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以上为第三组的报告，谢谢大家！」

    「好！」徐百川提起手大力鼓掌。「说得太好了，我要是教授绝对给你高分。」

    「真的吗？」申海娜眼睛一亮，但很快又垂下了头：「但要是我突然忘词了怎麽办，连累了其他组员怎麽办，害我们组被……」

    「不会的。」

    徐百川坐在带滚轮的电脑椅上，一脚连人带椅滑到申海娜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申海娜惊呼了一声，还来不及反应，便落入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头顶传来的声音告诉她：

    「娜娜，不要担心。」

    徐百川声音轻轻的，像柔软的羽毛，搔得她的心头一阵痒。

    「你不会突然忘词，不会连累组员，也不会害你们组被扣分。」

    「真的？」

    「当然是真的罗。」他低下头，捧起她的脸，用温柔抚平焦躁不安的眉眼。「你已经准备好了，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

    徐百川笑而不语。

    因为你这几天的准备，无数次的演练，还有闭着眼睛背稿时的认真，我全部都看在眼里呀。

    同样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裴清默默收回视线，用手轴顶了顶旁边的唐妧钰：「这对话今天重复几次了？」

    唐妧钰连眼皮也没掀：「无数次。」

    「无数次？这是一个很含糊的不清回答。」裴清撇嘴一笑，「这就是你面对问题的态度，我知道了。」

    「嗯哼。」唐妧钰一手支着下巴，讲话的同时手中的笔也未曾停下，「我也知道，在我们开始算数学的两个小时之间，你偷瞄我不下二十六次，每次长达三秒。中途甚至两度以该站起来走一走了之名，行偷看我写到哪里之实。」

    填上答案，唐妧钰啪一声放下笔，「怎样，我说得对吗？」

    不算秘密的秘密被发现了，裴清也不恼：「没错，我就是忍不住偷看你，那又怎样。倒是你，表面装得那麽认真，还不是三番两次为我分神，这些细节记得b我本人还清楚。我敢承认，你敢吗？」

    「你──」

    「我怎样？」

    一如往常，两人又逗起嘴来，最後话题又回到下次期末考输的人要怎样怎样，赢的人可以怎样怎样，然後又开始各自算起考古题。

    余姗憧憬地看眼前两对画风迥异，却都对彼此充满着ai的恋人们。

    「真好啊。」她眼中满是向往。「我什麽时候也可以遇到一个和我相ai的人。」

    「嗯……这很难说。」顾佳曦从中抬头，对她笑了一下。「但是在那之前，你有我们。」

    余姗生命中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虽然对正在恋ai中朋友们有很多羡慕，但是她不着急。

    因为她的身边有一群ai她、支持她的人，脑袋纪录着好多想做的事，还有学校堆积如山的课业。这些事物丰富了她的生活，陪伴着她一天天成长。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哇，下雨了，下得好大。」

    余姗看了出去，是午後雷阵雨。

    当然，在「那天」到来之前，她不介意替自己撑伞。

    深夜，同寝的三人都沈沈睡去。

    啊，忘了说，其中有一个是写题目写到睡着了。

    这时空气安静，月se也温柔，时间难得走得好慢。

    顾佳曦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爬下床。

    关掉桌上的小台灯，从衣架取下一件大衣，披在累坏了的唐妧钰身上。

    此时，漆黑的萤幕亮了，在黑暗中照亮她的脸庞，也照亮了她的心。

    「喂？」她压低音量，随手套上一件针织外套。轻轻带上房门，往客厅走去。

    「喂？听得见吗？」伴随着众多杂音，属於男人的低沉嗓音传来。

    「听见了，不过收讯不好。」

    那头沈默了了一下，依稀可以听见零碎的脚步声：「这样呢？」

    声音一下子变得过於清晰，像他贴在耳边低语。顾佳曦按着x口，「有了。」

    「嗯。」脚步声停下。「要视讯吗？」

    顾佳曦一顿，透过玻璃窗的倒影端视着自己的脸庞－－

    额头上无数个因为熬夜而冒出的小痘痘，稀稀疏疏的眉毛，还有眼下两道沈重的黑眼圈……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下次吧，我卸妆了。」

    「我又不是没看过。」

    「现实就算了，手机照出来更丑。」

    「可是我觉得漂亮。」

    顾佳曦噗哧一笑，打开镜头对着自己的脸，「你确定？这样还漂亮？」

    「漂──」

    那边也打开镜头，手机因此延迟了两秒，画面定格在对方眼睛眯起来，嘴巴半张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