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雍畿?”
“咱们还能回去?”
还能回去?谢介总觉得这是个很奇怪的说法,他的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起了多日前去天宁万寿的一幕幕,好像有什么谜底已经就摆在他的眼神,只差临门一脚了。
然后,谢介就被打断了。
“江左只会是行在,永远不会成为帝都。”展豁然嘲讽的看了一眼那自以为是的诗,诗里已经直接把江左叫为帝都了,“我不知道这位林兄是怎么想的,但至少在我心中,我展豁然的首都永远只会是雍畿!”
“好!”不知道谁起头,叫了一声好,整个场面都因为展豁然的话而热烈了起来。
谢介却还在慢慢咀嚼着展豁然之前的话,江左只是行在。
“行在”,出自,意思就是天子所在的地方,也可以理解为官家巡行所到之地。
说是自欺欺人也好,说是雄心大志也罢,反正当房朝辞在朝堂上这么偷换概念的提出来之后,还真没有一个大臣敢再反对。他们甚至难得有了一二读书人的清高风骨,觉得房朝辞说的也对,打死不能承认江左就是首都啊,他们的首都在雍畿,能不能拿回来是一回事,但想不想拿,这种态度是必须表现出来的!
至少能够给天下百姓,特别是生活在沦陷区的百姓,传递一个信号:
我泱泱大国永不妥协!
不过,虽然心里赞同房朝辞,但这些真正的大佬对于房朝辞之前不声不响、之后连个气也不通一下就搞了个大事情的做法还是很生气的,觉得这是不被后辈尊重了。必须要给房朝辞一个教训,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天高地厚!
“别担心。”房朝辞再次对谢介道。
谢介怎么可能不担心。房朝辞突然来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再没有比他更清楚的,这人、这人怎么会这么热枕呢?谢介更加惶恐了。
“我不是谦逊,也不是以退为进,是真的没事。”若房朝辞想,他可以让谢介一直心怀愧疚的承这份情,可是他不想,所以他把这件事掰开了、揉碎了的全部小声说给了谢介听,“爱之深,责之切,你懂吗?”
正是大佬们对房朝辞这个刚刚冒头的后辈看重,才有了敲打,想让他明白游戏规则。若他们不看好房朝辞,那就是直接出手把自作主张的小人物碾死了。又哪里会给房朝辞蹦跶到今天的机会。
“如果知道是要比这样的诗,那我这里也有一首,不如请大家来一起品品啊。”展豁然嘲讽的明显还不解恨,开始用实力碾压了。
“山外青山楼外楼,南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江州作雍州*。”
两诗都是讽刺如今局势的,可口水诗和真正的诗这么放在一起两相对比,还是能够立分高下的。林生毕竟作诗的时间太短,没办法斟酌字句,他的诗独特在他说了大家都不敢说、却又想要说的话,但若有另外一首同样的、可是不管是意境还是词句都更优美的诗出现,他的诗也就不算什么了。
“妙啊。”
“真是、真是……”
“不知这诗是何人所作?”
整个场面都因为展豁然口中的诗而炸开了,到底是读书人,对好诗好句有一种天然的好感。
展豁然不着痕迹朝房朝辞的方向看了一眼,房朝辞摇摇头,他只能在心中叹了句果然如此后才道:“这是一首写在寺庙墙上的题墙诗,我也不知道作者是谁。是房兄看到后告诉我的,我在房兄于朝堂上书后,便也顺势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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