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坐在钢琴前演奏完一曲,老师露出了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进步很大,是自己练习了吗?”
头一回被夸奖,杨白微微勾起嘴角又放下,嗯了一声。他这段时间空闲时就会自学,下了一番功夫才勉强算是入了门。
“保持这个劲头,以后一定越来越好,下课吧。”老师笑着对他挥挥拳,杨白看得出她是真的很高兴,也许是因为杨白的进步解除了她的炒鱿鱼危机。
今天提前了二十分钟下课,杨白慢慢地回到自己房间,换了一身他自己买的衣服,然后从桌上收了钥匙塞进口袋里出了门。
杨白在外面找了个工作,大学城咖啡馆里的咖啡师。餐饮业是他的老本行,但饭馆厨师味道大的,酒吧调酒上夜班,思来想去他挑了咖啡馆,因为开在大学附近,老板和同事们也大多年轻,还有不少是学生兼职,面试的时候一群人围观,说冲着杨白的脸也要留下来,于是杨白被录用了。
不过找工作的事他并没有告诉戚怀英,因为觉得没必要。
杨白去的时候,咖啡馆里已经坐满了人。这个咖啡馆除了咖啡还会卖蛋糕,饭点时会供饭,生意特别好,常常过了十一点店里就坐满了人,有拿着手机打游戏的,也有电脑一放晚上九点多才走的。
“晴姐。”杨白绕开蹭他小腿的猫,和店长问了好。
“今天这么早到啊,刚好现在有空,要不要继续学拉花?”晴姐撑着腰坐在柜台后面。
“好啊。”杨白上次学到一半戚怀英忽然发短信说晚上要回去,他只好赶回去,结果在门口撞上戚怀英,因为没有穿戚怀英给他买的衣服,杨白还被记了一次过。
杨白对拉花很感兴趣,他曾经在网络上看过很多Jing致漂亮的拉花,但真要上手做还是难得出乎他的意料了。又做出了一杯丑陋的拉花咖啡,杨白吐了口气,旁边晴姐安慰他:“没事,大家都这样,我以前练拉花用了一车nai。”
这些做坏了的咖啡通常是店员们自己喝掉解决,或者送给店里的熟客,杨白有一回一天喝掉六杯,晚上愣是没睡着。他对晴姐笑了笑,拿起杯子将咖啡一饮而尽。
一个店员忽然小跑进来,红着脸说:“妈呀,来了两个好帅的男的,我……我只顾着看他们的脸,忘记他点了什么了!”
“我看你现在都没回过魂呢,有那么帅吗?”晴姐笑她。
“有,比白哥还帅,一个嫩一个熟,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还是不去看了,我是有夫之妇,等会看了不想回家就麻烦了。”
“不说了,谁再去问一遍那人点了什么,我不敢再去了好尴尬……”
杨白擦了擦手:“我去吧。”
结果等杨白走出来,一眼就看见戚怀英坐在靠窗的位置,俩人隔着几张桌椅遥遥相望。杨白的心提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第二次抓到没穿衣柜里的衣服,但是看戚怀英的表情毫无波澜,仿佛不认识自己一般,提起来的心也落回了原来的位置。他缓缓地走到那张桌子旁边,看见坐在戚怀英面前的是一个长得极漂亮的男生。
那男生看着年龄比杨白还小一点,皮肤白白的,眼睛又圆又亮,像杨白在夜总会里见过的那些小男孩。
杨白从不觉得戚怀英只包了自己,但是包养大学生会不会有点伤风败俗了?杨白一边这么想,一边垂下眼睛问道:“两位想喝点什么?”
那个男生露出了一个“刚刚不是点过了吗”的疑惑表情,但还是说了:“我和他都是卡布奇诺。”
“好。”杨白点点头,但心里觉得戚怀英看上去和卡布奇诺真的很不般配。
“等下,可以指定拉花图案吗?我想要这个。”那个男生忽然叫住杨白,拿起手机给他看图。杨白慢慢地看了一眼,这个图案只能让店长来做,他做只会拉成一个圈,“我拍下来可以吗?”
男生点点头,于是杨白拿起手机拍了一下。对面的戚怀英也问:“你会拉花?”
这个问题显然是冲着杨白来的,杨白心想不是走的陌生人剧本吗?他犹豫了一秒,做服务业最忌讳的是暴露自己的不专业,于是杨白说:“会的,想要什么图案?”
“随你。”戚怀英说道。
杨白不知道戚怀英什么意思,他只感受到那个漂亮的男生在听完这句话后表情有些变化,带着探究的目光立时像枪口一般转了过来,杨白不想被他上下打量,转身离开。
回到厨房,他给晴姐看男生指定的图案,而戚怀英那杯由杨白自己来做。戚怀英说了“随他”,就是要杨白亲自做的意思,杨白不敢阳奉Yin违,他想了想,在上面拉了一个实心的爱心——这是他唯一会的。
等杨白把两杯都端出去,那男生正和戚怀英聊得开怀,脸上笑容有种未经人事的清澈感。杨白放下饮品,说道:“卡布奇诺好了。”
男生那杯的拉花做的很漂亮,而戚怀英这杯乍一看以为面上飘着一个圆圈,仔细看发现圆圈的顶部其实有两条弧线,原来是一颗变形的爱心。杨白自己看了都觉得有些尴尬,那男生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怎么给你画的是个爱心?”
杨白看眼色看了几年,立刻就能听出来男生语气里的异样,但这问题自然不需要杨白来回答,于是杨白只是收起盘子走了,让戚怀英自己去解决情人的醋意。
戚怀英说今晚要过来,杨白只好又和别人换班匆匆往回赶。他回到房子里先洗澡换衣服,以免因为衣着问题又被记过,等他shi着头发出来,戚怀英已经坐在沙发上,杨白说道:“吹个头发,马上来。”
但戚怀英却跟了上来,接过他手里的吹风筒,“你坐好。”
杨白摸不清戚怀英的想法,先按着他的指令慢慢坐下,然后听到戚怀英打开了吹风筒,在呜呜的风声下,那只宽大的手摸上了他的头发,手指穿入发间,戚怀英居然一本正经地给他吹起头发。
在吹风筒的噪音里,杨白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杨白始终记着戚怀英是自己的老板,自己对他只应怀有尊敬和距离感,但戚怀英却总是做出让这份关系变得模糊暧昧的举动,亲自为他上药,亲自为他吹头发……哪个老板会这么对待自己的下属,就算是古代,最亲密的君臣也只是一起睡觉吧?更何况杨白甚至不是下属。
杨白的头发干得很快,戚怀英把吹风筒放在一边,问他:“你什么时候在咖啡馆工作的?”
“上上周。”
戚怀英沉yin了一会儿:“我之前让李维辛看了几份工作,只需要坐在办公室里领工资就好,写在简历上也不错,对你日后找工作有很大帮助。”
杨白连简历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忽然觉得很好笑:怪不得有句话叫山猪吃不了细糠。不过杨白很有自知之明,即使在戚怀英的帮助下能拥有一份体面又轻松的工作,但这份工作又不能做到五十岁,于是他摇摇头:“不了,我不喜欢坐办公室。”
“你喜欢做菜?”
“只是对餐饮比较熟悉。”杨白是这么回答的。
“如果你想,也可以帮你盘个店面下来自己做。”戚怀英说道。
杨白略微心动了一下,但很快打消想法。如果要开店也是他自己来开,而不是经过戚怀英的手,否则日后俩人散了,发生什么纠纷就不好解决了。于是他又说:“不用了。”
戚怀英看向他,问:“怎么什么你都说不要?”
“给你买的衣服不穿,给你的资源也不想要,”戚怀英的声音听着漫不经心,但摘下手表往桌上轻轻一抛的动作却带着一丝不悦的情绪,“你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戚怀英对杨白已经算得上纵容。即使每次来杨白这里喝水都要自己倒,即使杨白从来没说过几句好听的话,这些小细节他不在意,戚怀英想要的是这张面孔的主人的陪伴与关心,他尝试着用对待恋人的方式去与杨白相处,而杨白却一边拿着他的钱一边总是在拒绝,好像生怕戚怀英走进他的生活里。
杨白不知道自己哪里踩到了戚怀英的雷点,他什么都不要不是能让戚怀英更加省心?但他从事服务业多年,职业培训出来的本能让他立刻先认错来抚平客户情绪:“不是。”
杨白深呼吸一口气,“我不喜欢说话,不喜欢办公室那种得和同事交流的环境……开店的事情,我现在还没什么管店的经验,开了也是白费功夫,不如先多去观摩学习,以后再说。”
“我去打工穿得太贵也不好,而且餐饮的油烟大,衣服会串味。”杨白看戚怀英的脸色并没有转晴,犹豫了几秒,他凑上去用嘴唇贴了一下戚怀英的脸颊,这个举动让杨白自己头皮发麻,他停留了几秒才移开,与戚怀英对视着。
戚怀英看了他一会儿,一只手压上杨白的后脑勺,又将杨白往唇上按。杨白一只腿跪在沙发上,弯下身与戚怀英接吻,戚怀英的力气很大,他的头无法动摇,只能向前接受戚怀英舌头的缠弄。戚怀英按着他的腰让杨白坐下,杨白只得顺着他的动作跨坐在他大腿上。杨白尽力忽视着这个姿势的羞耻感,一边努力迎合戚怀英怒气未消的深吻。
杨白撑在床上,手指在体内生疏地动作,第一次知道自己体内是如此shi润和柔软。
冰凉的润滑ye在他体内被shi热的肠壁捂温了,因为之前挤了太多又从xue口流出来,反而淌了杨白一掌心。他一根手指进出着xue口,感受着自己的xue口从刚开始的生涩和紧张逐渐变成现在的松软,沉默地容纳着主人的手指。
戚怀英坐在他面前看着他,Yinjing已经高高翘起,气势如他本人一样强烈,杨白不想看着他的性器,只能垂着头看紧紧抓着床单的手。
紧接着视野上方也伸来了一只手,戚怀英的,那只手摸上杨白因手臂后伸而外露的胸膛,手指轻快地捏着他的ru头。戚怀英的手骨感分明,修长的手指挑弄着杨白淡色的ru尖,动作分明是漫不经心的,其中的色情感却更加赤裸。
月光下,杨白整片背部连着水光滑亮的tun部都被照成冷白的颜色。杨白的身体是一具成年男性的身体,线条坚硬有力,连随他扩张动作而滑动的肩胛骨的轮廓都如鲨鱼的脊鳍,顶着皮肤滑动的时候,像鲨鱼伺机袭击的潜伏。
戚怀英抬起杨白的下巴,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吻在他的唇上。杨白张开嘴,用着很娴熟又勾人的技法回应他,但他扩张的动作又很是生疏,戚怀英分不清他的熟练和青涩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一吻完毕,一道银丝挂在唇边,杨白下意识伸出舌头舔去,这么冷淡的脸,却毫无意识地做出这样的举动,戚怀英的Yinjing胀了胀,目光深沉地看着眼前的人。
杨白不太清楚扩张具体怎么做,他试探着伸入两根手指,却觉得洞口无法再容纳了,假如戚怀英真的进来,怕是要裂开。
戚怀英两只手都捏玩他的ru头,杨白有点撑不住了,往后撤了一下。戚怀英却逮住他的手臂拖着杨白到自己身前,又像上回的姿势那样,杨白微微撅着tun,手指还在里面没拿出来,戚怀英却将手掌覆在他的tunrou上摸,黏滑的润滑发出shi淋淋的响声。
然后戚怀英的手指也抵在了洞口,他目光紧紧盯着杨白,慢慢将手指塞了进去。杨白攥紧了拳头,戚怀英的手指缓缓深入,然后夹在rou壁和杨白的手指之间开始摩擦转动。杨白吐了一口气,手指不敢动了,忍耐着后xue被扩张被撑大的胀痛,硬是一声没吭,让戚怀英的两根手指彻底塞了进去。
那两根手指恰好贴在杨白的手指之后。戚怀英带着他的手开拓他的体内,强硬地让他参与到身体打开的过程,每当戚怀英的指尖勾起,杨白的指尖也会随着他的动作在肠壁上刮蹭,明明做出动作的是戚怀英,真正抠挖着肠壁的人却是自己。
不知道按在什么地方上,一种尖锐的快感撞进杨白的脑袋,让他打了个激灵。戚怀英自然发现了,又带着他的手指慢慢按压那里,杨白立刻扭了一下腰,想要躲避手指对刺激源的按压,但戚怀英却按住他的腰不让动:“这是你的前列腺,顶到这里就会有快感,有些人不需要碰前面,只靠刺激前列腺就能射。你想不想试试?”
“我……唔嗯……”杨白一开口就控制不了声音,他抑制住身体的颤动都已经很费Jing力。
戚怀英伸出舌头用舌尖去勾舔杨白的ru头,杨白挣扎着把另一只手从体内抽出来扶在床头柜上,不让自己的身体瘫下去。而戚怀英的手指得了空余,大肆地往那一点上大力戳刺。杨白的腰腹肌rou鼓动,腹肌的形状时深时浅,连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他身下被戚怀英的手指侵犯,上面又被戚怀英勾舔ru头,像是暴风雨里的帆船,维持着不侧翻都已经十分艰难。
“你勃起了。”戚怀英提醒他。
杨白随着他的话看了一眼,自己那根东西正翘着贴在小腹,铃口shi漉漉的,溢出一点水来。
他真的被戚怀英玩硬了。
戚怀英将他推倒在床上,撕开了避孕套的包装,杨白半眯着眼看戚怀英将薄而透的套子从gui头推下至底部,紧接着对方将他的腿掰得更开,然后又俯下身去亲吻他的嘴唇。杨白微微张开嘴,让戚怀英的舌头闯入内,他不理解在交易里为什么要接吻,但他发现自己好像不讨厌黏在一起的感觉。
戚怀英进入的时候,杨白紧张得不由自主地憋气,幸好刚刚开拓到位,戚怀英那根东西没有多费力气就入了肠道,rou壁被撑开的感觉比手指更加剧烈,他忽然想到老家做腊肠,那些瘪瘪的肠子被塞入东西后胀得有些透明,露出点内里的深色。想必自己体内也发生着这样的变化,他的xue道被戚怀英撑到充充实实,说不定能直接印出Yinjing表面上的纹路。
“……撑。”这是杨白在床上说的第一句话。
戚怀英把他汗shi的刘海撩开,摸了摸他的侧脸,“疼吗?”
杨白闭了闭眼,任由戚怀英的手摸他的脸颊和嘴唇,“可以忍受的疼。”
“不用忍,不然受伤了我不知道。”戚怀英说。
戚怀英又亲了他许久,杨白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在安抚。他等戚怀英松开他,哑声道:“可以了。”
戚怀英慢慢动作起来,Yinjing碾过rou壁,杨白感觉整个腹腔都被搅动。饱满的gui头顶在前列腺上,完完整整地吻合让杨白立时获得了快感,如果说刚刚手指的戳弄是尖锐的快感,那现在的快感简直就像一个巨大的泡泡将整个房间都挤得毫无空隙,杨白被完全裹在里面动弹不得,只能接受四面八方涌入的快感。
“嗯、嗯……”戚怀英每撞击一次,杨白的鼻子里就泄出一声哼,戚怀英调整了一下姿势,下腹更加贴近杨白的tun部,两只手则扣着杨白的手心,做成十指相扣的样子。杨白被他锁在身下插弄,薄薄的tunrou拍打在戚怀英身上,发出shi黏的啪啪声。
窗外的月光透过半拉的窗帘投射在床上,照亮了二人相接的地方。杨白的小腹泛着晶莹的水光,除去汗水,都是他铃口溢出来的清ye,甚至现在还有一条银线从那道小口吊下,连着杨白的腹肌。
杨白的腰又酸又软,身体随着戚怀英的抽插一耸一耸,不知不觉已经被顶到床的边缘,又是一记深顶,杨白的头颈被顶出床的边缘,倒垂在床边,张开眼正好与窗面玻璃里的自己对视。
他睁大了眼,一时之间没认出这张脸是自己,既不是愤恨和羞耻的表情,也不是他想象的淡然。
“唔……啊……”杨白走神间被戚怀英大力的捣弄顶出一声沙哑的呻yin。
杨白被拖了回去,戚怀英两手把着他的腰,将他的tunrou钉在Yinjing上一般深cao。杨白晃晃脑袋,想要逃避这可怕的愉悦感,但快感不顾他意愿地逐渐叠加,让他呼吸急促,腿根也颤抖起来。
杨白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戚怀英在他体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杨白的xue道开始收缩着夹他的Yinjing,像亲吻一般,层层叠叠的软rou蠕动着吮吸Yinjing的每一处,连敏感的冠状沟都被照顾到,带来令人骨软的快感。
戚怀英停下来缓解射Jing的欲望,俯身找杨白的嘴唇。唾ye交换、温度相融,在这样亲昵的吸吻下,仿佛心跳的节奏和血流的速度都同步。柔韧灵活的舌头缠在一起,杨白喉咙里不知咽下了多少自己或戚怀英的津ye。
在最后的时候,戚怀英腾出一只手套弄杨白的性器,一边大力捣cao着杨白的前列腺,插了大概几十下,杨白在戚怀英手里释放出来,Jingye淋在小腹上,落下一滩浊白。戚怀英戴了套,Jingye不会射在里面,但杨白感受到肠道包裹着的那根Yinjing突突地跳动着,他知道那是戚怀英在他体内高chao了。
戚怀英从他体内退出,一些ye体也被带了出来,是那些过多的润滑ye。
温热的躯体一离开,沾满体ye的皮肤就凉了下来,杨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他听了快三分钟的水声,才爬起来拿床头柜的纸巾擦自己的肚子,然后试图去擦床单上那一大片像尿床似的shi痕,擦了一会儿杨白就放弃了,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去了另一间浴室洗澡。
戚怀英早上醒来的时候,杨白出奇地还在睡觉。他掰着杨白的屁股检查了一下有没有伤口,有点轻微的红肿。他吩咐李维辛晚会儿给杨白送药和午餐。
近十一点的时候,杨白被敲门声吵醒,他从床上爬起来,顿觉四肢无力,昨晚折腾了那么久,今天一早酸痛乏力统统找上门来算账,甚至屁股还胀得仿佛依然有东西插在里面一样。
他艰难地走到客厅开门,看见的又是李维辛那假惺惺的经典笑容,他拿起手里袋子:“戚总让我来给杨先生送药和午饭。”
“什么药?”杨白蹙着眉。
“杨先生自己看说明书就知道了。”
杨白拿着药回到屋子看了会说明书,不到三秒,他就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他宁愿是自己扶着腰去买药也不是让李维辛来给他送药,这无异于明晃晃告诉李维辛“我被你老板睡过了”,尤其是李维辛曾经用那么嫌恶的目光看过他。
杨白平复心情出来,李维辛已经离开了。他坐在客厅沙发边上吃饭,不知是从哪里打包的烧鸭饭,很好吃。吃完后他决定直接去咖啡馆,昨天明明是他值夜班却因为戚怀英跑了,干脆今天早点过去帮忙。
今天晴姐不在店里,杨白自己练习拉花,好不容易做出一个像样的,一时半会不舍得喝。另一个店员看了也啧啧称奇:“开窍了这是。”
十一点人逐渐多起来,杨白在厨房里拿着锅忙得热火朝天,一个值班的店员钻进厨房和他说有个人找他。杨白问是谁,那人说不知道,应该是学生,长得挺好看的一男的。杨白一听这描述不是戚怀英,就说:“等我忙完了过去。”
一直到快两点,杨白才解下了围裙,店员扬扬下巴给他指了方向,杨白朝那边一看,发现是那天和戚怀英一起来的男生。他擦了擦手,慢慢地往那走去。
“你找我?”杨白走到桌边站定。
“你来了,可以坐下聊吗?”那男生对杨白微微一笑,笑容让杨白想起了李维辛,那种为了让人觉得友善而摆出的笑容。
杨白在他对面坐下,目光平视着他,面庞冷而平静。
“介绍一下,我是s大的学生林隽永,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不是学生。”
“噢?”那男生有些意外,“那你是怎么和戚老师认识的?”
戚怀英在外面还做大学老师?杨白说道:“说不上认识,在咖啡馆见过几次。”
其实只是戚怀英去过一回林隽永学校的讲座,但林隽永家与戚家交往不浅,俩人也见过几面,林隽永便顺势叫戚怀英老师,显得亲昵一些。林隽永绕着圈想打听杨白和戚怀英的关系,奈何杨白油盐不进,他终于直接问道:“我很崇拜戚老师,所以很好奇你和戚老师什么关系?”
说崇拜已经是十分含蓄的说法。林隽永比戚怀英小了7岁,年幼时知道戚怀英是被戚家接回来的私生子还颇不待见他,每回只和戚家大哥玩,后来在戚家大哥的牵线下,林隽永才对戚怀英改了观。
等林隽永上了初中,戚怀英已经是大学生,唯有长假才能再凑到一起玩。某个暑假,林隽永跟着戚家兄弟去游泳,林隽永忽然抽筋,是戚怀英把他救上岸,林隽永抬头看着戚怀英的下颌线条,悸动的心跳声逐渐充斥耳畔。
从此林隽永开始黏上戚怀英,林家原本想安排他出国,林隽永却执意在国内读完本科,其实也是希望能留在戚怀英在的城市里。
但上回来咖啡馆,戚怀英很明显认识这个店员,而且对着那拙劣的爱心甚至也没表现出一丝反感——在林隽永的记忆里,戚怀英是很不喜欢这种行为的,所以林隽永从来都不敢露出一点点心思,一直扮成黏着邻家哥哥的弟弟。
对杨白而言,林隽永这没进过社会的学生就像个小孩,他逗了半天见林隽永终于不兜圈子了,也干脆利落地说:“他是客人我是店员,就这样。我还要忙,走了。”
杨白不想参与到小孩的情情爱爱里,因为小孩最记仇了。
没多久,林隽永喝完最后一口卡布奇诺,也离开了咖啡馆。
??
?杨白回去的时候买了一些材料,想要在家里也能自己练习做咖啡。他撕了张便利贴,想要记下步骤贴在柜子上,免得总是要去看手机,但忽然想到自己连笔都没有。他寻思了半天,决定去戚怀英的书房里找找看。
戚怀英从没说过不许进书房,所以杨白直接进去了。书房里很干净,柜子里就放了两排书,杨白本想看看有没有烹饪或者咖啡相关的书,但大多是艺术相关的书籍,他草草翻了几本,有一些是厚厚的画册,翻开来看都是风景油画和人物画像,他把书塞了回去。
书桌上只放了笔筒和一个相框。杨白抽走一支笔,无意间瞄到相框里的照片,发现那是张合照。两个年龄相近的少年站在一起,杨白仔细地看了看,觉得矮个的尤其像戚怀英,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而站在戚怀英旁边的那个人亲热地搂着他的肩,一脸温柔的笑意。
大概是戚怀英的好友或者家人,杨白把相框放了回去。
戚怀英回来的时候,杨白正在做拿铁,他其实听到了门的动静,但是忙着手里的细活儿没有去管。等他做完了,端起杯子转身向客厅走去,放到戚怀英面前。
戚怀英原本还以为杨白没注意到自己,没想他给自己端了杯喝的来,“这是什么?”他一边问,一边拿起来喝了一口。
杨白说:“拿铁。”
比卡布奇诺好喝,戚怀英点点头:“味道不错,拉花也很漂亮。”
“嗯。”杨白得到肯定,笑了一下。
戚怀英静静地看着杨白,这还是近两个月来杨白第一次对着他笑。淡色的嘴唇腼腆地抿起,勾出一条含蓄的、弧度小到难以察觉的线条,像羽绒服里冒出的羽毛,一旦发现一根,就让人想翻来覆去地找寻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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