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珠与天地同生,别说是唐朝,就是商周之前也有人祭祀文珠的。”蒋毓担心文珠被人小瞧,特意说,“看村里人对文珠的敬仰程度就知道,想要更大的庙不是难事。文珠喜欢这间房,我们有什么资格要她走?”“你们怎么知道文珠喜欢这间房,”唐蒄敲敲墙面,说,“能不能帮我们敲开这堵墙看看?这墙从后面看都厚得能让我钻进去了,肯定能在里面藏人。”“胡闹什么,谁会没事在墙里藏人?”蒋毓气恼地站起来,把唐蒄拉到墙体正中的神位面前,“这面墙厚是因为文珠的神位,用一块木料雕刻了前后两处,前人不愿截断毁了福气,所以才特意加厚了墙壁。”“你好像很在乎关涯和庄壑之间的事。”宋迤将唐蒄拉回来,问,“关涯和庄壑关系如何,有没有吵过架?”“怎么会啊,是上任化身赫亚将她们带回村里,她们感情深厚情同手足。”蒋毓絮絮道,“记忆里是没吵过架的,庄壑说不出话,就由关涯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唐蒄的嘴闲不下来:“当化身的人都不能说话吗?”“没错。关涯马上就要变成化身了,以后关涯也不能说话了。”蒋毓烦躁地甩几下衣襟上的彩绳,叹了口气说,“要是关涯也死了,我们上哪找人守庙?”唐蒄问:“守庙人不是在你们村子里选的吗?”蒋毓瞪她一眼:“谁告诉你是在村子里选的,历代守庙人都是从外头捡来的孤儿。不过经常有传言说庄壑是赫亚亲生的孩子,只是养在村子外面。”她骤然说出这么复杂的传闻,唐蒄和宋迤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不可置信。蒋毓没发觉两人的不对,继续说:“这是没有依据的传言,赫亚和庄壑长的一点都不像。还是关涯和关涯比较像,就像亲生的母女一样。”唐蒄如同被这句话打中脑袋,一时说不出下句。宋迤尚能思考,确认道:“你怀疑关涯是赫亚的女儿?”蒋毓还是无所谓地挥挥手,话家常似的随口道:“不是啊。我小时候见过赫亚,只是觉得庄壑跟她有点相似。与庄壑相关的事还是该问关涯,她最了解了。”唐蒄扶住宋迤的肩膀,仿佛只有找个东西靠一下才能从蒋毓澹然说出的惊涛骇浪中生还。她再次和宋迤交换一个眼神,问:“村里为什么会有这些谣言?”“还不是关涯在庙里修习的时间比庄壑长,让她当化身的话更有资历本事。”蒋毓将彩绳绕起来,说,“大家都喜欢庄壑,因为她会说话性格好。就在决定谁做化身的那段时间,忽然有人说关涯长得和赫亚很像。”她说到这里顿住,唐蒄孩子等下文:“结果呢?”“抱病的赫亚开设祭坛,对天发誓说关涯并非她的孩子,还让文珠选出谁才是合适的化身。”蒋毓抬脸与唐蒄对视,“她念完誓词走进火里,村里人去捡回她的尸骨时,风把赫亚脱下的神衣吹起来,罩到庄壑头上。”
“这样就算选中庄壑了?”唐蒄点点头,忽然脸色一变,高声问,“不对,那赫亚就这么被火烧死了?”“是啊。”蒋毓说,“她的尸体没有任何异常,要是她真的生了关涯,文珠就该惩罚她对自己不忠才对。”她坐在那里,估计是想等关涯回家,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唐蒄和宋迤躲到庙外,鬼鬼祟祟地讨论想法。宋迤回头偷看蒋毓,唐蒄用力把她的头扳过来,急切地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关涯以为自己是赫亚的孩子,很可能会嫉妒庄壑抢走了她的化身之位啊。”“当了化身可就不能说话了,你以为化身是那么好当的?”宋迤说,“庄壑嘴里我看过,是没有舌头的。”唐蒄捂住嘴巴:“没有?”宋迤站直身子,对庄壑肃然起敬:“似乎是直接剪断,以烙铁止血。如此看来,没有得选反而是好事。”唐蒄咬了咬自己确认舌头还在,道:“这地方越来越诡异了,我们什么时候走?侯亭照到底想干什么啊?”“既来之则安之,假装不知道蒙过去算了。”宋迤比一个手刀寓意快刀斩乱麻,隔了几秒又揽住唐蒄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如果你想深究,我还有一个办法。问出赫亚尸身所在,等夜里天黑,我们拿上工具——”唐蒄一矮身从她怀里钻出去,左顾右盼四下里无人,才跳起来大声骂道:“你疯了,这种事怎么能做?”宋迤拉过她小声说:“我是想知道关涯是不是赫亚的女儿,这不就能证明你那个猜想了?只要看过尸骨我就能知晓,生育过的人和没生育过的人是不同的。”“我不去,白天挖坟就够恐怖了,还要晚上去?”唐蒄惊恐地抱住自己,“把人家从棺材里扯出来,还要看人家有没有生育?我不敢,要去你自己去,我绝对不去。”“她总不会突然坐起来,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不会出事的。”宋迤劝她安心般看她一眼,又歪头道,“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要是你又撞见什么呢?”唐蒄用力摇头:“去挖坟更容易撞见不干净的东西吧?庄壑和赫亚都死了,轮到关涯就轮到关涯呗,就算她杀了庄壑又怎样,我们找不出别人来当文珠化身。”宋迤拍她一下,像是责怪她放着正事不干去做别的:“你还关心那个□□的事?杀了人就该被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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