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场荒唐之后,只问她:“疼不疼?”
“顾纵——”
“什么?”
“我们回家吧。”
49
祝行生和乐司以来晚了,只来得及和覃姗驶出小区的车打个照面。
进了门见陈禁的脖颈上贴了块纱布,乐司以吓了一跳,从玄关一路跑到她身边蹲下,颤颤巍巍地拉着她的手,心痛的模样仿佛在听一个弥留之际的人交代遗言,张口却问她大动脉飙血没有。
陈禁面无表情地抬腿踹了他一脚。
乐司以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还要迷惑地回头问祝行生,他问错什么了吗?祝行生没搭理他,要真是到大动脉飙血的地步,到了这会儿,他们见到的就应该是蒙着白布的人了。
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顾纵给陈禁处理手背上的几小处擦伤,每一个动作都极其小心,似乎生怕让陈禁感觉到疼。
实际上,顾纵的面上挂了彩,偶尔一两个动作,袖子和衣摆往里收,可以隐约看见他身上的伤。只是露出的那么点儿地方,就都是青紫,全身各处的伤大约也少不了。可他全然不在意,一遍一遍检查陈禁身上的细小伤口,问她疼不疼,仿佛伤得更重的那个人是陈禁。
陈禁提前设想过这一天,虽然时间预估错误,但她和顾纵还是拖到了她的人赶过来。她第一次靠近覃姗身边,就想把她给绑了,到底还是气性占了上风,先往她脸上给了一下。
绑绳子这个技能,是陈禁前几天临时学的,虽然不熟练,换个人来就能被挣开,但放在覃姗身上还是够用了。
祝行生和乐司以两人听完全过程,有那么几分钟不知该作何评论,最后是乐司以忍不住给“陈禁把覃姗给绑了”这件事比了个点赞的手势,三人无声地看着他,他尴尬乐呵两声,又把手放了下去。
祝行生收回目光,问陈禁:“你刚才说柯悦怡?”
陈禁不答,视线状若无意地扫过乐司以,乐司以顿时一凛,整个人坐得相当正直。陈禁见他理亏的模样,也就不再提,“不是柯悦怡,也还会有别的法子找来,只不过是花费时间的问题。”
“她不是轻易接受威胁的人,以后肯定还有动作,你打算怎么解决?”
“解决不了,只要我和她活着一天,矛盾就永远解不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就是一块破产,然后你们一人施舍我几千万,我拿给我家小孩创业,要是亏完了,你们就当我没借过。”
“借钱是不可能借的,这个事儿,你得找老祝出大头哈,我没钱。”
一人一句逗着贫,陈禁的神经短暂地放松下来。
顾纵坐在边上听了会儿,起身把桌上的瓶瓶罐罐简单地收好,把药箱放回架子的最高层。
抬手时动作稍顿了顿,药箱的一角磕在架子上,里边的瓶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陈禁无意朝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恰好看见他手臂上抬时,身上的T恤被连带着向上收,露出底下的大片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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