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品摆出来,语气揶揄,“我又不是祝行生,对男人没兴趣啊,用不着这么防备。”
顾纵在意的点似乎和他话里所说的不同,又望了望二楼的方向,像是在确认她不会忽然下楼来。
医生看着他的模样,笑了笑,和他说:“你知道吗,这是她第一次让我这个家庭医生到家里来。”
他的话只说到这里,但他相信顾纵听懂了。
从来没有请过家政阿姨,钟点工也不行,哪怕维修工人来家里,都会让她烦到锁紧房间门的地步。一个几乎没办法容忍任何外人踏足私人领地的人,却轻易把地址告诉了医生。
顾纵沉默着片刻,扬手把上衣脱了放在一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暴露在空气里。
阚淮检查完他的情况,陈禁才从二楼下来。接下来整个上药的过程,陈禁都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看着。偶尔顾纵疼得低低闷哼一声,阚淮就能感觉到陈禁平平扫过来的视线。倒也不是说埋怨或是责怪,但总归让他有点儿,没由来背后一寒的意思。
那个他最开始见到的陈禁,连见到一个陌生人对她来说,都是一件需要高度戒备的事情。当时她和他说,“我看这世界每一个人都面目可憎。”那么极端。
直到前几个月开始,她告诉他,“我认识了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孩。”这个用于褒义层面的形容词,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见。
到了上一次见面,他听她问道:“我在变好,对吗?”
眼下,他真切地看到了陈禁的状态。
那些不屑、无所谓全部被收起来,终于她也有了她要在乎的事情。
祝行生曾经让他帮忙分析,陈禁的这个小男朋友如果有一天和她分手了,她的情况会不会变得糟糕。
如果是别人,分手对于陈禁而言,只是一件随意得不能再随意的事情。可他是顾纵,是能够让陈禁放心去认定的人,任何人和他都不具有可比性。
陈禁和顾纵的关系,与其说是爱情,倒不如说是共生——
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等到顾纵的伤处理好,二楼陈禁和顾纵的手机开始轮番响。顾纵上楼去接电话,陈禁留在一楼看阚淮收拾他带来的那些个物件。
看陈禁的模样,大抵是想快点儿把人送走的意思。阚淮的动作非要磨蹭,挑战着陈禁耐心的最高值在哪,心里的小钟表默默计着时。
陈禁果然在看到他把同一个瓶子,反复从药箱里拿进拿出时,不耐烦地踢了脚茶几,“啧,干什么呢?”
阚淮笑着摇摇头,“是谁一通电话把我喊过来的?”
“阚医生,你作为一个以小时为单位计费的私人医生,你可以不来不赚这个钱。”陈禁三两下把他的东西塞回箱子里,扣上扣塞到他手里,逐客令的意味过于明显。
阚淮把箱子拎在手里,敛了面上的笑意,话锋忽然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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