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站着两名怀抱毛瑟K98k的党卫军士兵。
祁寒走近时,两名卫兵啪一声并拢脚跟,唰地平举起右臂行礼问候:“Heil Hitler, Herr Oberscharführer(上士好)!”
盛锐像个跟班,小心翼翼紧随在祁寒身后。
原以为多少会被盘问两句,结果他就仿佛是透明人,卫兵的目光越过他直视前方,别说盘问,连看都没看一眼。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于不假思索地服从,对未经交代的事物一概视而不见,缄口不言。
祁寒踏上高而狭窄的木质台阶。盛锐落后几级,视线正与他那双锃亮的军靴相平。一路风尘仆仆地走来,靴面上竟然一点儿也没沾泥灰。他的步伐从容规则,像Jing密的瑞士机械钟表,每一步都走得分秒不差。看得久了,盛锐甚至泛起一丝困意。
拐过一个楼梯平台来到二层,迎面一条两米宽的笔直长走廊。这栋建筑的内部,似乎比从外面看上去的大得多。
一扇扇光秃秃的深色门板整齐地排列在一侧,上面没有号码,也没有把手,如同不知会通往何处的密道。灯光半明半昧,看不清墙壁的颜色,像粉黄又像浅绿。
一直走到靠近尽头处的一扇门前,祁寒停下脚步,掏出一枚长尾铜钥匙。锁簧咔哒一声弹起,门随即被推开。明明是大白天,里面却一片昏暗。拉下靠近门框的灯绳,头顶上的挂灯应声亮起。
房间大约二十平米见方,靠墙摆着一张单人床,一台铁灰色的衣柜,一桌一椅,此外别无他物。墙上没有任何装饰性的物件,只有一扇紧闭的窗户。
盛锐知道为什么这里从外面看去是黑乎乎的了,因为窗户内侧用纸板和胶带封得严严密密,一丝光也不透。这是为了夜间的灯火管制,防止被盟军侦察机发现。万一后勤营被人炸上天,作战部队就要杯具了。
“这里是你的房间。”祁寒说,“我先去餐厅吃饭,等一下给你拿吃的回来。”他指了指卫生间,“有热水,你可以洗澡。”
他关上门走了。
盛锐四下打量打量房间,实在普通至极,毫无特色。就算现在有人把他抓去拷打,他也说不出这到底是哪里,简直像蒙着眼睛被带来似的。怪不得后世关于党卫军后勤部队的信息少之又少,谁也找不出这些神秘的家伙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洗了一个久违的热水澡之后,盛锐把自己塞进被子。这里想必曾经来来往往住过不少人,床褥有淡淡的烟草味,在灯光中令人有种睡意朦胧的恍惚。他不禁想起学生时代跟朋友结伴背包游,在小镇住过的一家青年旅馆,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祁寒回来了。
“抱歉,去了一趟营部。有点材料要写。”他把怀里抱得满当当的东西小心地放在桌子上。盛锐注意到他身上的制服是新换的,浆得笔挺。
“会不会有什么麻烦?”盛锐担心那辆弄丢的车和那两个盖世太保。
“没关系,应付得过去。”祁寒说着,点燃一只小巧的爱斯贝特加热炉,把墨绿色的军用饭盒架在上面。食物已经凉了,需要重新热一下。
几分钟后,开始有香气从饭盒里冒出来。嫩嫩的德国小rou肠冒着油滋滋响,炸得金黄的洋葱圈裹着绵软的土豆泥,还有涂抹着果酱的新鲜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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