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季正河放下牌，“你们梁叔叔给我打电话。”</p>

    <p>　　梁秘书现在在老家，忙活了一天，这会儿才有时间跟季正河打个电话。梁秘书怕明早，要照顾母亲，没时间，今天就提前拜年。</p>

    <p>　　季正河问梁秘书，阿婆怎么样了。</p>

    <p>　　梁秘书微微叹气，“还是糊里糊涂的，折腾了一下午，非要让我跟我姐，把我父亲那屋的旧书柜再用塑料布重新包裹，说雨水大，会返chao生霉。”</p>

    <p>　　那个书柜明明已经包裹了好几层厚的塑料布。</p>

    <p>　　可母亲非说不行，会渗水。</p>

    <p>　　其实那个书柜，去年夏天，刚换过一次塑料布。三五年内都不用再换。但他跟姐姐想让母亲高兴，就按母亲的指示全部换了。</p>

    <p>　　梁秘书又说：“我妈今天还念叨起嘉嘉，说家里的中草药没了，让我再去镇上的药房抓一些回来，给嘉嘉熬药。”</p>

    <p>　　母亲近半年，越来越糊涂，记忆也乱七八糟，不过有些事却记得格外清楚，特别是跟父亲有关的。</p>

    <p>　　季正河跟梁秘书聊了好一会儿，才收线。</p>

    <p>　　奚嘉只知道梁叔叔是爸爸的秘书，后来的那些事，她全忘了，也不记得阿婆是谁。“爸爸，梁叔叔的母亲怎么啦？”</p>

    <p>　　季正河把她在山上住过的那一段略过去，只说：“轻度阿尔茨海默病。生活目前能自理，不过脑子开始糊涂。”</p>

    <p>　　莫予深现在终于知道，为何梁秘书在今年六月份时提前退休离职。</p>

    <p>　　梁秘书在嘉时集团工作了三十多年，季正河离开嘉时集团后，梁秘书就成了季清远的秘书。</p>

    <p>　　梁秘书的能力和对嘉时集团的贡献，有目共睹。他的个人魅力，就像他们莫氏集团的李董。</p>

    <p>　　让人钦佩。</p>

    <p>　　当时他还纳闷，梁秘书怎么在五十八岁就退休。</p>

    <p>　　那会儿奚嘉还在住院，病情最严重的时候，他一步都离不开，没心思过多关注别人的事，就忘了问季清时到底怎么一回事。</p>

    <p>　　现在明白了，原来是阿婆记性不好，梁秘书回老家照顾母亲。</p>

    <p>　　季正河还在聊阿婆：“记性刚糊涂时，天天嚷嚷着要到山上割猪草，还要抓蚂蚱。都是小时候那会儿的事。”</p>

    <p>　　奚嘉建议父亲，“那您赶紧让梁叔叔把阿婆接到北京来。阿婆的情况跟我差不多，让向教授给看看。”</p>

    <p>　　季正河摇头，“看过了，向教授也没好法子。全球医学都没好法子治。你阿婆跟你的病情看上去一样，但还是有区别，毕竟阿婆年纪大了，八十五岁，老年性的病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