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人喊道:“砍了这些妖道!快砍呀!”
可他耳边就剩那一点细细的声音,会吓着你的。
什么叫会吓着他?
楚珩总当他是小孩,可是早就不是了,他早就不是当年还能被师兄背在箩筐里天天走在山间的那个孩子了。
他比那个大箩筐都高出两倍了好嘛,楚珩还当他是个娇娇的小娃娃,怕头被砍了落下来吓着他?
他是傻子吗,快死了却和他说这个?
他买了剑和马过来,又不是为了听他说完这句话就乖乖离开的。
这时,那执刑人已经解了楚珩绳子,两个士兵走过去拎起楚珩,楚珩挣扎了下,被他们在腿弯狠狠踢了下,顿时跪在了地上,头被人抓着往前面的石墩凹槽上一摁,脖子就露了出来。
执刑人笑道:“等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上面一仍牌,你就要死了,你还有什么遗言没有?”
楚珩动了动嘴,执刑人皱眉听不清他说了什么,那边高台上,花千春素手一扔,一张“斩”字牌落地,执刑人高高扬起了斧头——
同一时刻,许念已经翻身上马,终于不再犹豫是救楚珩还是留着一条命去找他娘,手中琳琅剑出手,以剑做qiang,直直的投掷过去。
这平日里只会练剑的三清宗小剑修,这一刻琳琅这把沾过万军之血的杀伐之剑带着他的一腔孤勇,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一剑而出竟是带上了万军莫挡的锋芒,直直贯穿了执刑人将要落下斧头的手!
这人哀嚎一声,斧头落到一边,手被钉在高台上,痛的喊叫声如杀猪一般。
楚珩抬起头,台下兵器声相交,嘈杂喧闹,他去看台下,就见一人骑着黑色的高头大马,正是许念。
许念双手不断的从马鞍两边的布袋中抽出剑,他无意伤人,未开锋的剑通常接不了几招就卷了边,只能边用边换新的顶上。
而上清十八式他练了六年,今日终于在此以剑开道,平日里他那剑法的平稳中正此刻都化作了少年的锐不可挡——
他要带楚珩走,他会离开!但他要带楚珩一起离开!
许念此刻心无杂念,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剑上,真气无师自通的附上未开锋之剑,眼前的士兵执qiang、执刀者不断的上前阻拦他,他眼中只有台上的楚珩。
当年霍诗韵让他跑,他便远远的跑了。
如今楚珩也让他离开,难道他还要重复过往?
他从九岁开始,楚珩就照顾着他长大,如今他又要这样像个懦夫一样丢下师兄离开吗!
又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失去的那个人……是如此珍贵吗。
许念双眼渐渐红了一圈,未开锋的剑附上真气却比开锋的剑还要锋利,脸上溅上了血,血糊住了眼睛,他感到背上被砍了三刀,身下黑毛马发出了哀鸣,前腿被长qiang绊倒就是一个跪地,许念身子向前栽去——
“你还能再心口不一点吗!”
身子刚前倾,后背被人一抓,南宫隐嘴中喝到,手上将他扔上了已经近在咫尺的高台,这姑娘则双脚一点黑毛马的头,一把长qiang横向一扫,呈扇形扫到一片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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