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宜解释道:“方才老太太醒了,说口渴要喝茶,我们送的是上好的碧螺春,老太太吃了一口,却把茶杯都扔了,说什么淡而无味,怪我们怠慢拿白开水来应付。”
这碧螺春照例是口味清淡的,若是多放了,味道就苦起来,但郦老太太口味重,平日在家里喝惯了大叶浓茶,这会儿看茶水颜色浅淡,尝着没有滋味,心里便不乐意。
且她被桓老夫人以礼相待,且又趁着酒劲,整个人早膨胀到云端里。她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这会儿几乎分不清是在桓府还是自己家,便不由分说地撒起了酒疯。
锦宜知道跟醉酒的郦老太是没有理可说的,除非把子远或者雪松叫来,但是既然来了,又当着这么多丫鬟的面,自然不好就退回去。
郦老太正在里头叫骂的口干舌燥,突然见锦宜进来,愈发兴头:“我在这里受了半天苦,你却跑到哪里去自在了?还不给我倒水?”
锦宜叫了声祖母,低低道:“您老人家忘了么?这是在桓府,这茶是他们上好的,您还是喝了吧。”
郦老太听了“桓府”两字,心里略有几分清醒,但她欺压锦宜惯了,此刻哪里敢就低头?顿时越发跳脚:“什么桓府不桓府,桓府又怎么了,那是我儿媳妇的娘家,不是你的,你竟敢跟我犟嘴?”
她说的不尽兴似的,上前连连在锦宜身上打了两下。
锦宜后退两步,郦老太指着她道:“你不要拿桓府吓唬我,哼,我待会儿还要去告诉亲家太太,看看你是怎么联合那些丫头片子一起糊弄刻薄我的!”
“刻薄”两字入耳,让锦宜一震。
锦宜原本觉着,这是在桓府,不宜把事情闹大,且郦老太是长辈,所以惯了忍气吞声,但听到这一句,猛然想起方才在众人面前老太太说自己的话,瞬间,在家里听太子李长乐转述的那些不实流言也涌上心头。
锦宜一直奇怪,她一介小官之女,平日里也并不去外头兴风作浪,为何有关她的流言竟会传到太子的耳朵中?想来想去,应该是从桓府结亲开始。
郦雪松虽然籍籍无名,但堂堂桓府小姐下嫁,这消息一旦传开,闻风者自然会对下嫁对象大感兴趣,甚至挖地三尺地想得到有关郦家的消息。
他们所得的消息,因为来源渠道的差异而出现了很多版本,但郦家上下,从奴仆到主子……不可避免地都被波及其中。
锦宜作为待嫁的姑娘,自然是仅次于雪松的最具话题的一个。
可是说她刻薄祖母约束父亲虐待幼弟……这种话锦宜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是谁在胡说八道,这简直是有刻意抹黑的嫌疑了。
锦宜定了定神,问道:“刻薄?我哪里刻薄过您?”
在郦老太太的眼中,锦宜是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忽然听了这句,一怔之下叫道:“你敢还嘴?”
锦宜道:“我哪里敢还嘴,只是想问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
郦老太被问的愣住,她想不出锦宜哪里做的不好,但只是一看见她……就觉得讨厌,就像是一见到子远就觉着喜欢一样本能天生。
她赌气道:“你哪里都不好!”
锦宜点点头,平静地说:“我觉着也是,不管我做什么,怎么样尽心去做,在您看来横竖都有错,都不对,如果我跟子远一样是个男孩儿,也许就算我什么都不做,我也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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