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医生!”
“怎么如此大惊小怪?”蔡恒远拖着丁丁的下巴揉了两下,“你又吃到谁出轨了?”
“不是啦,是有个女星刚离婚了,手撕前夫骗婚哎。”成弈上头地伸着脖子看网友找出来的铁锤,一边眯着眼睛一边“啧啧”撇着嘴,义愤填膺:“是gay不可怕,骗婚真过分了啊。”
“炒作吧。”蔡恒远不停地揉着丁丁。
小橘猫发出难得的不配合,尖锐的叫声引得成弈看过来:“别人都不舒服了你干嘛还摸人家?”
蔡恒远一松手,丁丁又跳到他肩膀上,小尾巴扫着镜头。蔡恒远忙着说:“哪有不舒服,只是最近和我不亲近了。”
成弈闷着胸腔抖了一下:“你好惨,果然儿子是充话费送的。”
蔡恒远拿起手机:“我明天可能要放你鸽子了。”
“没关系的,你不能这样宠我,要是我习惯了你就惨了。”成弈手指节骨眼敲了敲屏幕,又看了右上角的蔡恒远,“好了,你休息吧。”
“晚安。”蔡恒远先挂。
成弈就坐在书房里,等着客厅的热闹声消失,才起身。
*
成弈和高立对坐在洽谈室中,对边的两瓶矿泉水划出楚河汉界,隔音玻璃包裹着霾一般的冷光,是一粒茧,却包了无数作束的魂灵。
她想到大学的时候在学校附近租写字楼的日子,整个工作室除了她和黄艾嘉是常驻,往来的都是游人,小小工作室就是他们搁放行李的月台。
人这一生总是要作很多告别,有人把这一次告别作为终点,也有人喜欢把告别作为起点,日子过久了总是会淡味道,冲淡了告别的滋味,连起点还是终点都跟着变味,苦的变成酸的,甜的变成咸的。
成弈将白纸黑字推在两人之间,墨汁渗透进入指腹的纹路中,“先看看吧。”她是一副商量的样子,看着高立的指尖翻过一张一张白纸,又好心提醒道:“最下面的文件,是姜老师工作室视频编导组的推荐信,当然,你也可以意气用事,拒绝。”
“简历都不用投了,为什么不去?”高立指尖停在最底层,但并没有将纸张抽出或翻转到最上面,而是直接将文件立起。鸿毛纸质在玻璃上摩擦出令人心生躁意的声音。
他不去看成弈,自认为无视是对对方很大挑衅。
成弈拧开矿泉水盖又赶紧拧上,“OK,看来还是很满意。”
“我还没签字呢,怎么就急着赶人?”高立圆珠笔按钮响得茧壳快抽丝般,炸裂,“咱俩谈谈?”
“你讲,我选择性回答。”成弈喝了口水,拧上盖子时,她觉得瓶盖排密的齿痕缝中,都是自己手里藏住的肮脏之物。
高立问:“你有故意撮合对吧?”
成弈回答:“这个世界上没有任意门,小朋友。”
高立又问:“难道你们就不觉得残忍了一点吗?”
成弈说:“这个问题越界了,我回答不了。”
高立猛追:“为什么要玩感情?玩我这种没有经验的毕业生?”
成弈眼帘一开:“拜托,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和自己的老板谈恋爱?”
高立回答:“是她先来撩我的。”
成弈问道:“愿者上钩的道理懂吧。还有,没有人玩你,你不是娱乐场所里的交易,注意用词。”
高立平息又带着哭丧:“那她也是富婆啊。”
成弈倒是认真澄清起来:“什么富婆不富婆的,自爆背景只是个平息舆论的手段。你知道这间工作室是怎么起家的吗?我俩在宿舍里兴起的,后来换成小公寓,又搬到了学校门口的旧商业楼,最后毕业之后才搬到了这里。注册的时候,我和她是把头一年各自的广告收入都拿出来才凑了300万,你以为13年14年的广子很好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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