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凝沉默。
她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做到的,疼痛都从心脏蔓延到掌心了,偏偏脸上还一派的安静。
陆时言心有不甘,没有立刻拔腿离开,而是斩钉截铁地对许凝说:“我不想被你当傻子一样骗,这很好玩吗?没有道理,许凝,你不讲道理。”
“……”
“我就要你做选择。”
她手指在抖,有些想ch0u烟,可去翻找的手让陆时言一把拽住。
又强势,又霸道。
“要么,你去找庄修,以后我也不用跟个傻b一样,天天守在你家门口等;要么,现在就跟我走。”
他攥紧了许凝的手腕。
他把选择权交给她,又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
不等许凝回答,他缓慢地,几乎一字一句地说:“让我来照顾你。我会努力做得b庄修好,好一千倍,一万倍。”
她不受控制地抬起头,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黑白分明,熠熠生辉。
“不许想。回答我。”
他让许凝很疼,腕骨处,力气大得惊人。
她不敢再看他眼里的光。
沉默,沉默。
许凝将雨伞递过去,换他松手,“快走吧。”
“……”
陆时言深深x1了一口气,看向她递来雨伞的手,冰一样冷白。
他好久没动,然后,什么也没有说,伞也没有接,转身就走了。
庄修撑着透明的伞,立在蒙蒙的雨幕中。
他换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远远看见陆时言一个人离开公寓,冒着雨,发泄似的奔跑。
他牵起嘴角,微微地笑。
没过多久,许凝从楼上下来。
庄修快步迎上去,在她开伞前,将自己的伞撑到她头顶上方。
他很自然地揽住许凝的肩膀,让她靠近自己,“小心,别淋着。”
许凝有些不能反应,由他半拥着走到车旁。
他拉开车门,手抵在车顶,护着许凝上车。
许凝心绪很乱,心脏隐隐有东西鼓动,不强烈,也不明显,只有喉咙在钝钝地疼。
她坐在副驾驶,来回扯了好几次安全带。
“怎么了?”
她混乱的思维,让一下倾身过来的庄修扯净。许凝屏住呼x1,稍稍往后躲避。
“咔嗒”一声,他帮她系上安全带。
“躲什么?”他温和地笑,无辜又无害,“你以为,我想吻你?”
许凝窘了窘,“才没有。”
下一秒,他的唇就贴过来,一只手抬起许凝的下巴,辗转加深这个吻。
他进退那么有分寸,在许凝挣扎之前,他就放手了。
他凝望着她,眼神虔诚,“我是想的。”
且不仅仅是亲吻。他还想得到更多。
他看着,许凝手抵住嘴唇,眼神慌乱无措。他微笑着说:“因为老婆今天很漂亮。”
庄修从兜里掏出一颗太妃糖,搁在许凝的手心,又说:“就是有点没jg神。”
“……”
许凝诧异地看他。
庄修抿唇,移开视线时还眨了眨眼睛,看上去羞涩又腼腆。
他专注开着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许凝愣了好一会儿,也想有些jg神,剥开糖衣,填进嘴里。
糖很甜很甜,甜到尽头,从腻中发出苦来。
盛海天池的中式别墅区,风格仿江南水乡。
秦珍穿着海棠花面的旗袍,年纪虽说大了,但保养得好,很有气质。
见到许凝,她亲亲热热地迎上去与她拥抱,“凝凝真是,平常也不多来看看庄阿姨,今晚说什么都不能走了。”
她挽着许凝往客厅走,“明天啊,咱们娘俩一块去看旗袍,也给你裁一套,就当穿着玩。你看我这身,漂不漂亮?”
秦珍笑得眉毛弯弯,张开手在许凝面前转了个圈。
许凝看她神态天真,忍俊不禁,“阿姨穿什么都漂亮。”
“还是你嘴巴甜。”秦珍说,“庄修和你庄叔叔都说我乱花钱,买了也穿不到街上去。”
秦珍又瞪了一眼庄修,“他们男人懂什么。”
庄修将许凝的包挂好,笑道:“是,是。”
秦珍看见庄修脸上温和的笑容,挽着许凝的手臂逐渐收紧。
庄择天忙着工作,不与他们一起用餐。
餐桌上,秦珍跟许凝说话,庄修为她们剥螃蟹吃。
蟹r0u先给许凝,许凝难为情地看他。
秦珍倒是不在意,“凝凝也多吃点儿,看你瘦的,以后结婚怀了孩子,得多遭罪。”
许凝:“……”
谈到结婚,又像打开了另外一个话匣子。
秦珍想让许凝改口叫妈,殷切地从ch0u屉里取来红包,讲是“改口费”。
许凝推辞,求助似的看向庄修。
庄修说,还不到时候。
有庄修发话,秦珍也不纠结这件事,转头又跟许凝谈什么时候开始筹办婚礼。
许凝应接不暇,一顿饭吃下来,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外面的雨似乎要戏弄谁,偏往刁钻了下,怎么也不肯停。
有雨天留客,许凝更扛不住秦珍的热情——她一早就给许凝收拾好房间,讲好明天要她陪着去看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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