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她特别疯狂,狠狠地玩了两个月。那时候阙横已经大学毕业,开始在他爸爸公司做事。按说从他离家去上大学到她出国的四五年里,他们也只是在重大节日的时候才会碰个面。所以当妈妈告诉她,阙横知道她要出国,想请她吃饭的时候,宋毛毛还是很惊讶。
那天下午阙横来家里接她,林nv士拉着他的手,家长里短问个不停,宋先生也跟他聊了几句,让阙横带向他父母问好。
阙横的得t,衬托了宋毛毛的不耐烦。
妈妈隔着裙子掐了掐她的腿,以示警告。聊了好一会儿,林阿姨才嘱咐阙横:“晚上十点之前把毛毛送回家啊。”
他一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同龄人里张扬,却在长辈面前谦逊,轻而易举收获h花大闺nv宋毛毛妈妈的信任。对了,林nv士的原话是“知根知底的”。
他们去吃了大院旁边的小馆子,老板还是小时候就开始做的阿姨。
阿姨笑着招呼他们:“今天是横横跟毛毛一起来的呀。”
吃完饭,他们去了公园,他问她去的城市,想学的专业,以后的计划,等等等等。她心不在焉地敷衍糊弄他,那些她基本没有怎么想过的问题。
可能这就是她一直成绩不怎么样的原因,有的人早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目标,而为之努力奋斗。可她,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油瓶,能活且活,能过且过,从未站起,一直躺平。你去扶她啊,还会把你的手弄油了。这点林nv士应该深有t会。
好孩子大多不是j出来的。起码她跟阙横都证明了这一点。
那个晚上被他一问,她十分烦躁,江风吹着也还是热,没多久就吵着要回去。他这才不再问,带她去了几个她想去的地方,不到10点的时候,送她到了她家楼下。
她跟他道谢,拉车门想出去,被他喊住。递给她一个包好的礼物。
“拆开看看。”他笑着对她说,好像有点紧张。一根细细的项链。在车里的微灯下闪着细碎的光。她的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为了掩饰不安,她故作老油条地问:“你给你的那些nv朋友们也送这个吗?”
他乐了,拿过那个项链想帮她带上,“你别听林凡凡乱说。你的这个不一样,这是我送给妹妹的。”
她按住烦躁接着问:“有什么不一样?”
他接过项链,灵活又修长的手指,打开它,“小孩懂什么,拨一下头发。”
宋毛毛还是佩服那个时候的自己的。如今的她怕是早没了那个勇气。
她拨开头发,在他举着细链向她靠近的时候,飞快吻上了他的唇。
她轻轻的初吻,只是唇r0u跟唇r0u的触碰而已,带着残余的江风cha0sh,跟握手差不多,其实没什么。
她无法不看进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有什么不一样?你教教我?”
那个年代,十八岁的宋毛毛接受过的x教育,就是妈妈告诉她:“不要早恋!不要让别人碰你的身t!晚上不要一个人出门!”哦,还有高二生物课上的几页讲xy染set的。
十八岁的宋毛毛,已然rufang丰满,pgu圆润,知道每个月的几号左右,她的月事会来,这些是她自己能ga0明白的。但是她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她有时脸上会cha0红,为什么她的内k会莫名其妙sh掉,为什么她在江边跟阙横一起会那么心烦气躁。
十八岁的男孩子是什么情况,她不知道。她想,他们可能正在ga0清楚:什么是包皮过长;多久算早泄;电线杆上小广告里的朗朗乾坤;av里的nv人张开腿却说不要,那到底是要还是不要;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她的疑惑不b他们少。
但是也许是那个项链,也许是他的眼睛,也许是每次听到阿姨们叫阙横名字的那个柔和劲儿,也许还在这些之前,那个晚上,她准备好了把第一次让23岁的阙横拿走。不是科普书上说男人平均时间也就几分钟到十几分钟吗?这不,还没到10点呢。他应该已经ga0清楚了18岁的男孩子们没ga0清楚的问题,那她就能省下很多不必要的探索,只剩欢愉。是的,准确利己。
所以她主动吻了他,那个吻被她内心的燥热驱使,却凉于两腿之间。
他拿着项链的手停留在了空气里,可能只有几十秒,十几秒,甚至几秒,却是宋毛毛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狼狈不堪。
他把项链重新放到了盒子里,递给她说:“别闹。以后你一个人在国外凡事小心,多给你爸妈打电话,少让他们担心。要我送你上楼吗?”
你还能如何更g脆地拒绝一个nv孩?!
宋毛毛没说话,也没有接那个项链,连告别都没有就下了他的车。
进了家门,爸妈都在等她。林nv士说:“正好10点,玩得开心吗?”
宋毛毛边换拖鞋边说:“还行。”然后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他的车一直停在她的窗下。
妈妈敲门:“毛啊,阙横也在国外呆过,你们有没有留个微信啊?”
“没,妈,玩累了,我要睡觉了。”
林nv士的小声嘀咕消失在他车子启动的引擎声中,“怎么会这样……”
再之后,她出国上完大学,念完研究生,开始了工作。这期间只有林凡凡结婚的时候,她回国见到他一次。
他是林凡凡的伴郎,那身裁剪合适的西装,她总是能在人群里,一眼就把他找出来。
不停有阿姨来跟他打招呼,他是那么忙,又处处有礼,好像新郎是他,十分有意思。
林凡凡终于带着他,到她这桌来敬酒,新郎已经喝得挺多:“毛儿啊,一人在外不容易,你什么时候愿意回来就回来啊,有我跟横儿罩你。”
阙横替林凡凡挡了酒,然后对她说:“毛毛,这快结束了,你先别走好不好?我有话跟你说。”
她没有等他,酒席一结束就走了。后天的机票,她还要收拾。有什么好说的?她还是要点脸的。
从18到25,门外的他,坐在高凳上,手里摩挲着已经空了的啤酒罐子,留给她的侧颜,依然美丽。
“毛毛,我现在教你。你还想学吗?”
这,算是迟来的回应?
那种久违的烦躁又从她身t里升起。
什么玩意儿啊?!明天还要上班呐!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0了0口袋才发现是忘在了厨房台面上了。
门后是陈了七年的尴尬老酱,她绝望地抓了抓自己的脸。
手机铃声很快停了,阙横说起话来:“林阿姨好嗯,都挺顺利的是的毛毛挺好的不瘦也不胖嗯房子也很好够了她这会儿准备睡觉了,您要跟她说话吗?好嗯好我会的,您别担心。那先再见。”
他竟然接了她妈的电话!
算了,豁出去了。
她冲进厨房抢过他手里的手机。
他正在水池前洗碗,浴巾已经不在脖子上,头发微sh,一碗面,一罐啤酒下肚,还是晚上,腹肌依然清晰分明,真taade不公平。
25岁的宋毛毛孬si了,她不敢看阙横的眼睛,只敢红着脸,面对他肩膀的锁骨突起说:“给你5分钟,我试试课。”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阙横笑了,灯光从上往下,把她的睫毛影子拉长,那里藏不住她的心。
他看了看微波炉上的时间,用同一个厨巾擦了擦手,说:“够了。”
轻松把她抱起,放在厨房的台面上,四目平视,充满较量。
迟来了这么多年的回应,终于由他发起,一双有力却温柔的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轻松卸下她的自我保护机制。
微sh的头发拂过她的额头,凉凉的,稍稍抚慰她的烦躁。
先是鼻子的相碰,再来是他微微侧脸后的深吻。
不再只是唇r0u与唇r0u的触碰,他的舌头慢慢伸进来,充满了试探跟引诱,带着方便面的咸味跟啤酒的苦涩,一点不违和。
每每当她觉得呼x1不上来的时候,他又会给她片刻闲暇,只是轻咬她的两片红唇,有时像小狗的t1an舐,有时又像小猫的抓挠,不可琢磨,却让她瞬瞬期待。
他几十个小时飞过来,下巴已经长出了一些胡渣,偶尔擦过她的下巴,挠着她痒。
津ye的交换,他唇间舌中的控制,短暂的失重感,霸道又温柔,真是上头。他不是她唯一吻过的人,却是把其他人都远远甩在了后面,目前为止的第一名。
这是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吗?
这5分钟b课间5分钟,感觉上还要短。
他放开她的头,放开她的唇,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他弓了弓身,清了清喉咙,声音却还是沙沙的:“5分钟到了。你去睡觉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我把这收拾了,要跟国内开个会。如果你还满意的话,明天我们继续?”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卧室的。那晚,她的淋浴b以往都冷一些。
怎么都睡不着,隔了一个客厅,她给他发微信:“容我想想”
“睡觉谢谢你的收留晚安。”
疫情一开始爆发的时候,她的公司让所有人在家上班。现在,人们不再谈病毒se变。怎么着?怕他们偷懒?!一个月以前,资本家开始要求,每个星期一所有人都要去公司上班。
其实只要不是星期天,晚点睡也没事哈。
今天是星期四,她昨晚很晚才睡着,不过今早闹钟响的时候,她倒是很快就起床了。
唇舌之吻,让她鬼迷心窍。倒是他最后在她额头上的浅浅一啄,仿佛留在月野兔额头上的那个月亮。
看了看微信,妈妈意外没有给她留言。
客卧的门关着,厨房gg净净。收拾得不错。
拿了马克杯,咖啡机上留了个字条:“我出去跑步,马上回来。”
果然咖啡还没喝完,阙横就回来了。
她所在的南部小城,11月份还是温暖。他短袖短k,满脸是汗,脸却只有一点发红。
宋毛毛的脸b他还红,扭扭捏捏,猛喝咖啡,“睡不着?”
阙横经过她,从冰箱里拿出冰水,喝了几口,看着她:“睡不着,时差吧。你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下班我们去超市?”
她点点头,两人一起吃了个简单的早餐,杂粮面包加果酱。
宋毛毛问:“吃得习惯吗?”
阙横点头,方便面跟面包,都被他吃得很香,“我都可以。我一个人住,平时也是很简单。”
宋毛毛喝完咖啡,交代:“我在办公室上班,7点半到4点。中午的话,你看冰箱里有什么就吃什么。不要客气。等我下班,就带你去超市。”
“好。那个,你想得怎么样?”阙横咽下了最后一口面包。
她那个“行”字,就好像鱼刺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还能把脸憋红。
他的脸忽然又凑到了她面前,在她脸蛋上印了一个吻,鼻子上的汗珠沾到她的脸,轻轻说:“你这个样子就是默许了。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他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马克杯跟桌上的盘子,“我来收拾,你去上班吧。”
12月份是圣诞加新年,大批打工人会休假,所以现在是大家都努力收活的时候。她虽一开始还有点心神不宁,但很快就忙了起来,邮件,邮件扯皮,开会,再开会,在会上沉默,在会上扯皮。
满满实实g到四点下班,她关了邮件,双手合十,对着笔记本电脑说:“今天算是被你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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