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见着你生气了。」
顾西洲回来的时候,顾容与已经坐在了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喝水。
一杯接着一杯,合着是当酒喝了。
顾容与不喜饮酒,除了某些特殊场合,他基本属於滴酒不沾那种。尤其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更不会沾酒,因为这种时候整个人最容易被情绪左右,很容易喝得烂醉,伤身又劳神。
为了发泄,他选择一杯一杯喝水。
顾西洲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
八杯水下肚之後,他终於被撑得受不了了,放下水杯,道:「我和她吵架了。」
顾西洲从身後的酒柜里拿出一瓶已经开过的红酒,倒在了自己的红酒杯里,抿了一口,「早就看出来了。」
「」
「三观不合吧?」
顾容与看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不然什麽还能让你发这麽大脾气?把南意吓得。」
顾容与听到他提起温南意,思维转了转,「你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没有觉得她眼熟?」
顾西洲想了想,痞痞地笑,「眼熟啊,大概是梦里见过千百回了。」
顾容与看着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杯子没有答话。
顾西洲正se道:「怎麽了?为什麽这麽问?」
顾容与双眸闪了闪,「没什麽。」
「」
随後,他站起来,跟顾西洲道别,「走了。」
「别啊,一起吃个饭先,我们俩好久没有二人世界了。」
顾容与泛起j皮疙瘩,「滚。」
顾西洲耸肩,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顾容与径直往门外中,身後的顾西洲再度出声,「真走了?」
开门的手顿了顿,声音颇有些无奈,「我去厕所。」
「」
顾西洲晚上喝了点酒,又不想找司机送,只得拜托这个哥哥亲自送弟弟回家了。至於哥哥的车,早就被人开了回去。
秦蹇看着司机把顾容与的车送了回来,心往下沈了沈,今晚顾先生该是要夜不归宿了。
顾容与瞥了一眼打开窗子x1烟的顾西洲,「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染上的习惯。」
顾西洲眯着眼睛笑了笑,「减压。」
顾容与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经常想,如果他当年选择留下从商,西洲的压力会不会小一点?不用小小年纪扛起那些责任,也不用被迫在那些y谋诡计里成长。
「少ch0u点,现在不改,以後你老婆孩子都要x1二手烟。」
「」
顾西洲这几天,一直在g勒一个有温南意,有孩子的未来,顾容与的话无疑正中靶心。
他熄了烟,关上了窗。
顾西洲下了车,扶在门上,「要不你就别回了吧,反正吵架了不是?相看两厌。」
顾容与皱着眉,「她怀着呢。」
顾西洲啧声,「也不知道是心疼她还是心疼孩子。」
说完,把门一关,大摇大摆地进了家门。
浅眠的秦蹇从怀孕後就开始渐渐改了易惊醒的习惯,连顾容与回家睡在她身侧都没有察觉。
一觉醒来的秦蹇看见原本以为会夜不归宿的人就躺在自己旁边,说不清什麽感觉。她只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顾容与像是背後长了眼睛,没多久就醒了过来,而後缓缓起身。
秦蹇见状迅速闭上眼装睡。等了会儿,没听见其他动静,只感觉有一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过了几秒才移开,然後便听见了浴室的水声。
秦蹇不知怎麽面对他,索x就一直装睡,装着装着就真的又睡着了。
顾容与从浴室出来,见她呼x1平稳,心知她是真的睡了,忍不住走上前去,帮她盖好被子,又往床头的杯子里添满了水,这才离开。
两人一直都避着不见对方,却又默默地互相关心,说是冷战又不像冷战,就这麽别扭着过了一段时间。
顾容与一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收到顾西洲火急火燎的电话,「我和南意在救护车上,正往你那儿赶。」
听完,他当即往急诊室赶,看见顾西洲好端端地站在抢救室的门口,当下便松了口气。
「什麽情况?」
顾西洲盯着门里那一群围着病床忙里忙外的医生和一直没有苏醒过来的南意,有些心焦,「早上送她去上班,刚一下车没走几步就晕了。」
顾容与看急诊室的架势,估计不会是贫血一类的问题,拍了拍旁边人的肩,给予了些安慰,道:「别急,我去看看。」
顾西洲看着他走了进去,抢救室里的医生跟他说了什麽,他就又走了回来。
「她没有怀孕吧?」
「啊?」顾西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顾容与突然发现这话有点歧义,「她需要照个ct,有辐s。」
「没有。」
「确定?」
顾西洲有些不自在地回答,「确定。」
顾容与深深看了他一眼,顾西洲好像知道他什麽意思,刚yu反驳,就看见医生正推着温南意出来。
他急忙走上前,顾容与也走了上来,推着担架车的同时对顾西洲说:「现在推她去照ct,很快就会有结果。」
顾西洲看了眼虽然急切但是并不慌乱的顾容与,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他做医生的模样,没想到是这样的情景。又看着在担架车上昏迷的温南意,想着他们曾经一起畅想的未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果这个未来里没有了她要怎麽办。
成年之後的顾西洲从未有过现在的慌乱。
突然被人拦住,他回过神,一脸的无措。
顾容与看他这模样,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你跟进去做什麽,在外面好好等着。」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ct室的门口。
他点点头,坐在了长椅上。
顾容与神se覆杂地看了他一眼,走进了另一边的控制室。
顾西洲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
突然之间,门开了,温南意被推了出来,顾容与也走了出来。
这一次,顾西洲没有急切地扑上去看她怎麽样,而是等着她被推走之後,走到了顾容与旁边,等待结果。
「是瘤,脑膜瘤。」
顾西洲在知道结果这一刻心反而定了下来,「不是癌?」
「瘤和癌是有区别的」
顾容与习惯x地给人科普,却被打断。
「我知道,难怪她总是头疼,我应该注意些的,」顾西洲靠着墙,有些自责,「什麽时候可以做手术?」
「现在。她的情况不能拖,必须马上。」
顾西洲点头。
「打电话叫她家人过来。」
顾西洲知道这是要手术的意思,他拉着他哥哥,道:「要治好她,我要和她结婚。」
顾容与很久没有见他这麽严肃认真的模样了,为了缓解他的担心,只好转移话题。
「你其实是想吃r0u了吧?」
「去!」
顾西洲气不打一出来,却也实实在在地缓解了不少焦虑。
温南意在这一方面很保守,顾西洲尊重她,两人至今没有全垒打。
秦蹇钻进了si胡同。
她想起婚後没多久的一次冷战,顾容与也是因为她的手段而跟她生气。但是那一次的威力远远不及这一次,那一次只能算是闹别扭。秦蹇想了很久,为什麽会有这种不同。
想来想去,都只发现了一处变数——乔纹。
入冬之後的b市一片萧索,寒风凛冽。
阿se将秦见微的围巾围得紧了些,然後牵着他的小手下了车,走到校门口,蹲下身子,视线跟他持平。
「要是觉得冷要跟老师说,热的话不要急着脱衣服,免得着凉,知不知道?」
秦见微x1了x1鼻子,n声n气的说:「知道啦,妈妈再见!」
说完,小跑着进了学校。
直到他身影看不见了,阿se才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接到了秦蹇的电话。
这丫头终於打来了。
「嫂子。」
秦蹇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小,像是不想暴露什麽。
阿se却听出来了,不免感叹,这「英雄难过美人关」调个x别,也一样适用啊。
「去我咖啡厅,我在那里等你。」
阿se的咖啡厅有个很文雅很特殊的名字,「明月清风我」。
这个名字是合夥人唐染取的,小姑娘看上去粗枝大叶没心没肺的,其实内里是个小文艺ai好者。
「明月清风我」是出自苏轼的一首词,上一句是「与谁同坐」。
这名字,放在这咖啡厅里,倒是意外的很搭。
也正是因为这名字,这家店在文青的圈子里很是流行。
也有不少形单影只的人来这边,只为找一个共看明月共享清风的同道。
「哭鼻子了?」
秦蹇端着咖啡的手顿了顿,「这麽明显麽?」
阿se没有直接回答,「小时候,阿修的兄弟姐妹里,就你一个最ai哭鼻子,我们还都得哄着你。」
秦蹇有些尴尬,「小时候不懂事。」
阿se却并不赞同,「懂事和哭之间,哪有什麽关系。我反而觉得,会哭才是一种福气。」
秦蹇知道她话里有话,却不想深究,只道:「我跟他吵架了,因为乔纹。」
阿se自是知道两人现在的状态,从乔纹住进他们家,她就猜了个大概。
「跟我说说,是怎麽个情况。」
秦蹇将大概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还有她内心的困惑。
「你觉得,这次你们吵得这麽凶是因为乔纹?」
阿se抓住了重点。
「难道不是麽?」
「是。」
「」
阿se看了眼她好像吃了土一样的表情,不觉有些好笑,「但也不完全是。」
她继续说:「到底,还是三观的差别。他不能理解。在我们的世界,只要一不小心,一心软,就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坑上面的人,随时随地能把我们活埋。」
她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不自觉地让人打颤,身经百战的秦蹇汗毛也忍不住立起来。当初她刚来b市,最怕的不是人人恐惧的秦修,而是一直身在秦修影子下的阿se。
「你老公不懂斩草除根的重要x。」
不得不承认,阿se一语中的。
「之前那一次,你处置的是圈内人,这一次,你可是拉了圈外人进来,还是他一直敬重的人和一起长大的青梅,换作是我,早就跟你离婚了。」
「」
「谁能忍受自己的枕边人一直变着法儿的算计自己?秦三那种是遗传。」
说完,她眨了眨眼,「要保密。」
「」
「你的行事方法在我们看来,无伤大雅,但你要知道,他可是救si扶伤的顾容与,从小接受jg英教育,长大了去美帝学医学人权的善良小白莲,在他看来,你这是草菅人命。」
「」
秦蹇哑口无言。
「这些,你在婚前考虑过了不是吗?」
「是。」
「所以呀,这有什麽?不是按照你的预测在发展麽?」
「」
好像确实没有什麽不对。
「他这几天夜里可还回来?」
虽然跟某人吵架了,但某人的行踪,秦蹇还是掌握的。她点点头,「回来的。」
「没有再跟你吵吧?」
「没有,还是跟以前一样该关心的关心,只是没有交流。」
说完,秦蹇发现阿se一直打趣地看着她,她面se微红,借着喝咖啡来缓解一下局促之情。
「啧,他人太好了。你可得看住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秦蹇微微皱眉,她又何尝不知道。
「他跟乔纹根本没可能你知道吧?」
秦蹇点点头,他们要是有可能,早就在一起了。就算以前有过暧昧,没有t0ng破那层纸也只能证明不够喜欢。
「你要是实在担心,就想办法把乔纹解决了。」
秦蹇当即否决,「当然不行了」
阿se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小五啊,在你的世界里,解决办法只有杀人一种吗?」
「」
「年纪轻轻就达成了道上很多人一辈子都达成不了的成就的秦蹇,不要告诉我不知道怎麽和平的解决情敌。」
「」
之前顾先生的烂桃花很容易解决是因为他对她们一点感情都没有,而且他也想摆脱桃花们,便由得她。可这朵,是小青梅。
「我看乔纹也不是那种破坏人婚姻的人,你家顾先生骨子里责任感就强,婚内jg神出轨都不可能了,更不要谈r0ut。小五,未雨绸缪是好事,但也不要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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