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我为什么重生的是他们? - 28孑然一s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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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锦书死时的监控里没有宋冬雪,因为那会他正被人制住,押在旁边一间空办公室里。

    那些人让他带完路就把他押走了,大概是有什么不能被他听到的话要说。

    他们出来的时候把门口守着的人带走了,宋冬雪忙起身往病房走去,生怕那些人寻仇对他的病人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进去看到人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对他的到来没有什么反应。

    他心底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赶紧按了紧急呼叫铃,又给人做一些简单的抢救措施,医生到来的时候看见他满头汗,动作已经有了几分慌乱。

    抢救失败,或者也不能说抢救。早在很久之前,那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就已经停了。

    他安慰自己:做陪护的人比普通人更容易面对这种场面,他必须要习惯病人的离去。

    可这毕竟是他照顾的第一个病人,或者说恩人和朋友。

    以前他们闲暇之余也会聊天。

    赵锦书问:“护工的日常工作是什么?”

    宋冬雪说:“照顾病人。”

    这对话冒着傻气,赵锦书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宋冬雪也学着他的样子站在窗边去看外边的树,边看边笑。

    宋冬雪说:“我还是很幸运的。”

    赵锦书问:“为什么?”

    宋冬雪说:“因为我照顾的是你啊。”

    赵锦书不予置评。

    外边的树并不好看,宋冬雪又转身回去打扫房间,嘴也没停,絮絮叨叨的:“你生活基本可以自理啊,脾气也好,不会凶我,有时候我都觉得这工资受之有愧。”

    他这么和雇主说着自己受之有愧,冒着傻气一样,但自己又毫无知觉。

    “我以前听学姐说,她照顾一个老太太,脾气可坏了,要求很多,还要跟家里说她虐待自己……”他顿了顿,似乎意识到和雇主抱怨其他的雇主不太好,又转了话题。

    “总之不太好。我还有一个朋友,以前碰到一个卧床很久的老爷爷,呼吸道有点问题,有一次老爷爷卡痰了,我朋友情急之下用嘴帮忙吸了痰,把人救了回来。”

    赵锦书说:“你朋友很有责任心。”

    青年嘴没停:“是吧?我也觉得,我很敬佩他。当然碰到这种情况我也不会退缩就是了……不过有的选的话,大家应该都想要照顾你这样的。”

    “或者有些小孩也比较乖,照顾起来也很方便……啊这么想想你还挺吃香的。”

    赵锦书说:“那真是我的荣幸。”

    宋冬雪咳咳两声:“当然我更希望大家都没病。”

    赵锦书莞尔。

    他平时没有什么给人擦身或者端屎端尿之类的任务,赵锦书身体并不健康,但自己还能动,偶尔难受得厉害了,躺在床上喘着气休息一会,让他扶着起来,还没有到很虚弱的情况。

    后边他的身体突然坏了,有时候治疗完,被人推着回病房,连路都没法走。

    赵锦书说:“现在你不幸运了。”

    宋冬雪在给他擦手,把他胳膊抬起一点:“为什么?”

    赵锦书说:“你的工作加重了。”

    宋冬雪说:“那你快点好起来吧,你太重了。”

    最开始赵锦书也会不好意思,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扶着解决生理需求,从羞耻和自尊上都是一轮沉重的打击。

    宋冬雪配合地偏过头去,男人费力地穿好裤子。他刚完成一轮治疗,病痛和治疗带来的痛苦让他几乎失力,靠在宋冬雪身上,头搭在他的颈窝。

    宋冬雪能感受到他有些乱的呼吸,不是很重,他帮忙按下冲水键,搀着人往病床走去。

    赵锦书躺在床上,转过头去。

    他的病像是积年沉疴,突然爆发,病情恶化的很快,短短几个月就从一个健康的男人变成这副模样。后来被人气死在病房里。

    宋冬雪第一次工作,还不懂不要和病人交友的道理,很久才调整过来。

    老人会信一点神佛之说,他带着人去爬很高的山,给老人祈福。

    寺院香火旺盛,人来人往,他是医学生,从来不信这些,但是入乡随俗,点灯的时候还是祝愿家人身体健康,想起自己死去的雇主,也在心里给他默默祈福。末了才知晓这是姻缘灯,闹了个笑话。

    赵锦书还没死的时候他们也聊到过类似的。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对方为什么不会让他帮忙脱衣服——好吧有些人隐私感是比较强,他一边背过去剥要给他炖汤的莲子一边问:“你换好了吗?”

    赵锦书说:“好了。”

    宋冬雪作势看了眼手机说:“恭喜你此次换衣服的速度四十二秒,打败全国12%的病患。”

    赵锦书问:“比上次呢。”

    宋冬雪说:“快了两秒。”

    赵锦书淡淡说:“有进步,再接再厉。”

    宋冬雪被他逗乐,看见他没弄好的领口,顺手给人扯好了,又把他扣到最上边的扣子解开一粒,赵锦书似乎想阻止,但手被他顺手拿开了,于是就任由他摆弄了。

    宋冬雪松开手:“系那么上边干什么?呼吸不方便的。”

    赵锦书无奈,把敞开的领口往里拨了一点。

    宋冬雪把莲子递给他几颗:“放心,我不看你。”

    赵锦书接过莲子,吃了一颗,又把剩下的还他了。

    后来宋冬雪才知道他是同性恋,所谓分寸感就是单纯的避嫌。大概是疾病让人脆弱了,他比以前要更在乎小护工的想法,连这样的小事也分外注意。

    宋冬雪几乎想翻白眼:“我没有那么自恋的。”

    他几乎要凑到赵锦书脸上,指着给他看自己因为休息不好冒出的黑眼圈,和刚午休完之后散乱的头发,脸上甚至还有淡淡的红色压痕。

    宋冬雪说:“看看,你们gay不会喜欢这样的吧?”

    他退开继续说:“我也不喜欢男的,那怕什么。”

    赵锦书就任他摆弄了。

    后来他们的肢体接触更加频繁,甚至需要他帮忙擦拭私处,赵锦书话渐渐少了,只在某一天被他扶着的时候问:“会不会恶心?”

    “还好啦,这不就是我的工作……”宋冬雪下意识答了,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说的不是这间厕所和与它相关的东西,想了想说:“不是所有直男都恐同的,还有你再把自己当成病毒,会被灭活的。”

    同性恋还未合法,世人的态度也各不相同。宋冬雪想起他从未有人探望,心绪复杂。

    庙里很多女孩子求姻缘,宋冬雪很快就待不下去了,被挤着往外走。

    那盏灯被他留在了那里,他走之前看了一眼,小声道:“那就送给你吧,希望你下辈子有人陪伴。”

    办公室开始布置了,赵锦书也改了家里蹲的方式,偶尔过来看看,找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做。

    里边的布局是顾倾设计的,再由专业人士完善,工人们装修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要求很严,吹毛求疵的,好在几个工人是老手,也没什么失误的地方,气氛也算融洽。

    顾倾冲他打了个招呼,掸了掸身上的灰,走过来,笑:“都快弄好了,你还过来,怎么不趁这两天多休息会?”

    赵锦书说:“刚把作业写完,过来看看有什么帮忙的。”

    顾倾笑:“你倒是积极。”

    赵锦书不太好意思:“总不能什么都让你一个人做。”

    顾倾就顺势给个台阶:“刚好,那你过来帮我把这个画挂上吧。”

    赵锦书点头,拿了画跟着顾倾进了里间。这画要挂高点好看,顾倾原打算待会让工人帮忙挂上,这下碰见赵锦书,身高恰好合适。

    “这里?”

    “再过去些,太偏了。”

    “这样?”

    “歪了,不平。”

    “?”

    “往右一点。”

    “……”

    这画好歹是挂好了,赵锦书退后几步,边捏着后颈,看效果。

    弄了小半天,但效果是真的不错。画选的大气,配的深色墙面,位置也刚好适合,颇有些深沉的意味。

    赵锦书说不出哪里好,但就觉得看着舒服,成果是好的,于是脖子的闷痛都化成了美好的心情:“学长,再来?”

    顾倾不好扫他兴,又带着摆了两盆绿植,被那边干活的师傅叫过去的时候还有些如释重负。

    回来又看见兴致勃勃的赵锦书,和他那自己摆的几盆站军姿似的从矮到高一字排开的花。

    顾倾拿他没办法了,干脆劝他:“锦书,要不你还是先看看说明书,想想怎么把茶几拼起来吧。”

    ……

    前世买完设备,预留工资等各类花销之后,他们的预算并不充裕。

    茶几是网购的,物美价廉。缺点是寄过来的时候都是些板子,需要自己拼好,另请工人麻烦麻烦,还要多一笔开支。

    他们分工合作,买的东西其实不多,于是只能自由发挥,全靠个人审美。

    赵锦书审美一般,被顾倾嫌了,就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在房间最中间,正经坐好,低着头对着地上的说明书找板子。

    顾倾弄完一边,回来看见他还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脸色,就用两边掌根托着他的脸抬起来:“生气了?”

    赵锦书说:“没有。”

    他话是这么说,眼睛却往地上瞟,就是不看顾倾。

    顾倾看他生闷气,贴过去,在他脸颊边轻轻蹭了蹭,想哄人,奈何自己先笑了出来,通过两人脸颊贴着的地方传着颤意。

    刚把办公室布置好了大半,他这会心情很好。

    对方更生气了。

    顾倾没收笑,转过去,对着唇亲了一口。末了移开,眉眼弯弯看着他:“不气了好不好?”

    这么一亲,赵锦书哪还有什么气,目光不自觉跟着他动,落在他殷红的唇上,小声道:“再来一次。”

    这算是哄好了。

    于是顾倾在他嘴上,很响地又亲了一口。

    剩下几盆绿植,摆到合适的位置就可以了。顾倾搬着花盆,余光看见赵锦书,动作轻快,好像浑身都在冒小花花。

    办公室布置怪累的,东西是不需要他们一趟趟运上来,但之后的安装和排查都要亲自去做。忙了几天,现在到了尾声,只差赵锦书手里的茶几。

    顾倾趴在赵锦书肩上,坏心眼地去咬他耳朵,用刚洗完还带着水珠的手往他衣服里伸。

    赵锦书隔着衣服抓住他的手,说:“弄完再来,马上。”

    顾倾趴在他颈间闷笑:“来什么啊?”

    赵锦书就不说话了。

    顾倾在他发红的耳尖上舔了一口:“小锦书怎么天天想些奇怪的事情。”

    他话是这么说,但也就乖乖抽回手,搂着人的肩,像猫似的趴在人头顶休息。

    茶几拼装并不难,板块不多,照着说明书来即可,但相当费神,要注意接口是否对好,歪斜容易影响之后的使用。

    赵锦书专注于此,忘了猫是很坏的生物。这一只也不例外。

    他这一次乖乖收手了,之后也总要手欠地拨楞几下,仗着自己受宠与清闲,净给人找麻烦。

    顾倾看着他一点点弄好,时不时逗弄一下,这里摸一下,那里舔一口,往这捏一下,又往那磨一磨,然后被突然转身的赵锦书抱起,放到了刚弄好的茶几上。

    赵锦书怕他摔了,一手扶着人的后腰,一手托着后tun,紧紧把人固在怀里,解渴般看了许久,才肯把人放开。

    说是放开,但手还扶着人的后腰和腿根,避免对方摔倒。

    顾倾就顺势后仰,手撑在桌面上。用手捋了捋刘海,露出刚亲吻完的一张明艳脸庞,和被舔咬得发红的、尤其醒目的唇——上边还有不怎么明显的牙印。

    之前汗shi的衬衫现在已经干了许多,领口被解开几颗,露出明显的锁骨和大片白皙的肌肤,腰肢倒是被裹得严实,只能看见细瘦的外形,向下扎在黑色的西裤里。他这么一动,领口又敞开了些,隐隐可见胸口微微的隆起,和一边的樱粉。

    赵锦书处于下位,这景色一览无余。

    顾倾低头看见他喉咙动了动,还有胯下很明显的、属于少年人的冲动。

    偏偏还要拱火,踩着人的膝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惬意地把腿打开了些,问:“干什么?”

    装作毫不设防的样子,像朵美而自知的花,在人前肆意展露自己,还带了引诱的浓香。

    赵锦书扶着他的腿根,低声道:“试试……承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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