恩忽然忆起父亲有一次酒醉胡言时说过:「胜利者与失败者最大的差异,便是活着并享有荣光,但荣光的重量却令人窒息,到底谁才是胜利者?」

    若单单只是这一段话,凯恩可能就只把这段话当作牢sao话听过就算了,但更要紧的是父亲的下一段话:「更可悲的是什麽?你知道吗?」父亲眯着眼看向自己,神情充满怜悯:「更可悲的就是这场胜利也不是你想要的!哈、哈、哈!到底谁稀罕当伯爵?该si的!」

    「或许伯爵之位从来都不是父亲想要的,但我呢?我真的想要吗?」凯恩自问着,忽然一道强光乍现并伴随着两个熟悉的声音。

    「凯恩、凯恩!醒醒、醒醒!」

    映入凯恩眼帘的是那又肥又老的糟老头麦克,这一刻凯恩忽然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但这种感觉很飘忽,难以言喻,但他肯定自己要的肯定不是伯爵那种玩意!

    凯恩与蒙多被发现後,麦克便扯着嗓子将人们唤来七手八脚地将两人拖出石堆,而後麦克又带着巴b与些许村人再将阿b从残砖破瓦中救出,阿b的状况并不b蒙多好上多少,被救出时奄奄一息,两手紧紧握着x前的兰花徽章,彷佛这徽章b起自己的x命更加重要。

    最後被救出的则是艾克,艾克四肢完好无损,甚至连丝毫皮r0u伤都没有,但唯一奇怪的是此刻的艾克不但昏迷且呼x1相当微弱,若非巴b灵敏的感知,否则人们都以为他已经si了。

    众人将这四人搬到最近了望塔的一处民房安置,虽帮蒙多与阿b两人做了简单的包紮,出血是止住了但高烧却紧接而来,两人嘴中都不断的呢喃着些片断的话语,另一方面奇蹟般幸存的艾克依然沉睡着,凯恩静静地站在三人面前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又或者说看着某处。

    麦克见凯恩恢复意识本想立刻问出海德格究竟在何处?但无论麦克怎麽问,凯恩似乎都充耳不闻,这种反应自然惹恼麦克,若不是理查阻止,恐怕老麦克早就一拳招呼过去了!

    「爹,你就别再瞪他了,他才刚醒,脑子ga0不好还混乱着。」理查拉着怒气冲冲的麦克「不然我们再去找找,村子也才多大,肯定能找到海德格的。」

    「哼!我们走了,谁照顾他们?」麦克找了张椅子随意坐下,看着自己那只空荡荡的断腿,又看了眼巴b:「现在的我也不好随意走动。」

    理查点了点头,他明白此时的麦克又再长出那条毛毛腿,万一被人看到那就真的麻烦大了:「我去打听打听人们为何都突然跑出来了,还有那些黑虫怎麽都一动不动,任人宰割?」

    正当理查准备出门,麦克忽然开口说道:「等等,带上巴b,牠能保护你的。」

    巴b闻言便摇着尾巴来到理查身边,当一人一狗正要离开屋子时,巴b与麦克互看一眼,麦克轻轻点头,而巴b也是如此回应。

    「听到任何消息告诉我。」

    「好的,父亲。」

    这个对话理查听不到,任何人都听不到,这只存在麦克与巴b的心里,也就是人们所谓的心灵g0u通,这一招麦克也才发现不久,目前只能传送低於十个字内的讯息,但却无b实用,虽然知道字数的限制,却不知道是否有距离的限制,而如今让巴b跟着理查去探查消息,便能够试试距离的限制究竟有多远?

    「这条狗哪来的?」凯恩见他们离去,便看向麦克不冷不热的问道。

    麦克被凯恩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心中犹如作坏事般微微一颤,但不论怎麽说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转眼便压下惊讶的情绪:「唷,我还以为你小子脑子撞傻了,没想到还能说话呢?」

    凯恩刚刚确实故意不理会麦克的叫唤,因此被麦克这番嘲讽也是意料之内,但心里还是对这老头很是看不顺眼:「我父亲是不是知道这里发生了什麽?」

    凯恩在文件中多次看到海德格与麦克的名字,就连老传教士-沃特出现的次数也不少,本来以为这些人只不过是父亲安cha在这的眼线,因此当初很不以为意,而),那时黑蛾sisi的盯着自己,难不成格林的血脉跟黑蛾有所关联?

    凯恩村不远处的林道,低斜的残yan将林木拉出一道道狰狞的影子,宛如无数恶魔隐伏於此。

    「伯爵大人,前方那个人看起来有点怪。」年轻骑士指着前方的人说道。

    「他背上那是什麽?翅膀吗?难道牠就是那头凶兽?」另一名年轻骑士定睛一看不由的惊呼一声。

    被他们称为凶兽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亚当一行人,牠转过身正对众人打量一会,但当牠发现亚当时,嘴角明显上扬,饶富兴趣的看着亚当。

    亚当等人见到眼前的的这人,无不惊恐,因其明显是人的外型,却有着一对巨大的r0u翅与邪异无b的腥红双瞳,但凭这两点就让人知道这家伙绝非人类,而其中亚当惊恐中带着一份怨毒,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并不仅仅是怪物而已,牠是黑蛾!让自己午夜梦回都想亲手杀掉的黑蛾,尽管外型与当然有所差异,但那对r0u翅与红瞳就是最好的标记,自己si也不会忘记这头怪物的样貌的!

    尽管亚当很想亲手血刃这黑蛾,但他不知为何感觉眼前的这头黑蛾有点眼熟,感觉很像某着熟人。

    然而黑蛾并没有对亚当等人做出任何攻击的动作,r0u翅再次一拍,便飞向远方,再次扬长而去。

    黑蛾的离去,亚当并没有下令阻止或出手,因为他知道仅凭自己与这些菜鸟根本不是黑蛾的对手,因此他sisi的压抑住心中那份杀意并目送黑蛾离去。

    「黑蛾怎麽会在这?难道海德格失手了?」亚当回过神後忽然意识到这件事的不对劲,目光充满焦急与担忧。

    炽热的火焰、漆黑的烟尘,飞速且流动的风、t内的一切不断上涌的失重感,这便是艾克最後一刻的感受,接着一切都归於平静,平静到自己都忘了活着是什麽样的感觉。

    这是一个没有思想、逻辑的世界,一切仅遵从意识与因果,意识来自於灵魂的自我,因果玄妙不可言,绝非凡俗所谓的种树摘果此等表俗之因果,不可言便是对於因果最好的诠释。

    美好的光透着丝丝暖流,它围绕着艾克的意识,使得艾克感到满足愉悦,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种充实感让人陶醉、迷恋,永远的流下来,这便是艾克最真实的想法,光芒似乎也回应着艾克闪烁着加速光的流动。

    不知过了多少一位少nv来到艾克眼前,她噙着微笑,而眼角却泛出一抹泪花,少nv这副模样让艾克感到微微的心疼,但这心疼居然随着少nv影像的淡去,而随之加剧,心疼转变为心痛,艾克想伸手去抓住少nv,但这时的他才惊觉自己伸不出手,全因围绕自己周身的光居然将自己sisi缠住,令人满足的暖流光芒居然成了冰寒的枷锁。

    最後少nv消失,暖流与光芒也随之变幻为冷冰冰的铁链,它sisi的缠住艾克,使他动弹不得,甚至不能呼x1。

    「呼x1?那是什麽?」思考逐渐回归到艾克的意识之中「她是谁?我又是谁?」

    她是谁?当艾克想到着时,整个世界顿时失去了原有的se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影片快转的画面急速流转,一幕幕的记忆不断冲击着艾克的意识,看着回忆一幕幕的重现,他想起了包恩、罗莎与整个凯恩村的乡亲朋友们,当然他也想起了那位少nv-ai丽莎。

    最後画面流转到了了望台,自己看着蒙多与凯恩,画面停在这不再流转,而思考能力也全数回归,这时的艾克依然被冰冷的铁链牢牢拴住,此时的自己再次回首过往的记忆乃至於最後的记忆,艾克忽然感到满足,这种满足虽然远逊於暖流所带来的喜悦,但这种满足的所带来的充实感却无b紮实。

    艾克的一生虽然作为奴仆,卑微一生,但自己依然得到了包恩与罗莎的关ai,得到了与ai丽莎对於自己的ai恋,尽管他自己也分不出这是亲情还是ai情,但这已让他满足,没有自主的一生虽然令人悲哀,但或许自己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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