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卿尘转头,对中年妇人说:“既然没别的事,那我们先走了。”
妇人听到她们要走,便想留,“恩公之情,荣家无以为报,这儿有些银两。”
说罢就从怀了掏出一个荷包,荷包鼓鼓的,露出里面的金子来。
“不必了。”墨霁出言拒绝。
怜卿尘似没听到墨霁的话,接过荷包,迫不及待踹进怀里,欢喜道:“多谢了,夫人。”
妇人见她收下钱财,想到墨霁还没收,以为是给得不够满意,又拿了一荷包,“一点心意,恩公见谅。”
不出意外地,她又收下了,顺便打趣身旁黑着脸的人,“客气了,我这朋友x子腼腆,不善言辞。”
墨霁的脸se更黑,更冷。
似感受不到身旁人的低气压,心安理得地收下财物,向夫人道完谢准备往外走。
身旁一直沉默的人,徐徐开口,“青霄的人是你们找来的吗?”
提到青霄,妇人顿时变了脸se,语气尽是不满,“他们自己来的!领头的,就今日说话那个,跑到我们家里,一番道歉,说是门内弟子私服禁药,要帮我们找到欢儿。”又瘪嘴控诉,“幸好欢儿没事,不然我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答案,墨霁点点头示意听明白了,“多谢,我们先告辞了。”
妇人敛下情绪,撇了眼床上躺着的孩子,柔声道:“那恩公慢走,我留在这儿照顾孩子,就不送了。”
怜卿尘心情大好,回头对床上的孩子灿然一笑,摆摆手,“姐姐们先走啦!”
孩子也向她招手回礼,一大一小瞧着十分可ai。
怜卿尘一边走,一边将两个荷包塞到里衣,生怕被人瞧见。
这副模样,谁能知道,她以前是多么荣华富贵。
“你很缺钱吗?”
墨霁与她并肩走,认真问。
“缺啊,我出诊一单多的二十几文,少的几文,换陌生的地方,没人认识也少有客人,钱嘛,更少。这些都快抵得上我寻常出诊几年的费用。不过你们破云门家大业大,墨首席应当不缺钱吧?”
怜卿尘一脸无所谓,甚至有些轻佻,刻意调侃她。
但这样的话落到墨霁耳朵里,哪里还是无所谓,除了心疼再无其他。
她侧过身,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认真,“以后,可以找我。”
一阵风吹来,将两人发梢吹乱。
怜卿尘没有回答她,也不看她,加快脚步,中指搭着食指没有节奏地敲衣摆,过了许久,弱弱吐出一字。
“好。”
回到客栈,日升月落,两日颠倒的作息把两人弄得疲惫不堪。
原本还想捋一捋心中的疑惑和线索,回到各自发房间,困意彻底攻占大脑。
一觉醒来,已是正午。
怜卿尘梳妆收拾好行李,yu出房寻墨霁,门先一步被人打开。
来人是已经装好行囊的墨霁。
怜卿尘抬眼看她,想向这人找到昨夜心中未解的迷题,还是耐下x子,道:“走吧,我备了g粮。”
青霄路远,那些疑惑就留到路上吧。
墨霁颔首赞同,将人领到客栈后屋的马厩外。牵出两匹成se极佳的马。
一匹浑身雪白,绒毛透亮,马鬃微微偏到左侧,头颅高高扬起,颇具贵族风范。
一匹赤se红粽,细细查看,绒毛还闪着黑金,优雅地跺着马蹄,发出哒哒韵律。
“门派特供的,你要哪一匹?”
破云门虽地处边境,但毕竟是全盛国赫赫有名的四大门派之一,在全国境内大小城市都或多或少布有自己的势力。
这可b她之前徒步快太多,既不用担心租金,也不用担心还马的不便。
怜卿尘走到赤马匹前,轻柔地顺着颈背的毛发,赤马的脚步变慢,低下头,一副邀请模样。
“就它吧。”又满意地拍拍马背,拉紧马绳,踏上马镫,一蹬腿,g净利落地跨步翻身。
墨霁也不犹豫,稍使轻功,左脚微微向一侧马镫借力,很快飞身上马。
见到墨霁的上马方式,怜卿尘心里慌乱起来。
记忆cha0水般涌入。
从前她不ai舞刀弄剑,也不ai骑马s箭,自己的骑马技术还是源自一场世家b赛。
从前,盛京城内的世家子弟经常举行剑术,骑s之类的b赛,彩头不过是噱头,什么奇珍异宝,对这些长在金池里的人来说根本不足为奇。
重要的是,赢过别的世家子弟,得到场下富家小姐们青睐,面子带来的虚荣感b珍珠宝石点缀可快意得多。
她对这类世家活动向来不感兴趣,加上她已有阿姊,对别的世家子弟自然瞧不上眼。
那次,是她唯一一次出席这类b试,以观众的身份。原因是,孙尚书家的大公子孙廉清也参赛了,而他正是自己的二姐,宋倾宛的心上人。
帝王对她的宠ai,不过是因着她没有任何威胁。她自小没了母亲,便不会有外戚势力,何况一介nv流,红墙高瓦内又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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