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中人[调教SM监禁兄弟]短篇集 - 壳中美人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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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夜里下了场大雪,今日申时刚过又纷纷扬扬地飘起来,细碎如飞花。

    季野回来的时候,沐晚棠已经睡下了。

    “今天睡这么早?这才什么时辰,太阳都没落山……”

    下人们替季野脱去大氅,回禀道:“回王爷,仙尊说今日实在太累,晌午见您没回来,喝了最后一次药就睡下了。”

    季野:“晚上的药还没喝吧?”

    老太监弓着腰:“回王爷,晚上的还没。”

    季野:“让人把外用和内服的都端过来,我来喂他。”

    老太监:“是,王爷。”

    季野端着药走到他跟前的榻上坐下,一连叫了沐晚棠好几声他都没答应,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沐晚棠!”

    最后一声,沐晚棠的双眼忽然睁开,可他的瞳孔浑浊,短时间内好像也听不到外界传来的声音。

    季野这才忽地意识到不对劲,沐晚棠今日竟然久违地梳了发髻,戴上了他许久都不曾戴过的玉冠,季野猛地一把拉开他身上的薄被,沐晚棠一袭白衣,两袖清风,又恢复了往日的那般仙风道骨。

    “谁允许你穿成这样的?”

    他这样哪里都去不了,除非已然决心赴死。

    沐晚棠听到了季野的呼唤,轻轻叫了声:“阿野……”

    这是——

    季野仿佛明白了什么,看着他的眼睛,就连瞳孔都在发抖:“师尊……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对吧……我知道,你骗我的,你命很硬的……我那么对你你都死不了,我现在想好好跟你生活了你为什么会死……没道理的……”

    片刻后,沐晚棠的瞳孔开始聚焦,他看到季野用力忍着倾泻而下的眼泪,颤抖着双手想要把他捧进怀里,却又生怕自己一碰就碎。

    沐晚棠起身,想靠近他的怀里,季野一把抱住他。

    “小风……你看着我,师父有些话想对你说。”

    “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只要你不死,我就不出兵岭南了,我放那狗皇帝一条命……”季野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恐惧,忽然觉得还不够,“不不不,只要你不死,我就散了所有的军队,我毁了鬼兵符,我再也不杀人了,我什么都不要……”

    “小风!”

    沐晚棠叫他一声,红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来,轻轻打了他一巴掌,季野的魂魄这才被拉回来。

    “师父……”

    季野分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人之将死,犹如枯竹繁花,羽落似雪。

    “师父借了命回来,就是想最后再看你一眼……”沐晚棠莞尔一笑,扬起指尖在他额头上一点。

    季野怔怔,只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的身体里散去。

    “你别笑,一点都不好看……”

    “沐晚棠,你知道你有我的孩子吗?”季野问他。

    “知道了,我现在知道了,那是你的孩子……”沐晚棠依偎在他怀里,闭上眼,连声音都轻飘飘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死!”季野不明白,大声质问他,“我就快改好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死!”

    “我本就阳寿无多,从前心生私念,想着或许在世上多苟且一日,就能在你身边多停留一日,可现在我明白了,或许只有我死,才能换你迷途知返,改邪归正。”

    “那是什么意思?”季野怀抱着他的师尊,心中苦涩,“什么叫你本就时日无多,啊?你告诉我,什么叫你本就时日无多!”

    季野看到沐晚棠的神情渐渐失控,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似乎就要在下一个瞬间嚎啕大哭起来。

    可是他没有哭。因为他是他的师尊。

    门外风声阵阵,裹挟着一两片雪花飞落在窗棂。

    “小风啊,其实那日在天灯岭,我……我看见了,”沐晚棠咽了一口卡在喉咙里的泪水,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师父看见了,你为我点燃的那三千盏孔明灯……”

    “在云落?”季野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那日书真长老说你有事去了无定河,并没有来云落……不可能,不可能的……”

    那日是云落的花灯节,街市上熙熙攘攘,人声喧嚣,热闹非凡,夜空中有明灯三千盏,点亮了整个采星山的夜空,他想起师尊喜欢花灯,所以也为远在长安的沐晚棠放了一盏。可那个时候书真长老说沐晚棠不会来,他望着那盏灯失神了好久。

    “那时候……”季野摇着头,“不不不……那时候你明明不在的……你根本没有看到……”

    “傻孩子……师父……”沐晚棠用颤抖的双手捧住季野泪水纵横的脸,“师父知道你的心意……”

    “你懂什么!”季野突然大吼。

    如果从一开始沐晚棠就是爱他的,那他这么多年来都在恨的人到底是谁?他在恨的人到底是谁!!!

    他突然想起书真长老从前对他说过的一件事情。

    他一把捏住沐晚棠颤抖的右手,大声质问他:“书真长老那日说我心中有魔种,到底是不是真的?他说我生来就是个魔童,还说你是知道这件事才选了我做你的弟子,是真的吗?你说话啊!!到底是不是真的!!!”

    沐晚棠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安抚着他的情绪。

    “是,也不是。你不是魔童,师父见过你年少纯真的模样,你不是魔童,你生来不坏……你在南峰闲池阁外救了一只断nai的小猫,那日我就在你身后的竹林里,师父看到了……”

    季野不愿承认他原先善良的模样,疯狂地摇头:“不……我是要杀它的,我从不喜欢小动物……我要扒了它的皮,烹了它,煮了它,掏了他的脏腑,然后再把它搅成碎沫吃……”

    季野越说越离谱,沐晚棠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为什么要否认你是个好人呢?世上本来就没有纯粹的好人与坏人……”

    “我当了一辈子坏人!世人都说我十恶不赦,你现在跟我说我是个好人!我不要!!!好人有什么好!做事畏手畏脚瞻前顾后,我现在疯魔了,我想杀谁就杀谁!我痛快!我自在!”

    “不要这样啊……”沐晚棠双手颤抖,可还是想去抚摸他的额头,像对待他小时候那样。

    沐晚棠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然后胸中一痛,咯出一口鲜血来。

    “师尊,师尊,不要……”季野右手运功,往他身体里注入自己的真气,可沐晚棠的身体就像是穿不透的铜墙铁壁。

    “没用的,三魂七魄早就分开了……小风啊,我记得你刚来长安的时候晚上睡不着的,我给你哼一首小曲,你就睡得特别香……那首曲儿怎么唱的来着?汉王……汉王府莲……”

    他刚才的真气仿佛能灼烧沐晚棠的躯体,那里熔化开一个口子,依稀温热的鲜血从里面慢慢流出来。

    季野眼神茫然,怔怔接着他yin唱道:

    “汉王府莲香,游人思断肠。

    飞马阳关外,驰骋惊沙场。

    帐中灯火明,将军提剑扬。

    泣yin青云曲,泼墨作雪殇。

    塞外胡人舞,不如汉妪孀。

    问君忧所思,何日归故乡……”

    沐晚棠惊他竟然记得如此清楚,咳嗽了两声,欣慰地笑道:“这首小曲……原先也是我师尊哄我入睡时唱的,叫《汉王赋》,讲的是一位平民出身的将军,因为在帮先帝打江山时立下汗马功劳,所以赏黄金万两,封汉王。可先帝早逝,新帝即位,生性多疑,讳莫如深,将这位忠臣良将发配边关,命将军于此建汉王府,永不召回,惊奇的是,塞外汉王府中竟然有金莲花盛开,拜访者纷纷夸赞,汉王却不以为意,竟觉得中原的乡里老妪都比胡美人好看……”

    那个新皇帝当真是愚蠢至极,季野想。

    “闭嘴吧你,都成这样了,还讲什么故事……”

    季野抱着他,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嘴上还是一样不服软。

    “因为你喜欢听故事,你从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你觉得我这样讲故事很无聊,过不多时就睡酣了……”

    季野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沁上泪花,仿佛细碎的星辰落入江海。

    沐晚棠感到脸上一烫,一滴温热的泪花落在他的脸颊上。

    原来是他的阿野哭了。

    “不要哭,不要哭啊,阿野……”沐晚棠用手胡乱抹着他脸上的泪水。

    季野不知道沐晚棠在临死之前突然讲这个故事给他是什么意思,也许什么意思都没有,也许是提醒他,汉王征战一生,最终还是孤独死在了阳关外,京城里的老百姓却还前赴后继地想要争夺那功名利禄,去当那声名显赫的平民将军,殊不知此后的汉王只想回到从前,做一个京城里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沐晚棠温柔地笑,眼泪无声地落,声音也开始变得嘶哑。

    “对不起了,阿野,没能给你留个孩子……”

    见他这副模样,季野心如刀绞:“不要!我就要你活!我要孩子干什么?我不要,我只要你活!我只要你!”

    “那你又要我干什么?我都被你弄成这副样子了……”沐晚棠自嘲地笑。

    季野一时语塞。

    “小风,你……你可知为师,为何为你取字御风?”

    “不知道。”季野哭着说。

    “为你……为你有朝一日能冯虚御风,羽化登仙。”

    风声呼啸而过,他的话像一句诅咒。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死了我还登什么仙!有个屁用!!”

    季野看到沐晚棠的嘴角沾染了鲜血,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从眼角滚落。

    “小风,你不是恨我吗?”沐晚棠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略微粗糙的脸颊。

    “恨……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沐晚棠!!!”季野一把攥紧他的手,又哭又笑,丑态毕露,“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曝尸荒野,给畜牲jian尸!我就屠城!我放火烧了他们,我要全天下给你陪葬!!!”

    “不要……”沐晚棠看他这样,心里更难受了,眉心紧蹙。

    季野目露Jing光,死死捏着他的下巴,突然开始仰天大笑:“看吧!看吧沐晚棠,你还是舍不得你的天下苍生!所以你不敢去死,哈哈哈哈哈哈……沐晚棠,你就是个懦夫,你别自欺欺人了哈哈哈哈哈……我们是一类人,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不要……”沐晚棠又吐了一口黑血,看着他扭曲的脸,心里难受极了,“不要笑了,也不要哭了,阿野啊……我快死了,你当真那么恨我么?连这最后的片刻安宁也不愿给我,阿野,你抱着我……给我唱首汉王赋吧……”

    “不愿!!!!你休想就这么轻易地死!!!”季野大吼道,“我不仅要你被千人骑万人Cao,还要……还要……”

    还要怎样?季野茫然着。

    “是师父没有护你周全……是我错了,师父错了……”

    “师父错了……”

    沐晚棠躺在他怀里,看着他如此疯魔的样子,瞳孔渐渐失焦,口中自始至终都在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师父错了……”

    “沐晚棠!”

    季野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捏开他的嘴,想把自己的真气渡给他。但好像已经没用了,他去意已决,满身是血,身后就像是有根线,无常拽着他一路往Yin间走。

    “我没让你死你胆敢独自去死?!你要是去死,我就立刻发兵岭南,我还要杀光这长安城的所有人!不!我要杀光天下人!我要他们陪葬!!!给你陪葬!!!你听见了吗!”

    雪很白,血很烫。

    一切都很安静,空气中只余下季野悲痛的大哭声。沐晚棠那双好看的眼睛望向遥远的地方,仿佛正在做着一个甜蜜的梦。

    他的眼中是万家灯火。

    良久,季野低头吻了他的人间。

    沐晚棠让人放出去了自己祸国妖民的流言,他这个人最爱惜羽毛,为何要那样做呢?

    可恐怖的不是那些坊间的假话,而是那些假话连他都信了。

    可笑的不是沐晚棠骗过了所有人,而是沐晚棠骗过了他的眼睛。

    “沐晚棠,你真是个可怜人。”这时候,季野抱着浑身脱力,早已动弹不得的沐晚棠说。

    他仰面向上,双目仍然睁着,似是人间还有他留恋的东西,不愿离去。

    青山白头,风雪推门。

    大雪纷飞,等他大彻大悟时,沐晚棠的身体已经在他的怀里凉透了,比周围的风雪还要冷上许多。

    季野真的希望他只是累了,所以睡着了。

    他抱着沐晚棠冷透了的身体,像是在轻声哄他入睡一样,在风中轻声哼唱着:“……泣,泣yin青云曲……何日归故乡……何日归故乡……”

    “何日归故乡……”

    风雪漫天,季野抱着他的爱人,恍若大梦初醒。

    ——

    沐晚棠死后,季御风不再南下征战,众人皆知季御风此人Yin晴不定,也就对他的又爱又恨见怪不怪了。

    后来有一日,有个大师来到镇北王府骗钱,说“仙师表字晚棠,只需将其尸身放入晚春海棠炼化成的壳中,便可保其尸身千年不腐”。

    于是季御风就每日望着那朵海棠花里的人,疯魔了整整一个年头,次年中元鬼节,这魔头终于死在了他空无一人的鬼王府里,终年二十六岁。

    那一天Yin风怒号,血光狂舞。

    季御风梦到了Yin间鬼王,那只老鬼站在诡异红花盛开的王座高台上,问他为何前来Yin曹地府。

    季野问:“我师尊呢?我来寻我的师尊。”

    鬼王问:“你师尊是谁?”

    季野答:“长安终南山玉真长老,沐yin,字晚棠,是我的师尊啊!”

    鬼王问:“你师尊生前如何待你?”

    季野脱口而道:“师尊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待我如亲儿,教我以武功骑射,授我与琴棋诗书,带我游历山河,领略大好风光……”

    鬼王问:“那你如何待你的师尊?”

    季野一顿,一时语塞。

    “我……我不恨他的!但是我……我……”

    鬼王故作疑惑:“我是问,你如何待你的师尊?”

    季野突然开始崩溃地大叫,嘶声力竭,叫声尖利,撕扯着空气,他跪在Yin曹地府,仿佛要呕出灵魂,连他自己都不可置信。

    倏而,一片粉色的五瓣海棠花从空中飘来,季野抬头,赶忙伸出双手,那朵海棠花旋转飘零,最终落在了他的掌心,而后又随风而去。

    “是师尊!”季野抬头大喜,大叫,“是师尊!是师尊来寻我了!”

    鬼王回头,目送着季御风痴痴追着那朵并不存在的海棠花,向着繁忙的人世间而去。沐晚棠曾有恩于鬼王,现在鬼王把命还给他最爱的人。

    鬼王只评一句: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季野追逐着那朵海棠花跑去,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挣扎着爬起来又哭又笑,紧追着那多海棠,生怕跟丢了。

    “师尊!你慢一点呀!你等等我好不好……我快要追不上你啦……你等等我……”

    “你等等我呀,师尊……”

    季野追着海棠花,像极了他小时候追着师尊要他上元节陪自己下山看花灯时的样子。

    季野跑得气喘吁吁:“师尊你慢一点……今年的海棠花一定很好看的,求求你了……师尊,等到……”

    “等到海棠花开的时候,师尊再陪阿野一起看吧。”

    ——

    狂风骤雨,一道惊雷霹雳。

    季野猛然从冰冷的王座上睁开眼,片刻后,看清了清冷的人世间,苦涩一笑。

    师尊从深渊而来,师祖救师尊回人间,师尊投桃报李;

    我堕入深渊,师尊救我回人间,我要了他的命。

    我顿悟,原来师尊给的爱,是我这辈子都还不完的。

    此后季御风的尸体又离奇地从他那早已空无一人的鬼王府消失了。

    坊间传说季御风二十岁已有雄才奇略,魔道大成,仅用十日攻破京城长安,随后征战四方,掠大小城池无数,几乎统一了整个北方,是为一代枭雄。其师尊乃是赫赫有名的终南仙山玉真长老,人称“一世明光,万世师表”,却日日受折辱于其亲传弟子,最终不堪凌辱而死,终年四十有二。

    玉真长老死后次年,无妻无子的镇北王怀抱垂丝海棠,薨于长安镇北王府,终年二十有六。

    世人皆道此师徒二人反目相杀,却又情深一世,到死都是一对疯魔。

    谁都没有再见过季御风与沐晚棠,甚至没有再见过一个与他们有三分相像的人,季御风与沐晚棠的那些事儿,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渐渐埋没于历史长河,终究成了一个传说。

    又过了些日子,天下一统于杨氏新帝,乱世纷争至此,终于结束。

    【季野的书信】

    庚子年冬月初七冬至大雪

    师尊,今日我去镜台寺拜访师祖了。

    您从前从未与我说过师祖是做什么的,您当真是瞒得深,到最后也没有告诉我一点点线索。

    前几日我去寻书真长老了,书真长老本不愿见我,我就在冰天雪地了跪了整整一晚上。

    您曾经教过我程门立雪的故事,当年我是绝对不信的,可那日试了试,确实有用。书真长老看起来比较炫酷,不过又不像正经军人,有点儿军阀家的小儿子,一副兵痞的样子。

    “老大,我们就先Cao一下,10分钟解决。”招风耳说。

    幸好那个兵痞子没同意,他一个眼神那些人就都闭嘴了:“鸡巴这么饥渴?今晚连袋都给你剁下来怎么样?我看看你这到底是憋了几天?有多少浓水要射。”

    招风耳没再说话,他和那个光明顶强行掰开我的嘴,把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一块抹布塞进我的口腔里,还用手指把抹布往我的喉咙里面填,使劲儿戳着我的喉管。那味道简直太恶心了,像一块发臭的尿布,可是我的双手都被绑着,我根本发不出声,也挣扎不开。

    “把人带回去,军座要人。”

    “是。”

    “唔唔唔唔……唔……”

    兵痞子看了我一眼,然后拎着我身后的绳子,把我扔到了车后备箱里。

    害怕后备箱盖子落下来的时候砸到我的头把我给砸死,我闭上眼睛拼命地往后靠,紧接着我听到重重一声,我被关在后备箱里了。

    好黑……好害怕……

    什么破车,真摇晃,好想吐……好黑……

    早知道就不跟出来了。

    ——

    我被扔到了一张床上,双手还被反绑着。

    眼睛有点睁不开,脑袋里面晕乎乎的,早上吃的饭不知道是不是都给吐车里了,听到门口那边有动静,我努力转头望去。

    Cao,果不其然,就是那个梳大背头的狗汉jian。

    “呵……你他妈的个土鳖,终于不梳大背头了,你不知道现在汉jian都爱梳这种头吗?”

    陆世源听了我的脏话,先是愣了一下,应该是没想到我的嘴能这么脏,然后仰头笑了两声,开始边往我这边走,边扯着自己的领带。

    “长得不好看就别扯了,你不知道你这动作很油吗?丑死了,呸。”

    我虽然嘴上一点都不示弱,可说实话,只要稍微留意一下我的腿,就能发现它们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了,而且还在自己往回缩。这毕竟是在一个军阀的地盘,我进了虎xue怎么也得流点儿血,可我还没做好准备。

    平时我可没少干缺德事儿,拿比手腕还粗的大棒捅男同学屁洞用针戳学长鸡巴眼,让学长们在我和兄弟面前表演互相Cao对方屁股,让三个学弟不穿内裤来学校,然后趁着体育课大家都在跑Cao的时候把他们拉到单杠上,让他们用腿夹着单杠比赛竞走,最后一名要被我直接把屁眼套在单杠尾部,弄成肛门破裂,流血……现在估计老天有眼的话都要让我还回来,所以我希望老天可千万别开眼。

    “别往回缩呀,小文,你还能逞点儿什么嘴上功夫,都说出来,哥哥听一听。”

    “傻逼。”我恶狠狠盯着他,骂他一句,“快放了我,不然我哥不会放过你——呃——”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陆世源已经扼住了我的咽喉。他快得像一阵风,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怎么从门口那里过来的,他就已经和我近在咫尺。

    “呃……陆,陆世源……你他妈,放了我……”我快喘不过气了,别憋得满脸通红。

    也许是我在他面片提我哥刺激到他了,他的表情像被人从嘴边夺了食的老虎,同样恶狠狠地盯着我:“你哥没有教过你吗?现在这个年代,是枪杆子在说话,谁有枪杆子谁才有发言权,你以为你哥的钱很多就了不起吗?我可以让他下一秒就变成穷光蛋。”

    “……”我的手还被绑在身后,所以只能疯狂地蹬着本来就颤抖不已的两条腿,试图把这个很重的家伙从我身上踹飞,可是他像是疯了,捏着我的脖子足足有半分钟,我已经开始翻白眼,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了,腿不再能使上劲儿,脚趾也在渐渐紧绷……

    他看见我这副模样,大概是不想jian尸,回过神来,猛地松了手,我一下子瘫在床上,可是也没有力气剧烈咳嗽,就那样失神地小口呼吸着。

    “呃……哈……”

    我被松开了,可是我依旧呼吸不上来,感觉眼前的星星渐渐变成了大片大片的空白,然后又成为乌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了。

    陆世源这才发现我的不对劲儿,转过来使劲儿摁着我的肺帮我呼吸,又扇了我几个巴掌,我这才突然缓了一口气,胸膛剧烈上下起伏,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哈……”

    “啊……呼……咳咳咳咳……”我喘着粗气,扭头瞪着陆世源的脸,“疯子……”

    陆世源警告我:“现在准备给你开苞的人是我,宝贝,你最好不要激怒我,不要在我面前提你哥了,也别吓尿了,等下你看到哥哥的大鸡巴,再好好地叫。”

    我哼笑了一下,以一种极其骄傲的姿态嘲讽他的自信:“开苞?你以为我是第一次做爱吗?呵呵。”

    陆世源的眉毛动了一下,来摸我的喉结:“宝贝,开苞是第一次被别人上的意思,你该不会纯洁到以为开苞是Cao别人吧?真可爱。”

    陆世源似乎还不相信,应该是觉得我这种烈性格,应该只有Cao别人的份儿吧,好,那老子就让他相信。

    我拍开他的咸猪手:“那这么跟你说吧,陆世源,老子不是第一次被别人Cao了,不就是给男的Cao屁眼吗?我比你熟。”

    陆世源的眼神一僵,他在蕴气,就好像是自己辛辛苦苦大半年攒钱买来的东西是个残次品一样,气得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他盯着我的脸看,就连瞳孔都开始颤抖。

    “小文,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怎么可能乖乖撅起屁股来给别人Cao?”

    他还在做垂死挣扎。笑死人了,陆世源做梦都想不到第一次Cao我屁眼的人是我老哥吧?

    “哎巧了,我就是撅起屁股来给人Cao了,而且特别乐意,他鸡巴可比你大多了,又大又粗又长,上面还有青筋,凸起来了都,一下子就给我Cao进屁眼最里面,把肛口的褶子都给我碾平了,真特么爽,我灵魂都快出窍了,脑子里面什么都不剩,就只有爽……”

    陆世源快怒了,他的神情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平面,他质问我:“是谁……谁Cao的你?”

    “不告诉你。”

    我呵呵一笑,我就要这么吊着他,说不定他嫌我脏就把我给扔了,然后我就赶紧趁机去找我哥,带着我哥和兄弟们杀回来,直接把这家伙的老巢给端了。

    “小文,你知道上一个跟我这样说话的人的下场吗?”他冷冷地盯着我的眼睛,“我把他送去俱乐部了,下面被捅进铁链拴在马桶边,后面开个洞,投了银子进去就能Cao,而且Cao的不是后面的洞,是前面的……”

    我又往后缩了一大截,我好像明白他说的前面的洞是哪里了。

    “前面的,就是jing交的意思,你明白吗,小文?把Yinjing上面的小孔扩张成一个圆洞,然后再Cao进去。”

    Cao,那不就是鸡巴套子吗……好可怕,他们是怎么想出这种残忍虐待方式的?

    “最后他的眼睛也被调教成两个黑洞了,你知道吗?就是挖掉眼球,Cao进脑子里,把里面的东西搅成一团浆糊,最后等到他死了,再拉出去喂狗……”

    我想跟陆世源说,让他不要再说了,可是那样会显得我太弱了。

    老哥教过我,千万不要向强者示弱,面对越强的人,就越要记住这一点。所以我不能表现出我的害怕,不然我就真的完了。

    可是我的腿在不停地发抖,我看见陆世源的视线瞟过来,赶忙用手摁住我的两条光溜溜的腿,让它们不要这么不配合。

    “怎么了?害怕吗,小文?”陆世源微笑着看着我。

    “怕你妈。我才不怕。”我嘴硬。

    他哼了一声,我心里咯噔一下。只见下一秒,陆世源揪起我脖子上的链子,三两下就弄开了跟床头一个圆环相连的地方,我的脖子就这样被他提在手里。

    “咳咳咳咳……咳咳咳……”脖子上承受着压力,我开始剧烈地咳嗽,一边还要用手拽着链子向后使劲儿,免得被他拽过去,“你放开!干什么!!”

    陆世源见我反抗地厉害,于是直接整个人扑上来,我调动我浑身的运动细胞准备冲出门外,脚踝却不知何时落在了他的手里。

    “啊啊啊——————”

    我一下子就被他给拽到在了床上,整个人猛然陷进柔软的床垫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陆世源这个狗Cao的竟然直接把我扛在了他的肩膀上!

    “Cao你妈陆世源!放我下来!!”我在他的肩头疯狂乱蹬,陆世源几大步跨到房间外的旋转楼梯处,把我的身体往空气里搁。

    “你想摔死吗?”

    我Cao,我特么恐高,他家二楼咋这么高。我不动了。

    “宝贝,不是说不怕吗?不是嘴硬吗?送你去个好地方。”我听见陆世源对我说。

    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怎样的酷刑。

    【季载仁的日记】

    民国十三年10月27日Yin转小雨

    今天又跟小文做爱了。

    第一次跟小文做爱的时候心里还有负罪感,可是不知道是从哪一次起,这种负罪感便荡然无存。我真是个混账。

    我们由一人一间卧室变成了同床共枕,我的神经开始变得贪婪,每晚听清小文安稳的呼吸声才能松懈入眠。

    这个时候我知道,小文没有因为我对他病态的爱而离开我,他仍然爱我。

    我的弟弟是个很胆小的人。我知道。

    最近总是频繁地梦见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我们还一起住在二指廊3号胡同的四合院里,年轻的我总是无理由地想要逃避,几乎每次都是到了不得不回家的日子才会回去一次。

    一天深夜里,我背对着小文假装入睡,小文蹭到我身后,小声地叫我哥哥。

    我表现地很烦躁:“干什么?怎么还不睡?不知道我明天还要走吗?”

    小文好像被我吓到了,往后缩了好大一截:“对不起哥哥……我只是想问问,你最近……缺钱吗?”

    我有点好奇于他问的问题,但还是表现得很生气,回头恶狠狠地问:“干什么?”

    因为距离感,小文害怕我这个大哥,他好快哭了,我分明看到他眼角有泪水,但他还是强忍住,跟我说:“我想借一点……一点钱,学校里要交课本费了,妈妈说这个月的钱快用光了,我不敢问她要……哥哥能不能借一点给我……”

    我问:“借?你能还吗?”

    小文低下头啃手,并不说话:“……”

    我接着说:“借多少?”

    小文的声音几乎跟文字一样,我都快听不见了:“十块……”

    我惊讶:“这么多?”

    这根本不可能是课本费,那个瞬间,我看到小文的眼神在刻意,于是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往下,把他翻过来,看清了他后背被打过的痕迹,青青紫紫,错乱复杂,这是伤痕,一看就知道是关在哪个厕所里被同学们拳打脚踢了。

    我的心脏揪了一下。

    小文的后背光裸着,暴露在空气中,手指骨还在微微颤抖着,一声一声地小声喊我,带着哭腔,把我从愤怒到失语的情绪中拉回来。

    “哥……哥……你怎么了哥……把衣服给我穿上好不好……哥……你说句话……我想转过来……”

    “哥,你不要这样……我好害怕……”

    “哥……”

    汽车一路颠簸,我被陆世源蒙着眼睛,摁在他怀里。

    先前我剧烈反抗,陆世源威胁我说再动就直接把我从车上扔下去,我说那你最好赶紧扔。我看不见陆世源的表情,但他的气息平稳了一会儿,然后飞速扯下了自己的领带,我意识到他要绑住我的双手,于是用力挣脱,在狭窄的车后座与他扭打起来。

    “Cao你妈,陆世源,你敢绑我!”

    眼睛看不见之后,我的听觉更加灵敏。

    “我还敢当着你哥的面,Cao你。”陆世源这样说。

    我急了,我急了……我最讨厌别人这样说侮辱我哥的话,我飞起一脚就要踹在他的那张狗嘴上,结果却被他顺势逮住了脚踝,一个重心不稳,重新落在他手中。陆世源这次抓住机会,用他那根领带把我的手腕缠得严严实实。

    “Cao……Cao,Cao!!!!放开我!!!放开!!!”

    “放开!!!我哥不会放过你的!!!陆世源!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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