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同寝的三人都沈沈睡去。

    啊，忘了说，其中有一个是写题目写到睡着了。

    这时空气安静，月se也温柔，时间难得走得好慢。

    顾佳曦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爬下床。

    关掉桌上的小台灯，从衣架取下一件大衣，披在累坏了的唐妧钰身上。

    此时，漆黑的萤幕亮了，在黑暗中照亮她的脸庞，也照亮了她的心。

    「喂？」她压低音量，随手套上一件针织外套。轻轻带上房门，往客厅走去。

    「喂？听得见吗？」伴随着众多杂音，属於男人的低沉嗓音传来。

    「听见了，不过收讯不好。」

    那头沈默了了一下，依稀可以听见零碎的脚步声：「这样呢？」

    声音一下子变得过於清晰，像他贴在耳边低语。顾佳曦按着x口，「有了。」

    「嗯。」脚步声停下。「要视讯吗？」

    顾佳曦一顿，透过玻璃窗的倒影端视着自己的脸庞－－

    额头上无数个因为熬夜而冒出的小痘痘，稀稀疏疏的眉毛，还有眼下两道沈重的黑眼圈……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下次吧，我卸妆了。」

    「我又不是没看过。」

    「现实就算了，手机照出来更丑。」

    「可是我觉得漂亮。」

    顾佳曦噗哧一笑，打开镜头对着自己的脸，「你确定？这样还漂亮？」

    「漂──」

    那边也打开镜头，手机因此延迟了两秒，画面定格在对方眼睛眯起来，嘴巴半张的瞬间。

    这绝对是可以被当成丑照的图，那表情不仅滑稽又ga0笑，还很蠢。

    但，即使如此，顾佳曦依然觉得赏心悦目。

    这个人温柔，真诚，善良。不需要恋人的滤镜加持，他美好的品格已经显现在脸上，藏在一言一行之间。

    苏子霄是顾佳曦即便看上一千次、一万次都仍会感到怦然心动的人。

    顾佳曦之於他亦是如此。

    徐百川是系上排球队的得分好手，外加努力又谦虚，教练和队员们都很喜欢他。他在球场上挥汗奔驰的帅气身影也替他x1引了不少小粉丝。

    今天学校举办了一场校内的小型排球b赛，身为nv友兼头号粉丝的申海娜当然也到场了。

    赛况越演越烈，两系互不相让，b赛最终行进到了决胜点！

    裁判吹响口中的哨子，长长的「哔－－」一声过去，排球被抛向空中的同时，申海娜忍不住用手圈住嘴巴大喊：「徐百川加油啊──！」

    她的声音划破了凝结的空气，在偌大的t育馆里回荡。同在观众席的大家都懵了几秒，纷纷回过头来看她。

    笑声和悉悉簇簇的讨论声一下从人群中蔓延，无一不是往她这里来，她甚至还听到有人说：「又来了，就是她。」

    她的脸唰一下红了。

    球场上，只见徐百川奋力向前冲，一个俐落的侧翻救球，把差点要触地的球不偏不倚又打了起来，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接着另一名队友纵身一跃──

    申海娜瞠大双眼，盯着那颗球子弹般飞过网子，然後强而有力地坠落至地面，为徐百川的队伍赢得最後的胜利。

    赢了！徐百川赢了！

    申海娜忍着想疯狂尖叫的冲动，趁众人还在躁动期间偷偷溜了出去。

    在外头吹着凉风，等了一会，自得分的那刻起眼神就不曾离开过申海娜的徐百川也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条乾净的毛巾。

    一见到人，他二话不说就把毛巾披到她背上，才用汗淋淋的身子紧紧拥抱她。

    「娜娜，谢谢你。多亏有你，我才能救到那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