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很多年后,商泊云同样可以将江麓打横抱起,任他挣扎,还有余裕将手扣在自己的胸口。前面人高马大的郝豌忽然站了起来。物理老师正在叫人答问题,按着座位表一个一个喊。“选b,赵老师。”商泊云的同桌有点惴惴,下个就到他了,正好是选择题的最后一问,他还没写。“李思维。”李思维“噌”地起立,张了张嘴,没敢随便说个答案。遂专心致志地盯着空白的选项,期待答案它自己变出来。“选c。”旁边传来道懒懒散散的声音。李思维如蒙大赦,超大声的重复了一遍。赵老师笑了笑:“坐下吧,李思维,下次不会直接说。热心市民商某,把填空题答案说一下。”选择题最后一问很难,赵老师也没打算为难李思维。到了高三,学生们按年纪都算半个大人了,责骂呵斥有时候反倒只能起负面效果。练习册上的答案是二零一四年的商狗子写出来的,笔迹同样随性,商泊云很轻易就辨认了出来写了些什么。赵老师点点头:“还行,都对了。下次要还做热心市民,不如趁课间教教同学答案是怎么来的。”李思维举着练习册嘿嘿一笑:“刚刚谢啦,商老板。”大课间教室鸡飞狗跳。陈彻过了一节物理课,火速和商泊云冰释前嫌,从课桌底下掏出了篮球。“去不去打球?二十分钟也能玩会儿啊。”陈彻瞅见商泊云居然在翻练习册,顿时一脸痛心,“光Yin似箭懂不懂?再晚就没场子了。”“不去。”“别啊,商老板。”教室后门挤过来几颗毛茸茸的脑袋,都是隔壁六班的。附中在高二后重新分了一次班,一堆原本在一个班玩的人都分散开了。“好久没一块打球了,去呗,我们都叫人先去占场子了。”六班的人说。“看看,看看!隔壁班的兄弟都来了,别给脸不要脸!”陈彻猛扑了过来,又被商泊云塞到了李思维怀里,“我还是不是你最最铁的铁子了?”“麻溜儿滚,我这会儿忙着呢。”商泊云对于自称“老铁”的陈彻毫无友爱之心,这个在后来直播里被用烂的词这会儿才兴起,他握着笔,在练习册的最后一道选择题上画了个圈。“行叭。”李思维和六班的人一左一右把蔫巴巴的锅盖刘海拽起来往外拖走了。练习册上,最后一道选择题要求物块速度,商泊云把题目又过了一遍,才低头写了起来。“郝豌。”魁梧的汉子感觉后面有点动静。
郝豌回过头来,柔声道:“怎么啦,商老板?”太多年没和郝豌见面,但这个柔得发嗲的声音商泊云很难不印象深刻。据说郝豌是在泰国念的小学,后来才随父母回国定居长洲的,所以说话的腔调总有点奇异的不同。“喏。”郝豌接过草稿纸,发现上面详细写着道选择题的解析过程。“咦咦咦,你怎么知道我上课没有听太明白这个。”郝豌眼前一亮,大手攥住了草稿纸。商泊云低咳了声:“不是,你给江麓。”最后两个字说得轻而慢,郝豌下意识屏息。“你可以呼吸。”商泊云提醒。郝豌松了一口气,把草稿纸展开又看了一遍。商泊云想了想,又道:“或者你看懂后,再去告诉他怎么写。”赵老师讲到选择题最后一道的时候,他看到江麓皱着眉头听了许久。但坐前面几个爱表现的嚷嚷着“懂了懂了”,江麓迟疑了几秒后,赵老师就已经开始讲填空了。明明长大后可以牙尖嘴利的骂他有病,这种时候为什么不替自己开口?反正除了在他面前,在哪都是个温和内敛的好性情——商泊云磨了磨后槽牙,又感到一阵不平衡。郝豌觉得太阳今天真打西边出来,商泊云居然一连两节课都这么关注江麓。不过,他一直悄悄觉得商泊云和江麓两个人纯粹就是自尊心大过天的别扭,也就没和陈彻一样嘴欠。当下笑眯眯道了谢,拿着草稿纸继续研究了起来。商泊云撑着脸,看到郝豌没一会儿就挪着小碎步去找江麓了。要是可以,他更想自己给江麓讲,不过数学课的先例在前,江麓想必不会愿意搭理他。明明是梦里,为所欲为一点怎么了?商狗子心里又蠢蠢欲动了起来。“江麓。”郝豌把椅子也拖了过来,一米九的大块头和堵墙一样,将江麓的座位堵得水泄不通。商泊云“啧”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死对头。江麓有些意外:“怎么了?”“你物理课是不是有地方没有听懂呀?”郝豌看完草稿纸后,思路已经理清楚了,“商……上节课的我都弄清楚了,要不要我和你说一下?”江麓露出笑来:“嗯,我本来要去问赵老师的。”他把练习册推过来了些,商泊云说的那道选择题上,画了好几条犹豫不决地下划线。郝豌眼睛亮晶晶的。“那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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