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戚怀英回了杨白这里,杨白给他开了门就往厨房走,戚怀英跟在后面,见他正拿起锅盖,一股香菇和香菜的味道淡淡弥散在空中,原来是皮蛋香菇粥。
“大晚上就吃点清淡的。”杨白将锅端到餐桌上,戚怀英自觉端着两个碗坐下,杨白拿着勺子在他对面坐下,分了他一根。
“你妹妹呢?”
“她睡了。”
“你们兄妹俩的作息一个比一个健康。”
杨白用勺子撩拨着粥:“以前在饭店凌晨五点就要起床,晚上不早点睡,第二天站一天撑不住。”
戚怀英握住杨白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摩挲了一下:“以后不用那么辛苦。”
杨白抬眸看他一眼,正好撞进他温和的笑容,心中一动,却是低下头继续喝粥去了。俩人就着这个姿势将一锅粥喝得见了底,起身时手心已经出了薄薄的汗。
杨白将锅和碗堆在水槽里泡着,打算洗完澡再来洗,戚怀英从后面拥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杨白担心自己身上有汗味:“还没洗澡……别挨这么近。”
“现在去洗,”戚怀英在他耳边道,嘴唇几乎磨蹭着他的耳垂rou说话,“我和你一起。”
杨白的手一顿。
卧室的床上,两道身影紧紧叠在一起。
戚怀英细细密密地亲吻着他的脖颈,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清爽薄荷味,吸入鼻腔时冷得令人发疼,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气味的主人却依旧停在原地,似乎等待着他的追逐。
一路亲到脸庞和耳朵,戚怀英伸出舌头翻舔他的耳廓,含吮他的耳垂,杨白薄薄的耳垂连着耳廓都透红,分不清是热的还是害羞。舌尖偶尔探入耳中,黏连的水声夹杂着吐气从耳膜传进大脑,一股令人颤栗的酥麻从大脑皮层传到天灵盖上。
“……好痒。”杨白努力维持着语调。
“只有痒吗?”戚怀英贴着他的耳边问。
杨白觉得自己的耳膜好像被震麻了,呼吸声因为隐忍而颤抖着。他不是重欲的人,却总是轻易被戚怀英撩拨起欲望。
与此同时,戚怀英的一根手指正慢慢地在他体内动作。杨白能感受到他的指腹贴着柔韧的rou壁,用着不会让他难受的力度刮过层层叠叠的软rou。戚怀英的手指关节明显,在xue内深入的时候,杨白甚至能从骨节感受到他进到了多深的地方。
耳边还响着咕啾的水声,艳粉的耳垂被含在口中,用舌rou卷裹着吮吸,像是将那薄薄的rou嚼得软烂再吞入喉中。杨白拱起腰,屈膝双腿收得更紧,连带着xue道也被压缩着夹紧戚怀英的手指。
rou紧紧吸住手指,戚怀英便不再以指尖勾弄,而是将整根手指平平贴覆在肠rou上打着转按摩,指腹柔软、骨节坚硬,不知恰好磨过哪个点,杨白猛然挺了一下腰,漏出一声低yin。
戚怀英感觉到四周rou壁隐隐收缩,更加柔软,就知道杨白的身体已经进入状态。他抽出手指,换成两根抵在xue口轻揉浅插,将那濡shixue口挤得松软,足以容纳两根手指钻入才为止。两根手指钻入rou眼里,循着rou壁寻找敏感的一点,rou壁上有一块柔韧有劲的鼓起,手指头卡在其后抵着勾弄,杨白便忍不住扭腰夹腿。
“好了……够了。”光是手指都快让杨白高chao了,他强忍着快感,不愿轻而易举地交代了。
戚怀英却道:“还不行。”
隐秘的水声咕唧作响,肠道里分泌的欲ye与润滑混杂在一起,顺着手指勾弄的动作被挤压出来,tunrou都沾了亮莹莹的shi痕。
“之前做完了总是有点擦伤,前戏还是要做仔细点。”
也许是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杨白每次上床时身体总是高度紧张的,几分钟的前戏压根不足以让他打开身体。
戚怀英仔仔细细地开拓杨白生涩的身体,感受着他从紧张到柔软的变化。杨白的Yinjing一直歪在小腹上,前端因为手指的抠弄刺激而分泌出清滑粘ye,淅淅沥沥漏了一肚子滑腻。
杨白大脑像变成浆糊,浑身上下的注意力都被戚怀英吸引,戚怀英的手指在他xue内勾cao的同时,舌尖也逐渐深入他的耳道,仿佛性交一般shi漉漉地插着他窄小敏感的洞,奇麻的酥痒被异化成交媾般的快感,杨白越躲,戚怀英舔得越深。杨白的手忽然攥紧了床单,急促地喘息一声,Yinjing顶端便一股股吐出白浊,漏Jing一般顺着浅色jing身流下。
后xue急速痉挛了一分多钟,随后变得更加松软。戚怀英忍耐多时,此刻终于可以入港,伸手握住勃发的欲望抵在杨白xue口,滑腻的rou眼已经开了一条缝隙,轻而易举就吞下了那伞状的头部,绵软地任他侵入。
shi热的软rou紧致地裹着戚怀英,他沉腰挺入,直直抵上杨白最深处,杨白两腿敞开在他腰侧,时不时颤一下,仿佛还未从刚刚的高chao里缓过来,就又被戚怀英拉扯进了欲海。
“唔、啊……哈啊……嗯嗯。”杨白仰起头,嘴唇自然而然地张开,呻yin不受控制地掉出来。他又立刻闭紧了嘴,只剩下鼻子不断呼出急促的闷音。戚怀英看着他隐忍的模样,小腹之下却觉得更加炽热。
他伸手拾起落在杨白锁骨的那块玉,浅绿色的玉被红绳串着,掉在莹白皮肤上相互映衬,很是好看。他把那冰凉凉的玉抵在杨白浅红的唇瓣上,沙哑道:“含着。”
杨白脸颊泛着平日见不到的粉色,他用水汽弥漫的眼睛看了一眼戚怀英,顺从地张开嘴,两片柔软的唇瓣抿住那冷玉。如此一来,声音便只能从鼻腔里哼出来了。
任何人见过杨白冷淡疏远的模样,都无法不为他此刻的表情动情,仿佛蚌壳终于愿意打开柔软内部,展示它守护许久的珍珠。戚怀英低下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粗重的喘息不再压抑,通通喷洒在他发红的耳中,又让杨白的身体颤抖不已。
翌日一早,杨露从房间出来,却看见戚怀英坐在客厅里喝咖啡,想了半天,她偷偷问杨白:“他什么时候来的啊?”
杨白强作镇定道:“他有东西落在这儿了,今早赶过来拿的。”
杨露不再疑他,今日就是返校日,吃完早餐就要到学校去。戚怀英本来想让杨白在家休息,但杨白却坚持跟着他们一起同行。坐上了车,杨露指着杨白耳朵道:“哥,你这边耳朵有点肿啊,被蚊子叮了?”
杨白说不出话来,倒是旁边戚怀英笑了一声,说道:“这边绿化做得好,晚上不关好窗就容易进蚊子,下次要关好窗。”
杨白点点头,却觉得那半边被玩肿的耳朵发起烫来。
进了学校,因为男性不方便进入女生宿舍楼,戚怀英和杨白只送杨露到宿舍楼下就离开了。中午俩人到附近路边的茶餐厅里吃饭,杨白却遇到了老熟人——彭航,对方开始还没认出他,直到桌前点餐,他才反应过来,兴奋道:“白哥!”
杨白笑起来:“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呢,你怎么走了后电话也不用了?想约你见一面,结果打了电话却发现换人了。”
杨白自觉与同事不熟,离职后也不会再见面,所以换了手机后只加了家里人和戚怀英。现在听到彭航这么说,看起来是离职后也一直惦记着他的样子,杨白顿时有些歉疚,忙道:“我电话摔坏了,最近才换了新的,还没来得及加回去。现在就加吧。”
彭航心思单纯,听他这么说就兴高采烈地加了好友。杨白又问他:“你怎么不在悦好味干了?”悦好味是从前他工作的饭店。
“老板要回老家,把店关了,我就跑到这边找工作了,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你。”彭航说道。
戚怀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杨白注意到他动作,说道:“还是先点餐吧,有时间我们再聊。”
彭航嗯嗯点头,很快就投入了忙碌之中。
“你好像很讨人喜欢。”戚怀英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杨白对谁都很疏远。
“遇到比自己小的就忍不住当弟弟妹妹对待,做哥哥做惯了。”
戚怀英轻轻笑道:“可惜我年龄比你大。”
吃完饭后,俩人回到住所里,戚怀英则是回了公司。晚上闲下来,彭航果然在微信上找上了杨白,问他现况如何。杨白说自己在大学城的咖啡馆里打工,在附近租的房子。
-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人是谁啊?
-朋友
杨白怕彭航追问戚怀英的身份,于是换了话题。
-你现在住哪?
-我和黄泽明一起在那饭馆附近租了个房,他暂时找不到工作,正好我们俩合租还能省点钱
杨白对黄泽明没什么好感,听彭航还和他住在一起,当即就眉头一皱,却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提醒他即使是合租也要注意安全。
彭航那边发了个表情包,也不知听懂了杨白的话没,杨白叹了口气,只得就这么算了,黄泽明这人虽然看着猥琐,但从前合住也没做出什么事,彭航一个大男人也不怕他会怎样,杨白稍稍放下心来,将手机放在了一旁。
距遇见彭航那天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这日彭航约杨白晚上吃烧烤,杨白正好有空赴约。出门前他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已经换了一批新的,他拿出一件碳灰色的外套,内里的薄绒如羽毛般柔软温暖,杨白忽然意识到已经到了秋冬交际的季节,而他和戚怀英也在一起了大半年。
彭航约的地方不远,杨白乘坐大巴只需十分钟,走百来米就听见大排档特有的嘈杂喧闹。彭航朝他挥了挥手,旁边还坐着个人,跟着彭航的动作回过头——原来是黄泽明。
杨白几步到了桌边,在黄泽明对面坐下,对彭航道:“来得这么早?”
“这里生意好,不早点来都没座位。”彭航说道。此时服务员探出头来叫了一个数字,彭航捡起桌上的号牌:“我们的好了,我去拿一下。”
“我去拿吧。”黄泽明主动道,拿过号码牌就走进了店里。
只剩彭航和杨白在外面,彭航先说道:“不好意思啊白哥,本来说只有我们俩的,但出门的时候泽明哥问我我直说了,然后他也跟来了。”
“没事,吃个烧烤而已。”
黄泽明端着盘子回到桌边,开了一瓶酒先给杨白倒上,才给自己和彭航倒酒。坐下后他先喝了一口酒,眼珠在杨白脸上打量了一圈:“好久没见杨白了,刚刚走过来差点没认出来……穿得跟明星似的,都移不开眼了。”
从杨白坐下起,黄泽明就感受到他与从前不同了。
以前的杨白身上始终萦绕着淡淡的Yin郁和疲惫,犹如马路边生长的野花,虽然好看,但因日久天长地受车尾气和沙尘的洗礼,洁白的花瓣和嫩绿的根jing都蒙了灰尘,魅力难免大打折扣;而现在的杨白却Jing神了许多,仿佛变成了高枝上的花,自然而舒展地生长着,冷淡而疏远地注视着人间。
很快,黄泽明又注意到杨白的左耳,那里有一枚成形的耳洞,显然已经打了很久。在黄泽明印象里,杨白绝不是会打扮自己的人,他问道:“杨白有对象了?”
杨白正拿着烧烤,眼珠甚至都没转过,淡淡应道:“什么?”
“看你打了半边耳洞,和对象一起打的?”
彭航怕黄泽明问东问西让杨白不耐烦,赶紧出来打岔:“人家有对象还会大晚上出来和我们吃烧烤?别问了赶紧吃,东西都快凉了。”
黄泽明却继续问:“怎么还没找对象?你这么帅,难道没人追你啊?”
杨白心想干脆承认自己有对象了,一会儿还能早点回家,于是点点头:“有对象。”
“你有对象了?”这回换到彭航一脸吃惊地问东问西了,“谁啊?长得好看吗?”
于是杨白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戚怀英的脸……戚怀英说过今晚和林隽永一家人出去吃饭,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我爸妈临时有事来不了,预定的桌位又不能退,只好我们俩吃了。”
林隽永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对方穿得很正式,想必是因为有长辈到场,所以出门前好好收拾过。他幻想着戚怀英站在镜子前整理仪表的画面,自己站在他的身后,伸出手臂就能把戚怀英抱住,随后他可以调皮地解开戚怀英扣好的纽扣,也可以撒娇般咬着他的耳朵要他早点回来。
他沉浸在甜蜜的幻想里,戚怀英却无情地将他打断:“时间太晚,喝几杯就散了吧。”
你一直陪着我,不就安全了?这句话在林隽永舌尖转了一圈,没敢说出去,他连约戚怀英出来吃饭都得拿父母做借口。他开玩笑般说道:“怕杨白吃醋吗?”
戚怀英抬眼看他,淡淡道:“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好吧,既然你是担心我,我就听你的。”林隽永拿过放在一旁的酒瓶,分别在俩人杯子里倒了酒,剔透的深色ye体灌满玻璃杯,在眩眼的灯光下荡着暖金色的反光。
他喝了一口酒,苦涩的味道在喉间弥漫,而苦到尽头竟又泛起一股甜腻,他慢慢咽下酒,目光重新投在戚怀英身上。
“你不喝酒吗?”林隽永问道。
“我开了车来,不方便。”
“我帮你叫个代驾就好了……还是你不肯喝我请的酒?”
戚怀英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林隽永看见他喉结滚动,逐渐笑了:“其实我骗你了,我父母都不知道我要请你吃饭。我怕你不敢来。”
“兄弟吃饭,有什么敢不敢的。”戚怀英平静地说道。
“你还当我是你的弟弟吗?”
“只要你想,你可以一直做我弟弟。”
“……我做了七年,不想再继续了。”
“不用勉强,戚林两家的关系不需要靠你一个人维系。”
林隽永听到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心中的万千思绪像被暴风卷起,混乱到难以分辨其一,最终只留下一句:他果然都知道了。
——否则生日晚会那天,他怎么会那么巧,跟在戚怀英身后却看见他和杨白接吻。
他喜欢戚怀英了七年,一开始因为不确定戚怀英的性取向,心里只想着能陪伴他就好,哪怕是看着戚怀英结婚,他也能送上一声祝福;但这七年间,他发现戚怀英没和任何一个人发生过感情,他不由升起了期望,而生日这天晚上,他终于在玻璃碎裂的脆响中,明白戚怀英也可以喜欢男人。
他早该明白,感情这种事情怎么藏得住,更何况他不想藏。他每一次刻意的肌肤接触、每一句似有似无的关注,都是他想隐藏却又希望被戚怀英发现的小尾巴,他知道戚怀英足够敏锐,发现自己的心思是迟早的事情。但他一向大胆且自信,他敢置身于钢丝之上,戚怀英也许会将他推落,但戚林两家的关系是系在他腰上的牢固绳索,即使自己真的坠落,也不会粉身碎骨。
但他忽然发觉粉身碎骨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从内而外的枯竭。
“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接受我,我比杨白差在哪里?”
戚怀英静静地看着他:“你不需要和他比,我说过,我只把你当成弟弟。”
他顿了顿,又说道:“谁会喜欢上自己的弟弟?”
甜腻的味道冲到鼻腔之间,腻得令人反胃,林隽永放下喝干净的酒杯,“你怕别人说你乱lun吗?可我们又没血缘关系。”
戚怀英也喝了一口酒,目光沉沉地看着酒杯:“其实亲情比爱情更加长久……做家人有什么不好?”
“是啊,做家人有什么不好……”额上渗出的细汗滑过脸颊,林隽永痴痴地看着他,“但是亲情和爱情始终是不同的啊,我不会想和家人接吻和上床,但我想和你这样。”
“隽永。”戚怀英皱起眉头,语气严峻。
“我喜欢了你七年,从初中起,我的性幻想对象就是你啊,后面找的男朋友,也是照着你的样子找的,可是都不是你。”林隽永喘了口气,眼神有些迷蒙,“好热啊……怀英哥,你不觉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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