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世子这样,连留下的汗水,都如点缀的珍珠一样。
待他明悟自己想了些什么混账东西,便在心里狠狠的呸了一声。
金尊玉贵不假,可这小世子再如何,也是个千真万确的男儿身。他若是把人家比作娇滴滴的女子,也过于无耻。
谢无咎暗骂自己几句,随口问道:“刚才掉的,那金色的小珠子是什么?不要了?”
方才她扯下毛领子,拽掉了几颗金色的钮珠。孟濯缨不喜奢华,用的钮珠也是最为普通的烟玉,刚要直言,又改了口。
“几颗金珠子,不值什么。兄长的伤要紧,还是快些找地方歇息。”
鲁大娘一听,手一松,差点没把谢无咎摔在地上。
谢无咎被唬了一跳,忙不迭的环住了鲁大娘的脖子。虽说他是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子,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可两人体型有些差距,他这么“热情洋溢”的一搂,硬生生搂出了几分“小鸟依人”的意境来。
谢无咎肠子都悔青了,余光中,果见小累赘似笑非笑的拿调侃的眼光望着他。
大理寺小霸王谢无咎,今日可真是丢大脸了!
第三章 粉团儿
鲁大娘家的确不远,便是一路杂草丛生,磕磕碰碰,不足一盏茶也到了。
庭院有些杂乱,鲁大娘把谢无咎放在黑漆漆的石磨盘上,拍了拍手,扑打扑打衣裳,脸不红气不喘,简直还能再跋涉三千里。反而是空手而行的孟濯缨,脸红扑扑的,气息也乱了,吐息了好几口长气才平稳下来。
鲁大娘整理了几下衣裳,进厨房里转了一圈,又拎着个空茶壶出来:“哎哟,不凑巧的很,我这些时日都在城里帮工,家里乱糟糟的,也没个热茶。小哥儿这腿伤不能耽搁,前头山沟沟里,有不少管用的药草,我去采些来。小哥儿可会烧水?”
孟濯缨点了点头,接过茶壶:“那就有劳鲁大娘了。”
鲁大娘走后,谢无咎解下毛领,内侧已经被血水沾污,伤口处也沾上不少草尖细刺。他面不改色的挑出草刺:“大理寺的人也该快到了,方才应该在河边等着的。”
孟濯缨揭开茶壶,里面一股异味,仔细一闻,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她把茶壶搁在一旁,四下看了一圈,没有一件像样的农具,只找到一把生锈的镰刀和一把砍柴刀。
孟濯缨把镰刀拿给谢无咎,自己把锋利光亮的砍刀藏进了衣裳里。
这鲁婆子果然有问题。
谢无咎的窄刀遗失,镰刀虽然寒碜,好歹也有了件兵器。他握在手里掂了掂:“小世子,你是怎么看出这鲁婆子有问题的?”
孟濯缨眼珠一转,问道:“谢大人,可曾听说过,西山有野人出没,以生人为食的传闻?您看看,这茶壶里一股血腥味,就是食人婆拿人心泡茶来喝,延年益寿,心宽体胖。还有这磨盘,您看这些黑色的污垢,像不像人血?食人婆吃腻了生rou,就拿人rou磨成糊,来包饺子吃。”
谢无咎皱了皱眉,单脚跳下磨盘,蹲下一看,这些发黑的痕迹,倒真有些像陈年干涸的血迹。
孟濯缨一时顽皮,浑说了几句,又有些后悔,轻咳两声,正色道:“方才她突然找来,论理,她体型庞大,又只是个农妇,却等靠近了,我们方才察觉。自然,谢大人受伤中毒,这才迟钝了些。但她从草丛中接近我们,硬是没有半点声音。由此可知,她是个惯于隐匿自己行迹的人。其二,谢大人可曾仔细看过这婆子的手指?她指缝很脏,是十分油腻的脏污,衣袖上还沾着油迹,身上也有一股荤腥的气味。她穿着普通,衣裳破旧。若是寻常人,若能吃得起这些大荤之物,起码也有余钱做身像样的衣裳吧?第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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