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床边跟生了根一样呆住,心中思绪纷繁错乱。他出轨了,还是和“曾经”的好友发生关系了。
虽然“曾经”的好友不告而别的行为很渣男,但人还是很好的,所以不懂事的不会是自己吧,他真的欲哭无泪。
要不要去找个教堂忏悔啊。
他呆着的时间太久,以至于俞希不得不装作刚醒来的样子,咬唇起身,蹙眉无害地望着他。
贺洋一回头对上他这眼神,心虚地低下了头,“对不起……”像一只犯了错的大型犬。
“……”俞希沉默了一会儿,虚弱地轻笑:“没关系,我不怪你。”
贺洋:“我,怎么会在这儿?”他终于想起来翻找自己的手机,衣物几乎沿着进门的一条线掉落在地上,他头皮发麻地把两人的衣物都拾了起来。
俞希:“昨天我在ktv遇见你,想问问你怎么回去,你就醉倒在我身上……我把你带了回来。”他抬眼看出了他的为难,又垂下头小声说:“你不用自责,是我自愿的。”
黑发随着低头顺流而下,显得发质极好。黑的纯粹,趁的肌肤更加苍白,侧脸轮廓俊美,脖颈修长。
他似乎难堪了:“都是男生,你知道的……我又不会让你负责。”
贺洋:“……”他更觉得自己不是东西了怎么办?
他憋了半天,不敢接话,边穿衣服边找话题说:“你,你怎么……”他想问问俞希长了个女xue的事,但这话题仍然不对。
俞希也拿过了贺洋递过来的衣服,笑得凄楚:“我长成这样,很恶心对吧。”
贺洋顿了顿,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头,“不不不,没有,你别这么想。”
他否认三连,语气慢又认真,“人这一辈子谁还不因为这样那样的情况和医院打交道呢,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这可不妨碍你优秀。”
贺洋因为母亲是护士的原因,小时候总被带到医院去,见多了病痛折磨,生离死别,轻轻开口道:“只要健康平安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俞希顿了顿,心中多年积存的郁气散了很多,装模作样的姿态也淡了下来,眼前这人有点可爱,他眼底流露出清浅真诚的笑意。
他是不同的,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会喜欢他,俞希想。
贺洋的手机因为上课长期静音,每天几乎没什么要紧的事,此时一看电量过低提醒,一大堆室友的未接电话和消息提醒,然后自动关了机。“我想我该走了。”
俞希舔了舔干涩的唇,从床上起身,动作间牵扯花xue,他“嘶”地小声抽气。
贺洋的良心狠狠地抽了一下:“……要不我回去充个电补个假,你需要请假吗?”已经将近中午了,“我中午给你带饭?要买药吗?”他总要回去一趟,他善良的室友都快要报警了。
俞希上下看了他一眼,细心地说:“要不你在这里洗个澡回去吧,我的衣服你应该可以穿。否则你一身酒气碰到老师都会挨骂的。”
贺洋觉得他很贴心,心里想为他点个赞,但是一看他白净的身体上都是自己弄出来的痕迹,默默提议:“一起洗?我帮你清理吧。”
热水流淌过两人的肌肤,他们两个身量一样高,只是贺洋肩宽显得更健壮一些,肤色也因外户外运动多显得更深。
一身泡沫冲洗干净雾气已经铺满整面玻璃了,朦胧的玻璃后,俞希单腿踩在浴缸边上,贺洋半蹲一手握着他的腰,一手导出嫩逼中的Jingye。
俞希单手撑住玻璃,如同站不稳一般,似痛苦似欢愉地皱眉,他把下唇咬得泛白,迷离的双眼仰视洁白的天花板。
贺洋也很难心如旁骛,一边罪恶加身一边暗自品味,即使今日的俞希乏力脆弱,可是往常的他称得上高贵冷艳,武力值还很高。
他喝酒断片,昨夜的滋味并未全然忘记,简直称得上食髓知味。
他洗完澡连忙穿上衣服赶回学校,出了公寓才知道这就是校外那条商业街,这栋楼也是附近教职工常住的商业楼。
一条街就能到学校十分方便,和ktv距离不过百米怪不得俞希好心把他带回家。
临近中午他直奔教学楼,现在老师们应该都还在,他去补了个假就直奔宿舍刚给手机充上电,下课铃就响起来,他估算了一下室友们几分钟之内就能回来,他们会先回寝室待会,错过人多的时间再去餐厅吃饭。
又有些神思不属,他自认为他不是渣男,可做了渣男的事。他和何意是陆明介绍的,连面对陆明都有些难以启齿。
果然没一会儿工夫宿舍门就被打开了,陆明一见到他过来捶了他一下:“老实交代,昨天你去哪儿了?我们差点以为你被拐卖噶腰子了,混球,连个电话也不知道回。”
贺洋:“昨晚在ktv遇到老同学了,他可能觉得我一个人醉成那样身边也没人就把我带到他家了。我醉到十一点才醒,手机也没电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现在都头疼。”
陆明:“你假请了吗?上午的课老师可是认人的,谁都跑不了。”
贺洋:“请了。”
陆明:“你老同学谁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贺洋沉默了会儿:“你认识,俞希。”
陆明皱眉:“怎么回事,你怎么还和这种人扯上关系了?”
贺洋也不知道怎么说,之前陆明议论人家他都没开口,如今又成了老同学。
他不懂陆明的鄙夷,之前没说话是因为他没立场说,可是现在做都做过了,不得不维护一下对方。
“我和他小学初中是同学,但没在一班过,之前差点没认出来。他还挺好的,你怎么那么讨厌他?”
陆明眯了眯眼:“怎么回事?睡了一觉就觉得他好了,你没认出他不代表他没认出你,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被他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贺洋难掩鄙夷:“你才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他不确定陆明智商情商有多高,毕竟他真的坑骗陆明在游戏里给别人打工。
果然,一听黑历史陆明还是气得想锤死贺洋,这个老六真缺少社会的毒打。
“反正无jian不商你听过没,说的就是他,他还是私生子上位不说安分守己做人,反而嚣张专横这种人怎么会好?”
私生子?他只知道俞希当年在家乡就因为单身母子备受诋毁,如今还是一样的情形。他之前是孤僻点,但是也从未惹过事。
“出身人家又不能选,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啊。”
陆明:“我不想和你说他的事,你真是不争气的玩意儿,人家收留你一晚你就被收买了。”
贺洋张了张嘴,想说一晚怎么会,他们也是结结实实做过一阵朋友的。
——
住在一片的小孩大多都是认识的,也会上同一个小学和中学,不管在不在一个班里都是脸熟的。
上了初中后的贺洋终于不让他妈妈头疼了,他的小时候堪称没脸没皮。
他成长的过程中一直都恰到好处,小学初中眉清目秀虽调皮,老师们会对他宽容。高中时人就静了下来,长高长壮到一看模样就很多小女生暗恋他。
“快快快,作业让我抄抄。”贺洋跑到隔壁班找老同桌借作业。
周围就有人调侃:“你怎么都借作业借到我们班了?”
两个班是同一个语文老师,这个语文老师特别狠,你写的答案她几乎都看还不能空,班里的人抄成一片都能被她抓出来,于是他另辟蹊径去隔壁班借。
他纯纯的没开窍,架不住别人觉得他别有用心,他的老同桌是品学兼优的语文课代表,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一女神被起哄,红着脸找练习册。
他不为所动跟在自己班一样自在,等着等着察觉一道视线,他回看过去。
那人和他一样高,黝黑的眼睛面无表情,他也面无表情。两个大男生视线相对都能激出一阵火,跟狗一样,多看一会他都会来咬你。
可能是同性相斥的缘故,俞希先移开了视线。
那时的贺洋并不喜欢Yin郁的人,再有就是身边朋友的诋毁。
难免有认识的人和俞希是一班的,俞希向来独来独往,这份孤僻在低年级显得格外令人讨厌,偏偏这人是老师的宠儿,还是他们打不过、自小学跆拳道的。
于是被变本加厉传播的谣言就是他的单亲家庭,没有爸爸,他妈是小三,是去卖的。
关于这一点贺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因为他家也算半个单亲家庭,他爸爸工作特殊有时几年都不回来。
他小时还以为妈妈说爸爸在外地工作是哄他,他爸爸可能在坐牢或者死了,结果没想到他爸爸真的是因为工作不回来。
直到某个雨天,大概是春天,那雨下得气温骤降。穿得单薄的同学们走在路上讲话都有哈气,他们仍按惯例放学大扫除,没一会儿工夫雨下得很大,吵闹的教学楼安静了下来,突然就显得空旷了。
班里只剩下几个人,作为这次大扫除的小组长,贺洋开口:“完了完了,锁门回家吧,都带伞了吗?”
大概有两个没带,正好一男一女,他瞅了瞅带伞的几个大概能和这两个顺路就干脆地说:“能趁的趁趁,反正我要回家了,明天见。”
“兄弟别忘锁门啊。”撞了撞一男生的肩,拿着伞走得干脆。
走廊已经没有多余的人了,Yin沉天气下的教学楼和漫画中校园怪谈的环境吻合,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
他心情尚且不错,出了大厅的玻璃门看着雨水纷落——这雨大概就是撑伞回家也会全身shi透的程度吧。
他一边撑伞一边看着一旁孤零零的人影,不知等了多久,平时看着不太顺眼的人此刻看着雨发呆,显得文静又可怜……
于是,他转向他问道:“同学?一起走吗?”
那人显得有些错愕,竟意外地有些可爱。
对方点了点头。
雨滴落在积水的地面激起一个个水色小花,漂亮又Jing致。树叶被冲洗得新绿,台阶上的水流一段一段如人造瀑布。还没一会儿两人shi了半边肩膀,风刮歪了没什么大用的伞,“近点近点,Cao。”
贺洋举着伞,伞面被充沛的雨水打得砰砰砰地响。
两人缩在一把伞中,狼狈又和谐。
贺洋问:“你家在哪?”
俞希:“16号楼。”
哦,还挺近,他甚至每天路过。
大概就是这次,两个人做了朋友,还是那种相互串门的朋友。
俞希会在贺洋家一起打游戏,贺洋也会找他去抄作业,出去活动时贺洋看着他安静腼腆的模样自认为很体贴地说:“我们去打羽毛球?”
俞希:“……好。”
球场上羽毛球砰砰扣杀,两个人抡圆了手臂主打一个大力出奇迹,谁也接不住。
于是一个小时后气喘吁吁地停下,手臂的血管突突跳着,他两个保持微笑。
贺洋:“我妈喊我回去吃饭。”
俞希:“我也是。”
两人放在身侧的手臂微微颤抖。
——
贺洋有时不喜欢俞希来自己家的,因为他妈妈:“你看看人家还会来帮我,你看看你?”
“我听小希说他期中考了600多?你考这么点还好意思吃饭?”
“我虽然说一直想要女儿,头一次发现男孩也不错,你要是有人家一半好我就省心了。”
贺洋:“妈,你这是家花没有野花香,那你当他妈吧,我也想换个温柔的妈。”
他妈颠勺要抽他,他笑得贱兮兮地非要凑到锅面前:“妈,我想吃排骨。”
本来就不大的厨房挤了两个大男孩,俞希帮厨,贺洋纯凑热闹。
贺洋妈妈用小碗称了几个易熟的小排递给他,“行行行,给你们一起先尝尝,拿着快出去。”
他们两个坐在餐桌前,中间放着小碗,贺洋开口:“你看你一来我妈就数落我。”他直来直往惯了,懂事都是慢慢学的。
看着俞希捏着筷子,眸光晃动,欲言又止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他干笑:“我随便说的,你别上心,我妈还是很喜欢你来的。”
俞希舔了舔嘴角的酱汁,轻轻地笑了笑,但是明显沉默了很多。
于是贺洋吃饭时一直给他夹排骨,惹得他妈妈心想这也算长大懂事会疼人了,有这心以后也不愁找不到媳妇了。
她看着两个小孩眉眼端正越看越满意,对贺洋的行为表示赞扬:“不错,看来以后也是会疼老婆的人。”
贺洋一直觉得他和他妈妈挺像的,胡说八道这里就很像。
——
贺洋拿了朋友亲情推荐的好东西和俞希一起看,电脑中画面是美女的私密部位,私处干净洁白,被细长的手指分开Yin唇露出里面的粉rou……
影像中两人动得热火朝天,不大不小的音量拨至高chao听得让人耳热。
然后就被隐忍已久俞希拔了u盘,画面戛然而止。
贺洋不解:“你怎么了?”这可比一群男生以前看过了优雅多了,女主漂亮哪里也好看。
俞希白着脸瞪他。
贺洋本来挨得他就近,从他身上压过去抢另一边的u盘,肌肤相碰的时候俞希眼都红了,死命后退不给他东西。
动手动脚间两人又有点上火:“你发什么神经?”
他承认自己嗓门有点大,俞希明显一愣,眼圈更红了,他侧开脸深吸一口气,把东西直接扔给他,起身要走。
贺洋看着他一连串动作还是不解,他要不是看人要哭不哭的样子惊到了,一下子没了火,现在已经摔门走了。
可是,为什么啊?
空气静默得令人觉得时间都漫长了,门锁打开的声音就显得特别大。
一女士拎着蔬菜从外面进来,探头探脑的贺洋立马起身,看着美艳惊人和俞希十分相似的女士礼貌道:“阿姨好。”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俞希的妈妈。
这位女士明显一愣,家里出现陌生男孩还是第一次,洗手间门打开了,俞希洗了把脸出来了:“妈,这是我同学。”
这位女士笑了笑:“小希朋友啊,留下吃晚饭吧。”
俞希低头接东西:“他晚上还要补作业呢,再晚做不完,明天就要被老师罚了。”
贺洋:“……”他竟无言以对,因为这是事实。
真小气这人!
贺洋闷闷不乐地走了,俞希妈妈自顾自开口:“好不容易交了个朋友,你也不给人家一个好脸?”
她看俞希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闷屁的模样就皱眉:“你这样谁受得了你?”
“我真是白养了你,天天因为你受苦也没见你有个好脸,一天到晚闷声不吭谁受得了你?我是指望不上你了。”
俞希妈妈名叫苏瑜,谣言也并不是全错,她确实是个小三,但是很有骨气。
当时也是被骗的花季少女,明艳动人,得知被骗时又有了孩子,孤身一身来陌生的城市独自生活。
她的父母重男轻女太过严重,于是她断了和家庭的关系。
也许是生活太苦,喜欢喝酒打牌,不爱待在家里。
当俞希还小时,她酒醉哭诉:“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孩子啊?”
“我不想活了,为什么我要受这种罪?”
“你就不能争点气,你要是正常的多好啊?”
“我做了什么孽,生下你个小怪物?”
……
如果非要说,俞希大概是会认为很多问题是自己的错,所以他懂事。
可是难免害怕这样的家庭,自懂事以来,他从不否认自己性情古怪,却仍然会渴望阳光。
他对在乎的人堪称乖巧安静,对母亲也只是低着头听训,即使他知道不管自己是好是坏,母亲仍会挑各种毛病。
对其他人的确十分冷淡,可能真如母亲所言没人受得了他,身体的缺陷令他难堪。
因此他在贺洋面前反应过激,他不知如何处理,加上母亲劈头盖脸地厌弃,心情十分烦闷。
——
他是课代表,铃声一响就该给老师送作业了。
他抱着一班的作业看最后一排三个人一人拿一本争分夺秒地抄写。
其他两个看他走到后排自觉地胡乱一画,两本一起递给他,只有离他最近的那个,看都不看他,咬着棒棒糖写得格外慢吞吞。
他略停顿一下,心想直接走人和老师报一下算了。
那人同桌碰了抄作业的人手肘一下:“别写了,陈浩,交了算了。”
陈浩却抬头看了一会儿俞希开口道:“傻逼,装什么装啊。”
俞希心气不顺,这脏话在他这里尤为刺耳,他眯了眯眼,“你再说一次。”
陈浩看他不悦突然起了劲,“傻逼,你妈是小三是不是出来卖的啊,生了你这个没py的种。”
陈浩这人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嘴脏,加上他最近和校外的不良勾结上了,整个人小人得志了一般张狂。
俞希都没等他说完一脚踹在桌子上,连人带桌乱成一团哐当倒地,这三个人物以类聚,见好友被打起身一拳往俞希脸上砸。
同学们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惊呆了,三言两语闹成这样,还是学委对三个老师都头疼的混子的情形。
那一拳都没碰到俞希就被他轻描淡写地躲掉了,他一抬腿往人头上劈下去,那人被踢倒在地和疯子一般,全身都红了,不要命般又一次冲上来。
俞希练的跆拳道黑带打是打得过,可是真受不了这边打着陈浩嘴炮不断,句句不离妈恶心他,他不顾这边两人的拳头,死死地掐着陈浩的脖子。
同学们也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劝架拉人,也有直接跑去办公室找老师的。
他和同学打起来的动静,引来了隔壁班的人围观看热闹。
来看热闹的贺洋惊呆了,加入劝架人的队伍,他把俞希扯出来按在自己怀里,看这人狠戾的目光心脏一跳。
“怎么回事?”贺洋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冷静,心里冷静评估这几乎是要请家长的地步了。
俞希深深喘息,混乱的场合中看到贺洋放大担忧的脸,心绪慢慢平复了下来,一瞬间他看着面前这人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大概是愤怒过后的酸涩和迷茫……
老师赶来得很快,“打架的人都来办公室!”
贺洋拍了拍他的背,这已经是最后一节自习了:“放学我等你。”
老师勒令围观的同学回去自习,没一会儿贺洋偷偷摸到隔壁班,找到老同桌:“他们为什么打架啊?”
老同桌小声说:“陈浩嘴贱骂的话难听,俞希就动手了。”
贺洋:“骂的什么?”
女生说不出口,无非就是傻逼,骂妈一类的脏话。
有和骂人的同学一伙的就说:“不就骂两句吗?就直接动手真是开不起玩笑。”
女生小声说:“他们就是看俞希独来独往没人帮他说话,就总议论他,特别讨厌。”
贺洋也很讨厌嘴脏的人,了解完情况就起身走了,接着那群人的话道:“几个妈呀,说话这么嚣张,一对三还打不过丢不丢人?”
贺洋看着俞希从办公室出来的,一起出来的还有那几个小混混。
“老师真偏心,不就是学习好,打人也能算了。”那几人嘀嘀咕咕。
俞希偷偷看了贺洋几眼,收拾着东西背包回家。走的时候几乎“躲”在他身后,步调一致,卡视野盲区就是不让贺洋看他。
贺洋察觉到非转头过来,双手捧着他的脸面对面观察他,像个小孩,很幼稚。笑了笑:“看来是没事了?”
俞希老老实实的,似乎也放松了下来,流露出了真实心情:“要叫家长……”他难得脸色发苦。
贺洋揉了揉他的脖子:“还怕叫家长啊?小朋友。叫我一声爸我去见老师!”
他莫名其妙地十分豪气,甚至想了想叫哥也行,认他妈作干妈,他妈妈来见老师。
俞希:“……”他一躲,“你别碰我脖子,手贱。”
贺洋死皮赖脸凑上去还埋头蹭了蹭:“我就碰,摸摸怎么了?叫声哥我帮你和我妈说情,让我妈来帮你见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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