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乌纱高帽,却没起身相迎。
只见外头一个人影轻云流风似的飒沓而来,正是:官袍一袭红妆,进门一阵香风。狂蜂浪蝶不鲜见,牡丹瑶池未采撷。
眉眼稍弯,唇角含笑,先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下官参见大人。”
李瑞霄是惯常喜怒不形于色的,面上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他慢悠悠地开口:“乔大人,找本督有何贵干啊?”
乔子清站直身子,微微一笑,道:“不敢。”
当值的公公们算是遇上了件稀罕事儿,这被人视若阎王殿、修罗场的东厂,今儿个居然有人主动拜谒。更稀奇的是,这人还是个女子。
虽明眼人都知道,按理儿说这内都察署专为掣肘东厂而设。但谁会觉得一群如花似玉、初出茅庐的小娘儿会治得住那积威已久、势力盘根错节、统领十万阉军的东厂?东厂提督没拿她们当回事儿,全东厂上上下下也自然不会拿她们当回事儿。
故而乔子清一来,一路上便引得无数人侧目。进了屋里还有人探头探脑,想要一窥究竟。
虽然面上不显,乔子清却是憋了一肚子火。
乔子清嘴上客气,但神色倨傲,瞧着确然是要有些“贵干”的,而且明显是有备而来。
果然,只听得她开口道:“这些日子听闻福建布政史曹大人突然不知所踪。督公这里消息灵通,想来是知道的。”
李瑞霄颔首道:“不错。人的确是在我这里。”
乔子清神色不变,道:“那想来是下诏狱了。”
李瑞霄冷笑一声:“莫非我东厂还有其他羁押人的地方?”
乔子清拱手,面上一派整肃之色,道:“督公深明大义,想来也不愿见曹大人无故蒙冤,还望督公将曹大人交予下官亲自提审!”
李瑞霄瞧她行动做派与那朝中清流勋贵并无不同,喉咙里便如吃了苍蝇似的厌烦,冷哼道:“乔大人好大口气,便知道他是受了我东厂的冤!既然他人下了诏狱,那便是圣上的旨意!”
乔子清被他堵得一噎,旋即放缓了口气,强笑道:“圣上的旨意?不应当是司礼监么?”
人人皆知司礼监赵得祥与东厂李瑞霄面和心不和,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赵得祥年高望重、圣眷甚隆,司礼监把持大权,处处压东厂一头,乔子清这话是实打实的落了东厂的脸子。故此言一出,不光李瑞霄,屋里站着的顺安、张桂等人全黑了脸。
“他司礼监与本督何干?只怕乔大人是找错了地方。”
乔子清却瞪圆了眼睛,问道:“督公不正是司礼监秉笔 ?”却似全然不知其中典故。
屋内的一行人也不知道这乔子清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清介耿直的读书人样子。李瑞霄额角突突直跳,出言讥讽道:“本督人微言轻,不敢劳乔大人记挂。”
又道:“诏狱那地方藏污纳垢,尽是腌臜物什,只怕污了乔大人眼睛。”
乔子清见他松口,心里略略放下一口气,连道无妨。心想这李瑞霄还怪好说话的。
李瑞霄道:“罢了,既然乔大人要见,也不消亲自去,本督命人把他带上来就是了。”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