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几个人,最先开刀的就是楚珩,他去看楚珩,就见这男孩脸上有血迹,右眼眯着,仰面看着天,一身雪白的道袍也是血迹斑斑,看着到是这几人中最狼狈的那个。
“你看着倒像是条汉子。”执刑人夸赞起来,“你放心。”
他扬了扬巨斧,这巨斧在他手里就像是个玩具,掌控于他双手之间。
“我家世代干这个的,老子砍过的人头至今五十有三,如今手熟练的狠。”这人还比划了下,“一斧头落下去,保证就一眨眼的功夫,不痛的。”
那边霓裳听到他这样说,本来小声啜泣,直接两眼一翻活活吓晕了。
朱羽咬着牙,声音染着哭腔:“楚珩师弟,这事本来牵连不到你,都是我们连累你了。”
楚珩这时才出声,他失血也失水,嗓子干的冒火,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知道不痛?”
执刑人顿了一下,明白过来是在问他,他对这个穿道袍的毛头小子特别感兴趣,只觉得什么修仙的,这到头来不还是一斧头下去头没了还能活?
一想到这辈子还能添点这样的伟绩,就很愿意和他们多说几句。
“怎么会痛。”这人高兴道,“你要相信我的技术,时间短啊,一眨眼,就一眨眼的功夫,你还感觉不到痛就死啦。”
“很痛的。”楚珩仰面,不看这人,日光照进眼睛中,太刺眼,眼睛流了泪水出来,右眼的血迹被泪水冲下去了点。
听到楚珩反驳他,在执刑人看来这些人已经是死人了,死人怎么还能反驳他。
他怒道:“难不成你死过吗!”
楚珩闭了闭眼,轻声道:“还很冷。”
听不懂楚珩在说什么,这人骂了句:“原来是个傻子。”
骂完又去逗殷南飞师兄弟二人玩,这二人爷爷祖宗的乱喊一通,比楚珩好玩多了。
楚珩想,怎么会不痛,不仅是痛,死这种东西,更是彻骨的冷。
像是被埋到了很深的井里,也像是不能呼吸沉入了深深地潭水中,比痛还可怕的就是这种安静到沉寂的冷。
也像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可是却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了,死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台下围观平民众多,颇有点那高台上正在唱戏一样,有的人摇头叹道这几个还是少年人,有人脸上看不出同情也看不出别的,就是围在这单纯的看个热闹。
许念领着小铃铛,牵着一匹黑毛的高头大马,和南宫隐走到前面,西街尽头是个将近二十丈长二十丈宽,高两丈左右的高台,台上三个高柱,中间那个正绑着楚珩。
高台后面是个又高出一丈有余的台子,花千春和几个官员正坐在那里,许念看过去只见花千春正笑的花枝乱颤,不知听到了什么好笑东西。
风铃儿望了一圈四周,已经弄明白斩首是何意了,她见周围人有的面上兴奋,甚至带着激动的笑,就是面上露出惋惜的人看着也只像是故意这样而已。
小铃铛莫名的觉得有些害怕,拉着许念的袖子哽咽道:“他们为什么笑?师兄和朱羽姐姐要被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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